女孩的记忆仅有四天。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
不知道要吃饭,也不知道要喝水,因为没有照过镜子,所以连自己的外貌也不知道。
就是这种程度的一无所有……
但就是这样,她应该也是想活下去的。
她应该也想要些什么……
但现在,她就要死了,而脑袋里最后的画面,仅仅是地上放着的一本杂志,一本沾满灰尘的旧书。
那上面写了些字,那是女孩既熟悉,又陌生的文字。
家人……父亲……
女孩想起了那个曾给她饭食的男人。
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女孩不确定,她还是搞不明白,但她确实想要拥有些什么。
* * *
黄鹤山脚下的法阵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伴随着旋风升腾起直冲天际的光柱。
光柱穿过了黄鹤山的双臂,像结界一般将女孩包裹其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
黄鹤山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也还感受得到手掌传来的柔软手感,但就是不知道双手处于何地。
明明就应该在面前,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好像跨越了时空。
“这可一点也不好玩……”
陌生的严肃男声在空荡荡房间里回响,忽近忽远,分不清到底来自哪里。
这声音吓得黄鹤山一哆嗦,急忙松开了双手,想要抽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双手还没有动作,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从手臂处传来,疼的黄鹤山惨叫着向后倒去。
他倒在地上,翻滚起来,衣服上不断传来了温热的濡湿感。
终于黄鹤山想要逃走了,出于本能的反应,他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跑。
但是太迟了,他甚至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双手被截断了,干净利落的削了下来,就像裁纸一样干脆。
身后的光芒慢慢消散了,房间再次回归了黑暗,而在这漆黑当中多出了一个人影。
人影是个清秀的少年,头发不长,披着发亮的盔甲,精美的锦布披风拖在地上,一副年轻武人的打扮。
他的左手环着已然昏厥的女孩,右手则提着一柄雪亮的宝剑。
大概就是这口宝剑削掉黄鹤山的双手,但即便如此,上面仍未见半分血迹,就算在黑暗里也闪着点点寒光。
“诶……”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伴着黄鹤山的惨叫,他一步跨出法阵,漂亮的军靴踩在地上嘎吱作响。
“虽然没这个必要,但姑且说一句。”
他看了看怀着女孩的右手,那如血般鲜红的印记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见。
看来主人是谁已经非常明显了。
“Servant……Saber,顺应召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