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剑灵作为老道的分身便和张怀德随四皇子一行人离开了武当。
至于柳何哉，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护送了，毕竟是北平的高级将领无法在外逗留太久，便独自返回了陈府。
对于剑灵使用分身术将一个分身安插在京城，我是乐见其成的，那边可是皇室的大本营，里面的一些秘密说不定随着“天师”敕封之后也有机会可以一窥究竟。
但剑灵对此却不以为然，只说必须以她自己的要事为重，皇室与陈家的恩怨她并不感兴趣，除非在京城里实在闲的没事才会去顺便看看。
对此我也无法多说什么，对方能顺便看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来武当的初衷是想找到可以恢复灵根的秘密，如今随着昊天剑灵的半路杀出，这个任务也竟然得以提前完成了，但也让我今后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于与剑灵的这场交易，我并没有太多的怨言，甚至是有些庆幸。因为没有她的出现，我甚至有可能连空灵根都无法恢复，这东西再逆天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原先我的计划是恢复灵根，得以修炼之后暗中调查当年在陈家的发生那场暗杀的幕后黑手，等到自己有足够的本钱再想办法在北平掌权，成为三十万铁骑的话事人，完成和天阳之前的交易。
但因为剑灵的出现，我之前的行程不得不作更改。
天界的剧变与我娘的那段记忆，已经成了我心头上挥之不去的阴霾，以至于与皇室的勾心斗角和于天阳的交易都不那么重要了。
虽然说直到现在，天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对人界造成波及，但知道内情和蒙在鼓里就是两码事了。不知道的人还是该干嘛干嘛悠哉过着日子，可对我来说就是枕边的定时炸弹，还没办法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炸。
按照我和剑灵的推测，天界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可以猜出个大概，所以我娘的那段记忆顶多是补充细节，想要推翻之前的结论基本上是已无可能。
我们的推测里，天界应该是现了某种不可抗力的强大存在，饶是天庭精锐尽出也无法抵抗。
之所以人界还没受到波及，要么是那个存在还在与天界牵制着分身乏术，只得以天劫阻止一部分飞升者；那个存在对于人界有所忌惮，还在准备着后手。
无论是哪种，都让我没办法感到轻松。
要是以前我肯定懒得操这闲心，毕竟天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可现在举目望去，自己和身边的人依然成为了那首当其冲的“高个子”，让我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是无力感。
至于如何解开我娘留下来的挂坠中的记忆碎片，剑灵也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等于是只能靠你自己，完全看脸了。不过让我高兴的是，经过一番扯皮之后，剑灵表示那段记忆的解开可以放一放，超过契约的期限也既往不咎。
而天界的事情显然急也急不来，还不如先提升自己的实力。
当前的行程自然也要做出改变，至于去哪，我则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西方。
一来那边有着完全不同的修炼体系，说不定会对我有着意想不到的帮助，二来那边也许有着关于天界的一些线索，三来自己还没有见过古时候的西方世界，不去看一眼岂不是亏死。
瑾麝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唯一的困难就是说法那个“死宅”剑灵，在人间几千年竟然一次都没有离开过东方大陆。
果不其然，剑灵对于西方的文化和修炼者完全没有兴趣，甚至可以说出“连西方的主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竟然让我去看一群西方的蝼蚁？”这种吃**裸的轻蔑之语。
“要是放到现在，你这话肯定要被他们扣上种族歧视的帽子一辈子别想摘下来了。”
谁知剑灵根本无动于衷“嘁，我就是歧视了又能怎么样，东西方无论是人还是修炼者自古就不对眼，不然也不会发生上古那场惨烈的旷世大战了。”
我继续劝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说不定别人对我们的影响早就改观了呢？”
“说的好像我在意那群蝼蚁的看法一样。”小女孩坐在窗台摇晃着双腿，一边津津有味看着路边印刷的名为【大侠密报】的劣质八卦小册子。
果然........这家伙变小之后连心性也变了不少，以前可没这孩子气啊？
但我没有放弃，甚至连“到了西方你随便吞噬那边帝国的国运”这种丧尽天良的话都说了，对方仍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我盯着她语气森然道“你是想要我使出那招？”
小女孩似乎想起来什么，全身一个激灵如炸毛的小猫一样蹦了起来，惊叫道“你还来？！”
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突然发现这家伙现在除了修为高之外，似乎越来越像一个小姑娘了。
莫非这就是分神术之后的形象也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内在的性格吗？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别逼我现在就一剑砍死你！”
面对她气势汹汹的威胁，我突然收起笑意，正色道“你要是同意，我自愿把契约期限缩短至九年。”
小女孩满脸难以置信“你，你认真的？”
“认真的。”我点头。
这回轮到她沉默了，不出我所料，空灵根再她心里始终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
“我和你去。”
“这么爽快？不需要重新签订契约？”
“我才不想浪费多余法力去再搞一次，没事了的话就别来烦我。”
我故作惊讶的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哎呀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赶紧滚！”
