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的尸体最后因燃烧殆尽而不了了之。不管之后怎么问姐姐,她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宇髓天元先生因为有了其他任务就先走了,姐姐说要去办一些事情也就分开了。
我则依照乌鸦的指示去继续斩杀鬼。
……
这里是一座远离城市,建在了深山里的小村庄,村子里只有几十户人家,平时祥和平静的村子里现在却死气沉沉。
已经是第几个了? 一个小小的棺材被埋入土坑,土坑不深但里面的黑暗却摄人心魂。
一对夫妻坐在土坑,妻子止不住地痛哭,旁边的丈夫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望着土坑发呆。
那里埋藏的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曾经的希望,骄傲,心头肉。如今他却先走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间。
周遭的村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并非他们无情,而且在短短地几个月内他们目睹这样的场景已经不下十次。
站在远处的我看得心惊,我随意拉住一个人向他询问事情的始末。
他瞪大眼睛,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但看清我的脸后他更加惊讶,因为这些已经有四十几年没有来过外乡人了。
“你,你是外乡人!”那人惊恐地大叫,仿佛我是什么妖魔鬼怪。
“外乡人?”
“来哪,居然来了外乡人。”
……
随着那人的大叫,众人都转过头来议论纷纷。
“咳咳。”一个老者咳嗽着用自己的桃木拐杖敲击着地面,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正在思量要如何向他解释这些事,并寻求他们的帮助时,他却先开口了。
“灾祸,不祥!”苍老却又充满愤怒的声音从他那矮小的身躯中传出,他用力将拐杖撞向地面,全身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但从那昏黄的眼球中发出的精光,好似恨不得把我马上抽筋拨皮。“咳咳咳咳,赶走她!就是她带来了灾难。”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奇怪,惊恐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化为毫无理智的行为。他们快速远离了我,且形成一个圆圈将我围在里面,嘴里充满了污言秽语,还有人捡起石头砸向了我,其中最卖力的是当初快要哭到虚脱的母亲。
奇怪,怎么会这样。看着他们向我吐露脏语,向我扔石头与土块。我的脑袋一阵刺疼,仿佛有一只虫子拼命的想要钻出来。
人总是会选择性的遗忘一些东西,但并不是说这些东西就不在了,它只是潜伏在一个角落等待出现的时机。
而这时的场景就让我想起了我被人贩拐卖的那段我永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并不是说那段回忆与现在的情况有相似之处,而是在于一种更加直观的感受——恶意。就与那时一样,恶意包裹住了我,填满了我的四周,不断地挑动着我脆弱的神经令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寒。
恶意是没什么两样,但我早已与以前不同了,我现在有了反抗的力量,我的呼吸法,我的刀,还有……血。
[小雨]
突然一个声音从我的脑中响起,将我从沉思中拉出。
是姐姐!
我回过神来,周围的人依旧骂着,但令我更加后怕的是我的手已经不知何时握紧了刀,甚至于大拇指已经将刀刃顶出了些许。
我刚才差一点杀人。
[雷之呼吸 壹之型 霹雳一闪]
凌空一跃,我便轻松的脱离了他们,我的心也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