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东阳教宗中,空途和议阁的存在,慢慢的变得可有可无。可无是因为纯粹体制上的问题,在空途刻意的调整下,东阳教宗整个体系的运转,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圆环。内部循环往复,而不需要某个强大力量的推动。
不过这种削弱,本质上也只是削弱了空途自己。从秘境中得到的巨量灵晶,加上荒灵珠内部储存在质量远高于灵气的远古荒灵气,已经为空途之后一年的修炼铺平了道路。简单来说,他现在基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待在东阳城,老老实实的盘腿修炼就行了,修为也就会这样一节一节的往上涨。
“所以,我不打算在明年一月份就直接对亚特坦城发动进攻。”在某个超远距离的灵波通讯中,空途说道:“确切的来讲,明年一整年东阳教宗都不会展开侵略性扩张,而是稳定内部的发展。”
“可是那边不会给你多少的时间。沙云帝国的皇室时时刻刻都想要你死,刀都已经贴到了您的脸上了,白议长,你还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你们就那么急着让我去送死?”
“我等合力,沙云帝国的那位也只有死路一条。况且交易早已达成,白议长现在又说不愿配合我们的行动,未免说不过去?”
“行动是可以的,但也不急于一时吧~还是说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但是我不知道?”
“怎么会呢——”
“那不就成了?”
“……”
“我让你们帮我找的那个顶级铸器师,如果我现在就拿到了消息的话,年后我也不介意活动一下,时间提前半年其实也没什么,虽然还没有完全踏足外府境,但我对自己的实力姑且有一点点信心。”
“……”
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油条。
在最开始白周帝国完全没有想过空途会这么难缠。
整个人完全没有身为强者应有的矜持,反倒更像是一个地痞流氓一样的角色。不断地谋求着好处,一次又一次试探底线,偏偏又灵活的很,稍有不对,就会果断地撤离,从来不会进一步的逼迫。
让人很难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实际上,除了他自己说的“我需要”什么什么的,白周帝国这边压根不知道哦他的真正的需求——或者说软肋所在。所谓无欲则刚,一个没有渴求的人是很难做生意的。
利用就不说了,不过是相互为自己谋利罢了。
“在从青那边,有一个一流宗门,名为云流器宗,乃是一个铸器大宗,其宗内铸器高手如云,总会有你需要的。”
“哦——?”
“刚巧,其宗内一长老,与我等有一点交情,拜托他铸造一次命兵,问题倒是不到。不过,将灵器升阶工序繁杂,据说一共需要三种职业的铸器师配合,好像是刻命师与窥命铸器师?在此宗门内,应该可以直接找全。不过一般人根本不能随意进入,没有引荐信,白议长你就只能强闯了。”
而且还不一定有用。
没办法,除非直接抓住铸器师的软肋,然后才有可能逼迫人家不情愿的为你铸器。不然的话,通过正常的门道,实力强不强好像还真没什么暖用。碰上一些怕死的还好说,碰到不怕死的,那才叫一个头大。
“进攻时间半年后怎么样?”空途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当然如果他们直接过来了,进入了东阳城,都不用你们出手,我自会将其斩杀。”
“半年时间——”
“我需要做一些准备,半年,不能再少了,如若不然就算我自己去找人,也无所谓。”
“……”
于是一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对面的人是整个帝国皇室的真正核心,护国之一,就就算是皇帝看见了也要行礼的那种——当然,如果皇帝的实力超过了护国则两说。
但一般不会。
因为亲理朝政会大幅度的缩短自身的修炼时间,导致境界会在很长的一个时间里面停滞不前。这也是前朝皇帝会在一定的年限后主动退位的根本原因,他们深知,修为是比暂时的权利更加重要的东西。
因为那是更长久的“权力”。
此外,修为低的,寿命最长不过百载。
倘若此后终有一天会死亡,那么天大的权力也终有化为乌有的时候。而修炼,可以避过这一点。强者的寿元动不动就是百八十年,最基本的,哪怕是只有锻骨境,寿元也有两百年,这怎让人不心动?
