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失败失败。
面对那个剑客刺过来的剑，空途没有招架之力。攻击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里破空而来，凭空出现，如果只是单纯的依靠反应速度，也是完全跟不上的。
甚至就算你第一时间察觉了，肉体的速度也是跟不上的。就算跟上了，面对以空间为轴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技，失去抵抗之力还是早晚的问题。
这根本不是依靠蛮力就可以推平的事，在不断的经受着失败抵挡的时候，空途还是慢慢的抓住了一丝丝无名的“韵”。
这是现实中，错乱的空间流带给他的仅有的一点点收获。
时间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被拉锯成了比例极高的差值。而空途卷鹅那个空间剑客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如果你要问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那就像是一脑子的浆糊，被丢尽了转速每秒九千九的滚轮里面，脑子里的浆糊每时每刻都在被一点一点的的甩出去。
而每甩出去一点，你就会感觉自己的脑子往下瘪了一点，直到完全被榨干？空途现在算力无疑已经开到了极致，但是想要抓住号称最难之一的空间意境，也依然不亚于是以凡人之躯，试图抓住深空中的雷电。
几乎不可能。
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如果是那样的话，空途早就放弃尝试了，或者也应该换成了其他的尝试方式。
“这里的空间，是有序的。但是，他的剑技是无序的，是可以人为控制的‘有序’。虽然可以凭借记忆强行记住每一种变化，然后推理出每一种变化相应的应对方式，但是这种方法太死板了，而且也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所以只能从“规律”里面，找到相似的点，只要找到了，哪怕只是稍微触碰到，也完全足够。
但空途就是被拦在了0和1之间，死都无法突破。这种近在咫尺，却远似天边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受。
而他几在这里，挣扎了不止一万次。
在外面，空途直接跟丢了白狐。好在那家伙还有点心，就在前面一步的地方静静地等着空途跟上去。
就这一步。
通过去的路却又几百条，而正确的只有一条。这还算是少的了，就算空途找了到了那一条正确的路，跟了上去，第二步，第三步，往后的每一步，都将面临着从几十，到上百不等的选择。
这就是空间呈现出来的变化。
根本不可能就这样硬生生的找到所谓的规律，然后背书一样背着走出去。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在纷繁的变化中，抓住那唯一不变的量。
而这个过程十足的漫长。
换成别人，可能就没有继续等待空途的兴致了。但白狐就在那里站着，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
“对照组变成了三个。”
因为白狐的存在，所以踏出这一步的难度稍微下降了一点。空途倒也承了这份人情，精神海中的计算和战斗继续进行了下去。
时间慢慢的流逝。
空途也剑尖的不再着急了，反而有了几分从容不迫。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剑客，然后直接送给了他一个嘲弄的笑。
虽然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我可以失败无数次，然后无数次的来找你。但是对你来说，只要你失败了一次，就是满盘皆输。”
于是空途的话看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该输了。”
他如此确信的道。
承载着成千上万种变化的剑轨，在半道上被拦截下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依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随着时间的堆积，象征着胜利的天平正不可遏制的朝着空途倾斜。
倾斜。
刚开始只有一点微小的角度，往后角度越来越大，最后水到渠成般变成了垂直的。
“完败呐。”
空途任由更加密集的剑影从自己身上传过去，在这片精神空间所虚拟的环境中，他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在超负荷到崩解的边缘。
但是即便如此中途也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一次，可能解法就像灵感一样，一去不返。
好在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预料之中的代价付出。
预料之中的收获到手。
空途抬起剑，挥剑，剑锋瞬间出现在很远的地方，对着剑客斩去。然后很轻易的就被躲开了，毕竟在一个玩空间的大佬面前，耍弄一点小小的手段，实在没什么可值得说道的。
但这一剑已经是此战的句号了。
在目光所及的尽头，空途盯着技能栏上多出来的一个新的技能，命名为「越空斩」。
——技能已录入。
可惜没有这样的反馈，不然肯定有种别样的仪式感。
不论是怎样的结局，多少都该给予一些仪式感的。
以此宣告某物已经成为过去式。
——「越空斩」开始加点。
黄阶低级，中级，高级……玄阶，地阶，天阶……天阶顶级。
——请为新技能命名。
——「剑碎虚空」已录入。
剑客依旧在对空途发动攻击，就像个莫得感情的程序。
这让空途一腔情绪无处发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激动的很想大吼出来。
“……已经，结束了啊！！！”
你还要如何挣扎？
他与剑客一同挥剑，周围的空间寸寸断裂，露出骇人的漆黑裂纹，无数道剑痕在天空的最高处交错，连成一整张巨大的剑网。
而后，天塌了。
漆黑的印记开始出现裂纹，裂纹逐渐蔓延至整个印记，最终带着不详的印记整个碎裂成虚无。
剑客的身影如同一张被折叠了无数次的纸，被一把锋利的剪刀一点一点的剪过去，满天纸屑随风飘散。
虽然这片模拟的虚空里，没有风这种东西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