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人能够抵得住大量金钱所带来的诱惑，有些人可能就算是死，也会紧紧地咬住自己嘴里的金子。卡沃尔就是这样一个人，拜东阳教宗兴起所赐，他找到了一条砍成绝无仅有的商路。
在东阳教宗里面，只需要付出一定的贡献点数就能够兑换到性价比超高的功法灵技，甚至是一些见都没见过的秘术禁术。而贡献点数，则是用灵晶换来的。在东阳城以外的地界，灵晶通常来说也是作为等价货币用来交易的，但是……
比如说同样都是一本玄阶低级功法，在外面需要30中品灵晶，而这30的中品灵晶拿过来兑换成贡献点数，却可以变成远超其本身的价值。这中间的兑换差，就是一条摆在卡沃尔面前的生财之路。
任谁看见了都不可能会不心动的对吧？
除了他以外，其实也有不少人坐着这样的地下生意，先承诺一本功法，然后拿着灵晶换成贡献点，最后用贡献点换回功法，在卖到外面去。
这样的生意也让不少人闻到了钱的味道，就像闻到血味儿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在东阳教宗推行贡献点制度之后的两年，就建立起了一条隐秘而又庞大的贸易路线。
或者也可以叫做走私路线。
因为明面上这条路是不存在的，监管它直接连接着周围的三大帝国，但有没有被三大帝国的官方势力发现还真不好说。
不过因为作为走私的大本营，这种事肯定是不可能瞒得过坐在东阳教塔里面的那位的。
所以很多人都说，买卖可以做，但要收敛着一点，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有一部分的对外收入，也会时不时的流一点进入东阳教宗中层的手里。
聪明一点的人在其它方面都不会逆着东阳教宗走，毕竟是吃的这口饭，规矩还是得受着点，这是做事的基本道理。
可也有一些人偏偏不信邪。
他们本身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来这里，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最大化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在意东阳教宗明面上的那些规矩。
而这样所带来的，也的确是远超那些畏畏缩缩的人的巨大利润。
对于卡沃尔来说，没有什么比眼前实在的利益更重要，至于那些根本就看不见的威胁，没有必要为其多费太多的心思。
再说了，现在那位白鬼大人正忙于两大帝国的交战，估计早就焦头烂额了，哪里还会有额外的心思来顾忌这些沟渠里老鼠的活动。
“等再干两年，我们就离开东阳城，到时候随便找一个安稳一些的城市居住，这辈子都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在一间僻静的酒屋里，卡沃尔将一杯辣喉的酒灌下肚，笑着对面前的黑大个说道。
“……你自己注意一点就行了。”
类似的话已经说了太多遍，所以黑大个已经不打算继续说那些根本就不会被接纳的建议了。
“放心，东阳教宗这仗不打个一年到两年的，我预计是不会停下来的。而外面越乱，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机会就越是充足，反正也不会干太久，问题不大。”
如往常一样，只是喝了一杯酒，随便闲聊两句后卡沃尔就不打算继续待下去了。
他的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对面那人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借着由生意所带来的人脉，他能够准确的了解到东阳城以外的战场上大致的动静。那些大张旗鼓的沙云帝国的军队，现在面对的压根就不是东阳教宗的防线，而是白周帝国。如果只是单纯的东阳教宗一己之力的话，他还真的会考虑就此收手。
不过现在看来还不至于。
冬天才刚刚过去，凉意依旧。卡沃尔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转了几圈，在某个地方打开一道暗门钻了进去。
另一笔生意的货已经到了。
刚进来就碰见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袍里的人影，就连脸都没有露出来。
但卡沃尔知道这个人正在看他。
“黑袍。”
“白旗帜。”
“这边请。”
简单地对了一下暗号，人影带着卡沃尔来到地下室。
这里阴暗而又潮湿，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好在足够隐秘。就连一直往下的通道上，都要经过三道奇奇怪怪的暗门才能找到正确的路。
“神神秘秘的啊。这次应该不是地阶功法之类的东西吧。”
地阶的功法灵技，在他们这边已经算得上是昂贵之物了。
再往上一点的天阶，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人成功地兑换到过，而白鬼除了那个演示用的基础功法以外，其他的功法灵技全都没有展示。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人在乎。
除了白鬼以外，还没有人敢这么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身上有天阶功法收藏的。
到了这种程度，天阶功法已经不再是什么战略性资源了，而是实力的一种标志。没有人敢去打它的注意，而敢的人对天阶功法，也不会有多感兴趣，除非是刚好适合自己的而且很稀有的到是例外。
“您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在最后一层里面，一个被特意加宽了的地下房间中，卡沃尔刚推开门，就看见了一双瞪着自己的眼睛。
“……！”
他吓得差点没有叫出来，好在有足够的定力。
仔细的观察过后，发现那是一双接近死人的眼睛。一个面色拉簧，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站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察觉不到一点生气。
而在他的后面，类似的“死人标本”还有很多，密集的排列着，粗略估计大概有一百个吧。
“这就是你说的货？”卡沃尔一脸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无语道：“死人哪里都有，就算你们做成了标本，也是卖不了几个钱的。”
“卡沃尔先生，还是请仔细看看吧。”
“嗯？”
在卡沃尔挑着眉的注视中，那个明显已经是尸体的男人，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他的眼睛早已干枯，无法转动，只能用尚且还能活动的脖子，把脸转了个方向，对准那个黑袍人影。
“给卡沃尔先生，仔细的看一看吧。”黑袍人说道。
然后那个男人就离开了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在卡沃尔逐渐惊悚的目光中走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张甚至都可以闻得到尸臭味的脸就这凑了过来。
“我（哔——）的，这尼玛什么玩意？”
卡沃尔一脸无法忍受的跳到一边，强忍着干呕的冲动问道。
“这就是我们这次准备的货物了，听说卡沃尔先生交易渠道广阔，应该可以买个好价钱吧。”黑袍人依旧语调不变的冷淡说道：“这些傀儡，可以在一定的时间之内，仍然保持着生前的战力，甚至因为没有疼痛，比一般的修士战斗力更高，每一个都可以看做是一名合格的死士。而战斗方面，一个人就可以操控着十几个高战力傀儡进行任何程度的作战。”
“这些尚只是不成熟仅供参考的样本作，我们还有更高等级的傀儡，只需要你能找到合适的买家，我们就可以在近期内运送过来。”
“傀儡吗……”卡沃尔凑近了一点，伸出一根手指试了一下这傀儡的强度，“说实话，有着需求的恐怕只有东阳教宗了吧。毕竟一般这种批量生产的东西，都可以投入到一些小规模的战争中。而正当的势力，是不会实用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好生追究一下这东西的来历之类的——话说，你们白旗帜教会什么时候会制作这种高技术力的傀儡了？”
“这就不劳费心。我带来的傀儡中，还有其他的种类，也不仅局限于战斗用的，后面皆有样品展示。我不知道卡沃尔先生能够联系到多少的买家，不过有一点。”
“嗯？”
卡沃尔跟在黑袍人的后面，刚看见一个看上去十分精致的少女傀儡，伸手摸了一下。不得不说，手感和真人没有什么区别。她闭着双眼，好似只是沉浸在美妙的梦中，只是睡熟了，而非永恒的沉眠。
“这笔生意，不能让东阳教宗知道。”
“……”
闻言，卡沃尔好奇的把玩着的手突然僵硬的停了下来，就好像眼前这美丽的玩物突然之间染上了一层剧毒，让人望而生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