不过寿元是一回事,青春常驻又是另一回事了。
扯远了。
空途给自己争取到了半年时间后,除了将自身从东阳教宗的内部管理体系中摘除以外,就是修炼了。天阶功法打底,修炼的速度一直都保持着最高的速度飞速前进。并且因为《三极法》为框架,他的修为提升是以三方面同时增长呈现的,并且极大程度的依附于剑道。
剑气,剑意的强度与日俱增。
如无意外,灵晶不缺,空途打算就这样一边整理自身的灵气,修行道路,一边闭关,比如定个小目标,先闭他个三千年再出来。
然后飞升中级天,继续闭关,闭他个三千年,再飞升上级天,再……
咳,这样的修仙之旅想必是相当的无聊,但这就是空途现在的状态。抛开必须要的东西来看,他整个人应该和自私沾不上边才对。
难道说自私也是一种有意识的手段么?
……
在东阳城的地下监狱中,空途抽时间看望了一下被关在里面的那个小女孩。
据钟温说,这家伙天天在牢房里大吵大闹,有时候与哭的歇斯底里,有时候又骂的歇斯底里,总之非常的闹腾,让他很想直接将那丫头的做吧用线缝上。
“然后再怕坏掉她的声带,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这样一来她就变成了一个绝对听话的人偶了,嘿嘿嘿……如果大人您不在需要了请务必告诉我,这小姑娘细看一下还是很精致的,凡间很少有这么精致的皮囊,桀桀桀,与那些大宗门的大小姐也不遑多让了,嘶……”
钟温说着说着吸了口口水,一脸病态的扭曲笑容。
“我劝你最好别那样做,因为我会把你烧成灰,你这丑陋的皮囊让我没兴趣制作成人偶,直接烧成灰撒了了事。”
“额,不敢不敢,大人,我怎么敢违抗大人的命令呢……”
“呵呵。”
空途走到那女孩的房门前。
“现在怎么又不叫喊了呢?”
“……”
没有得到回应。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在这种地方待十天半个月依旧正常,这里的环境,气味,都在将人推向发疯的边缘,只需要往前一步就会彻底疯狂。
她尝试过很多方法逃跑,可是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就算离开了这里,她也不可能走出东阳城。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一点,她的世界原本就很小,只有那么一小块地方。现在,变得更小了,只有一个牢房的大小。
不管怎么喊叫都没有人回应,不管怎么挣扎,都会失败。
不管尝试了多少次,都会得到同样一个结果……
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感,意外的……
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并不是第一次面临着这种绝境。
“你应该没对她怎么样吧?”空途见女孩变得瘦骨嶙峋,遂问道。
“绝对没有。”钟温拍着胸口保证,又道:“前段时间是她自己绝食不吃东西的,这怪不得我啊大人。”
“嗯……现在吃了吗?”
“嘿嘿,饿了五六天又哭着吃了。大人我建议就应该给她一点教训,不然的话就算您想问什么,肯定也不能做到一问即答的,不如交给我吧?我一定将她调教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忠仆。”
“不用了,我问人从来不用嘴巴。”空途伸出手,手掌心中逐渐凝聚出一团略有些透明的猩红色“气团”。钟温只是看了一眼这团东西,心底的私欲就无限的躁动起来,让他下意识的对空途发动了攻击。
“嘭”!
结果就是被空途一脚踢飞到了五十余米开外,在狭长的走道里滑行了很远。
“离远一点,它可不分敌我。”
“是是……”清醒过来的钟温立刻心有余悸的躲到了转角的那一边。
空途看着已经被发疯者严重影响了心智的女孩,目光幽冷的发动了裂渊剑意,双管齐下,一举轰进了女孩的精神海的最深处,直达边界壁垒,然后,发动了最狂暴的精神攻击。
女孩的精神体几乎在瞬间就被硬生生撕裂,从里到外,完全爆开。
转角处的钟温听见了自己这辈子都少有听闻的彻入灵魂的惨叫,只持续了短短的三秒钟,之后声带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