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啊啊啊啊——”
那种撕裂灵魂的痛苦根本不该是给一个十岁小女孩承受的。
也只有魔鬼才会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
这里……
简直是地狱。
她的脸上眼泪和鼻涕混杂着血液流的到处都是。
她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面，整个人像是被玩坏了的玩具。
“害怕了吗？”
那个男人如恶魔一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面。
“请……”
“请？”
“请……放过我吧……不要……”
“哦？你不是还说过要杀死我么？”那个男人靠近她的耳朵，声音冰冷低沉的说道：“现在呢？还想杀死我吗？”
“不，不想了……放过我吧……求你了……”
“真的吗？可是……我不信你啊。”
男人再一次将手伸到了她的脑袋上面。
只是看见了这个动作，她就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不……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搅碎灵魂的痛苦。
但是这一次和先前十几次都不一样，她没有得到失去意识后短暂的休息时间。
而是反复的，经受着各种残酷的精神严刑。
反复的，反复的，反复的。
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像是要彻底的写进骨子里。
将这股完完全全的，彻底的扭曲。
这是空途从一些禁书上面看来的方法，据说用来彻底奴化一个人，让目标对你言听计从完全不是问题。
虽然相关的精神禁术也有不少。
但是空途担心那个二重封印在自动解开后，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毕竟，类似的精神控制禁术，就像允孤血那样的，需要将自身的相当于精神力分身一样的东西植入进去最为核心。
那样才是最有效的。
可是这样会带来一个弊端，那就是如果目标的精神强度超过了你，那么就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反噬。更甚者，这个分身种子，还会成为目标反击你的一个通道坐标。
风险很高的，也就允孤血可以放心的这样控制了。
换成这小家伙空途还真不敢冒险。
所以只好采取了最原始的方式来办了，刚好她也不会死。
至于具体的方法，就不一一的细说了，总之类似于反复的刻印，反复的教化，直到她形成条件反射的恐惧，毫不犹豫的听从任何命令为止。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会听话呢……”
“所以再来一次。”
“诶，很听话啊，奖励你一次吧。”
“就算这一次也一样，你也要听从我的命令，知道了吗？可是你刚才犹豫了呢，是觉得就算听话了也没用嘛?真是令人伤心啊。所以继续吧……”
不断地精神撕裂，搅碎，折磨完之后杀死……
反复反复。
直到将“即使看不见解脱的希望，也要直接听命令招办一切指令”这一条写进她的灵魂为止。
实在是相当变态的一种调、教方式。
不过效果非常不错，而且用掉的时间也很短。
在第多少次重复之后呢——
空途达到了他的目的。
“站起来。”
“……”
第一时间照做了。
“往右转三圈，然后往左转三圈。”
”……“
依旧照做了。
“倒立。”
照做。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像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
“把右手砍下来。”
“……”
依旧照做了。
一丁点犹豫都没有。
鲜血洒落的到处都是。
据说有的人培养死士就是为了达到这样一个效果。
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去思考，没有感情，只是一件兵器罢了。
只是她连成为兵器都不配。
在这已经全是干涸血污的地下监狱，周围任何一件刑具都比她有价值。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有限，空途还想在她身上做更多的实验。
可惜，剩下的只能留给空途出关以后再说了。
其实老实说，空途发现自己居然久违的体会到了一点新奇的感觉。难不成自己有施虐的癖好吗？
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是觉醒了一个了不得天赋呢。
“果然，这种级别的自愈力……已经相当于不死不灭了吧。”
空途把她抓过来，看着血肉在她的伤口处迅速的凝结。
然后，只用了很短一段时间就重新生长出了一个新的胳膊。
如果将砍下去的胳膊拿来接回去，还会更快。但是如果是单纯的重新生长的话，就需要一点时间了。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完完全全的恢复，再生。
一点事没有。
顶多会很痛。
这一点还是空途将她再一次砍成血雾的时候试验出来的，不管肉身碎成什么样子，最终都能再生成完整的躯体。这，和滴血重生已经没什么区别了，甚至还要可怕。因为就算是学会了滴血重生级治愈功法，也是无法保全神识再生的。
只要打碎了神识，灭杀了灵魂，再强的人都只有死。
但是她不会……
这哪里是什么诅咒？
怎么看都是，神级体质。
不死不灭，灵魂不朽。
换成任何一个人，有了这buff，都得直接起飞好吧。但是对她来说，奇怪就奇怪在，她不能修炼。
这种强烈的反差，一度让空途怀疑，这buff的唯一作用，也就只有用来折磨她的。
因为不会死，怎么玩都不会死，
并且灵魂不灭，就算适应了肉体疼痛，也还是会在精神的折磨下痛苦得想死。
这样一看，似乎反倒很像是某种更加高级的“诅咒”了。
“哼，不错。所以，暂时就到此为止吧。”空途又一次把手伸向她的额头，但是这一次她不闪不避，仔细看会发现眼神早就变了，变得像是死人的眼睛，没有一点属于活人的生气。
这一次，空途仅仅只是在她的精神上留下了一个简单地标记，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感知她的具体位置了。
不过这样的眼神……
不仅仅只是死掉了而已。
反倒是感觉多出了什么东西。
而且那种东西让空途都有些害怕。
是的，害怕。
他感觉自己好像养出了一头怪物……
一头完全不逊色于发疯者的怪物。
就算没有反噬自己的能力，也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会不会反噬自己的那种怪物。
真是恐怖啊。
空途直视着她的眼睛。
过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想起什么具体的东西，主人。”她回答道。声音还是那么的干净，但是语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妖异感。
按照禁书的方法，结果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
应该抹消了她的自我和人格才对。
为什么不仅没有，反而——
更像是进化了？成长了？空途形容不出来。
但就是觉得，她没有变成一个单纯的冰冷机器。
明明这才是空途一开始的目标。
“没有想起具体的东西？那么不具体的呢？”
“只是身体记起了这种感觉而已。灵魂也记得呢。那种死亡的感觉，还有精神的疼痛，肉体的疼痛……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也这样经历过一样。真是熟悉。”
“……”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
还有熟悉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总有种发疯者的既视感？
大概有了完整自我意志的发疯者也会是相似的存在吧。
空途看着那抹妖艳而又冷酷，残忍之中又带着没有半点遮掩憎恨的浅笑。
莫名的很想将她彻底抹杀掉，不然总觉得会是一个心腹大患。
但可惜这根本办不到。
就算是将她彻底的烧成灰，一点渣滓都不剩下，时间一到她都会再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完好无损的，脸上带着不知从何时起而出现的浅笑。
如果真的是不共戴天的敌人的话，空途会感觉到无限的麻烦。
因为根本就杀不死。
而且，还没有办法湮灭其恨意。
尽管暂时无法造成任何的威胁，但是总是如鲠在喉，给他一种极不舒畅的感觉。
特别是这个人已经连痛苦都漠视了。
那是一种和空途自己本身十分相似的漠视。
依旧会感到害怕，但是却能够打破自身的惧怕本能，一边惨叫着一边撕掉自己的肢体。可以说这是一种卓绝的意志，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根本的异变和扭曲。
总之，既是有一部分和自己相似，空途就清楚这样一个存在有多么的麻烦。参考一下发疯者就知道了，唯一阻挡的方法，竟是只能将她囚禁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这并不是多么好的主意，依旧糟糕透顶，但是，却比任由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要好一点点。
“我的运气果然一点都不好。”
空途不得不不如此发出感叹。倘若这一切都是被谁安排好的，那真是恶心透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