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不同于上次被不朽之王丢下来摔成的那副惨样，这次虽然伤的比较体面，但却也更重。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体内不断流逝的生命力好像没有再流回来了。
恢复的速度比枯竭的速度要慢，那么被死亡追上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胸口的那团不明物质，被一剑从中间切开，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空途没心没肺的想着。
好像变成这幅惨状的人不是他一样。
“真拼啊。”
那个公主一样的少女走过来神色莫名的说道。
“是啊。”
“恭喜你通关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通关了也没什么用了吧。倒在了胜利的前夜呢。”
少女说着，脸上写满了“愉悦”，她盯着空途的脸，好像是要从中看出什么。
是绝望吗。
还是遗憾呢？
又或者全部都是？
空途不想去思考这无聊的事情了，反正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像是别人养的宠物一样，不断的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知道“主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根本无法揣测，所以干脆早一点放弃比较好。
“所以，我的奖励可以给我了吧。”
“现在还想着奖励么？是想要抱着最后的奖励死去吧？真是可怜的卑微的请求呢，喏，这就是你通关的最后奖励哟。心怀感激的收下吧。”
少女将一个洁白的光团放到空途的胸口，动作轻柔得像是面对一个脆弱的新生婴儿。
“看在我马上就要死了的份上，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么？”
空途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光团中的东西，也没有接收记忆的打算。
“问吧。”
“当初，你为什么要要救我？”
“……兴趣使然罢了。”
虽然空途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但少女并未慌张，依旧坦然的回答了空途的问题。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空途的猜测吧。
空途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取走我的记忆？”
“这个么，也是兴趣使然吧～”
“真是任性妄为的家伙。”
空途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实力，直言。
“哼哼，一贯如此。”
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立场和资本去跟对方谈判。真的会成功吗？毫无疑问失败的可能性太大了，大到空途都想直接放弃尝试。
不过，根据刚才那一战得来的经验，空途还是做了一件在他看来无意义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起兴趣，虽然这份记忆你可能早就看完了。不过，我还是想最后问一下……”
小心的组织着语言，空途顿了顿，想要用更好的方式表达，但最终没有思考出其他的方法，还是只能平淡的说道。
“就当是交易好了，我用这份记忆，换取你的一次治疗，如何？”
少女明显怔了一下，随即一笑：“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么？”
“……”
空途没有否认，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其实从醒过来到现在，他都没有得到过哪怕一次主动权。
嘛，真是无奈呢。
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更换奖励，你确定吗？”
“如果可以的话。”
“……”
少女思索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好吧，这笔交易，我接受了。”
“……哈。”
“松了口气啊，这么怕死么？”
已经抬手为空途套上了一个绿色光圈的少女随口问道。其实在她眼中，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可能是的吧。”
虽然因为丢失了过去的记忆，所以变得有点无所畏惧了的样子，但其实以前大概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吧。对生的渴望，是每个生灵的本能。但有时候又需要短暂的抛弃掉这条本能，才能最终向死而生。
但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活下去。
而不是完全的放弃。
空途差点忘记了这一点。
在将伤势修复完毕之后，她拍了拍手，“好了，现在我又救了你一次，仅仅只是用你拿回去的记忆来交换，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虽然很想吐槽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不过想到用全部的记忆换取了一次重生，好像也不算太亏，于是空途没能说出口。
“那你还要我做什么？”
“以身相许——！”
“……？”
看着猛的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少女，空途哑然，她的眼睛里正冒出闪亮亮的光呢。嗯，既然如此。
空途正色道：“草民无以为报，只好——”
“就算了吧！”
“……”
台词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少女紧跟着说道：“不过做牛做马还是可以的，你有什么意见么？”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空途头也不抬的就同意了，从地上爬起来后，顺手捡走了不朽之王掉落的不朽剑。
这把剑上面的不朽力量还是很强的，不过，在拿起来的时候，空途总觉得剑鞘里的黑白变得暴躁了许多。
虽然现在拿起黑白它不会再绞碎自己的手掌了，可是就在空途捡起不朽剑的之时，他总觉得再碰一下黑白自己整条手臂都要遭殃。
就像是生气了一般。
而且空途可以感觉得到，不朽剑上的不朽之气与黑白剑身上的魔力相互排斥，根本无法兼容。
连碰都不能碰。
空途只好将不朽剑丢尽了背包里。
这个背包就如同一个听话的随身空间，大概也是这世界规则的产物吧。
反正挺好用的，空途也就没有在意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哼，算你识相。”少女随手拉开一条空间通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该出去了。”
“出去？”
“这个空间之外的空间。”
“那这个空间？”
“不过是我随手开出来的小房间而已。”
“……”
你管这徒步走了十几年都没看到头的地方叫小房间？这就是大佬吗？爱了爱了。
空途从背包里取出一件灰色的披风，把自己全部包了起来，刚好挡下了胸口的那坨怪异器官。
而后他便跟在少女的身后，在一阵失重感中，彻底的脱离了这片私人“小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