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么稀薄。”
在一家普通民居中,一个身穿狩衣,手拿白扇,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房屋的中央。他的脚边是已经成为了尸体的房屋的主人及其妻儿。
整个房子却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血腥,倒是尸体的死法略显诡异——全身惨白,颈动脉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抽干了全部血液。
“真是累死我了,跑了大半个村子,血脉纯的就那么一家,这真的当初神耀家族逃亡而来的地方吗?还是说只是一个掉队的支族。”
男子捶了捶自己的腰,然后又从口袋中捣出了十颗晶莹剔透的血珠子在手中把玩。
“不过提炼之后,已经够用了。呵呵。”
走出屋子,血珠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更加通透。
“漂亮啊,我这老胳膊老腿也是值了。”
阴阳师将珠子收回口袋,剩下的村子他累得再跑了,于是就想这样打道回府。
“来了还想走?!”
阴阳师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紧接一阵金属碰撞声,斧头与狼牙棒撞击停在了半空。
“鬼丸。”
这怎么回事,为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看起来还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却能够挥动看着一个成年人都未必拿动的巨大狼牙棒。
玄照还未理解状况,就被鬼丸一个发力击出了十米远。
“式神?”玄照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哦?”阴阳师打开折扇,笑**地看着玄照。“你还算有点见识。”
“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玄照回到家时一家人早已遇害,但儿子却不见踪影,玄照发誓要杀了他,在问出儿子的下落之后。
“儿子?哦,你是那家的男人吧,我说怎么那么大个屋子怎么连个男人都没有。”
“我儿子呢!”
“你儿子啊?我想想——啊!我忘了。”
“我cnm!”玄照已经彻底被激怒了,现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了过去,一心只想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自量力。”
跟在阴阳师身边的鬼丸仅仅只是一挥棒子,玄照的斧头便应声而飞,玄照也被打到了一面墙上。
“咳咳咳。”玄照不断咳出夹带这内脏碎片的鲜血,此时如果不管他,他也基本死到临头了。
“虽然血已经够用了,但我也不介意再多一点。”
阴阳师慢步走向玄照,那姿态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在查看自己的战利品。
“嗯?”
正当阴阳师离玄照仅剩十步之遥时,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对劲,低头一看一个蓝色的符文正在他的脚下闪烁。
“这,这是!”
他赶紧把脚移开,这个举动使得符文就像把水泼进滚烫的油锅里一样,顿时炸开一团蓝色火焰,溅落到他的衣服和四周再次幻化为符文。
玄照的身前出现了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白色长发,头顶兽耳,股生九尾,所穿白色和服长袖拖地上有一朵朵血色彼岸花绽放,极为妖艳。
阴阳师见这虚影顿时激动起来,手握白玉折扇指着她便骂道:“你个臭狐狸,怎还活于这世上。”
那狐狸只是侧目而视,其神情显得极为不屑:“我如何活于此世,干你何事?还不速速退去!”
话罢,那蓝符就开始暴燃,霎时便吞噬阴阳师的半个身体。
“可恶!若不是这身躯,我何必如此狼狈!”
他声嘶力竭地向着那虚影吼叫,声音显得极为不甘。下一秒,他便化为灰烬消散在天地之间。
狐狸连再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转过身径直走到玄照身前,极为嫌弃地抬起精致如白玉的左手,轻点玄照的眉心。
一阵蓝火覆盖于他的全身,但这次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新生——玄照全身本应致死的伤口,全部在瞬间愈合。
“嘎嘎?”一阵叫声,然后又跑来了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
“不必担心,他的伤已无大碍。”虚影宠溺地抱起那只狐狸,丝毫不在意她爪上的泥土弄脏自己的衣服。“回家了,那个人的要求我已经做了。”
一转身,虚影和那狐狸就消失得无踪。
……
约莫十几分钟后,一只不知从何出现的野老鼠来到此地,在草地上寻寻觅觅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将散落的十颗血珠收入腹中。
在吞完最后一颗珠子后,它便发疯似的向村外去,一直跑过了围绕村子的大山,来到了一名看来只有六岁的少年手中。
“啧,碍事的东西。”
少年猛地攥紧拳头,老鼠马上化为了一张符纸,并包着那十枚珠子。
“幸亏在这儿找到了个合适的载体,不然辛苦收集的血丸就全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