对方玉手一挥，我便被她隔空连人带门一起被扔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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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等我达到第三境再启程。
由于我是空灵根的缘故，已经可以走武道双向的路子了，所以两边都要兼顾。但在空灵根的逆天加持下，我的进度不但不会落后，反而比之瑾麝这样的剑道天才也只快不慢。
按照剑灵给我的修炼计划，练气方面每天除了使用她给我的修炼心法汲取天地灵气充实气海，为形成玉府丹心做准备，这也是金丹的雏形。武修方面，除了练习瑾麝交给我的一些初级的剑法，就是丹药和药浴伺候，淬炼肉身的同时借此打通我身上的筋脉和一百零八的窍穴。
每天的时间基本都被修炼所占满了，唯一可以让我感到一丝轻松的时光就是晚上的泡药浴。
我曾问过剑灵，自己吃的丹药和药浴用的药材都说哪来的，对方骂骂咧咧的回答“你以为呢？这都是我天界带下来的高级货，你们凡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东西！”
“哟，你竟然真舍得下这种血本？”
“得了吧，你小子想的倒美。这是以后我要接管的身体，可不能亏待了。”
虽然剑灵老是嘴上嚷嚷，这可是她的身体所以才这么尽心尽力，但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未必就真是如此。
武当山洗浴的地方是公共澡堂，但为了我们三人还是提议准备了一个单独的浴室，供我们轮流使用。
我拿着木盆朝着浴室的地方走去，在泡药浴之前瑾麝都会提前准把药材放进木桶的热水里，这样进入浴室之后就能直接泡澡了。我推门一看，发现瑾麝还在里面。
“一菲你来了？今天稍稍慢了一些，马上就好。”瑾麝说着把最后一把药材撒进木桶的热水之中，然后开始搅动，使药力彻底激发出来。
木桶的水直接变成了棕褐色，并且开始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刺激性气味，这味道在第一次泡的时候就差点让我吐在水里。虽然现在已经适应了，但这味道闻久了还是让我几欲先走。
我长舒一口气，随后开始褪去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摆放在木盆之中。如今的我哪怕是和瑾麝这般“坦诚相见”也不会如之前那样羞涩了，起码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那家伙说了，这药浴要泡到第三境破境为之。”
瑾麝依旧盯着木桶里的药材，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不出来一菲你其实挺会和人相处的。”
“什么？”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发问，我听得有些一头雾水。
“你和她........不是挺合得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她”指得是谁，但瑾麝这样的表现还是头一次，甚至话语里还夹杂着一丝委屈，一股莫名的危机顿时在我心里升起。
她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从来没想过瑾麝会吃谁的醋，因瑾麝这样近乎完美的天之娇女，想要找到一个让她有危机感的对手简直不要太难。但不巧的是，这半路杀出来的剑灵少女，不但有着不输瑾麝的美貌，在境界上更是碾压。
或许这些都不足以让瑾麝有何想法，而坑爹是这一个契约还把我们两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从此再也斩不断之间的羁绊。这样硬生生**来的“第三者”，而且还强得让人心生绝望，难怪瑾麝会为此纠结。
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剑灵对我的利用，直接让瑾麝对她刀剑相向。虽然后来两人的关系有所改善，但显然瑾麝没办法做到像我这样豁达，心中的隔阂是没无法就此彻底消失的。
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就这样装傻敷衍了事。
“要说合得来还是言过其实了，我和她之间就是在规则之内相互利用而已。之所以一直能相安无事，是因为率先打破规则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此才能形成微妙的平衡。”
见我真的一本正经的说明自己和剑灵的关系，瑾麝也觉得有些羞赧，只得解释道“一菲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剑灵前辈才........”
“前辈个屁，她在我眼里就是一小屁孩，”我打断了瑾麝的话，不以为意道“说不定她心里估计还巴不得我离远点呢，大家眼不见为净。”
瑾麝一听，赶忙正色道“一菲你别因为我就不去见剑灵前辈，要以大局........”
我轻轻把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的那一抹丹霞，笑道“但是我的大局里以你为重。”
少女愣住了，脸颊罕见的泛起红晕，她急忙转头道“胡说什么呢，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
见到此情此景，那溢于言表的满足感简直要把我吞没了，没想到自己终于赢了一次！
“等下，我突然觉得这药浴这只有一个人泡实在太浪费了........”我嘴角露出坏笑，用我那第二境界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瑾麝拉了过来，对方反应不及一个趔趄摔进了木桶。
瑾麝在木桶中站起来，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又羞又怒的她对我恶狠狠的道“陈一菲，你这是故意的！”
我一个闪身轻巧的也进入木桶，从后面抱着她笑道“你才发现？”
瑾麝微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褪去湿透的衣物，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我应该手脚利索一点，你就在浴室碰不到我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我捧起一把药浴，一脸狡黠“也不看看是谁，弄得这药味都变成醋味了？”
“陈一菲！我最讨厌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