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是可以一口气讲完的，但是听故事的人不困，我这个讲故事的人反而觉得困顿了。
本来就已经很晚了，加上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明天也要早起，所以才只能草草的了事。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就爬了起来，看见隔壁的大爷居然已经起床了，在院子里做着早操。
应该是某种健身的功法吧，没看出来是什么。
“好早啊。”
看见我之后大爷有些意外，可能是因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这个点看见我吧。我以前是不会起这么早的，那天不是在床上赖到九点十点，这么早爬起来确实跟见了鬼一样。
“是啊。你在晨练吗？看上去感觉挺不错的样子。”
“哪里，一点修身的小法门罢了，不值一提。”
大爷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去打他的那套奇奇怪怪的拳法去了。我实在看不出他的路数，这既像是某种拳法却又杂乱无章。
而怪就怪在，虽然杂乱无章，却又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天成的味道，甚是美妙。
站在院子外面看了他一会，我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今天要去把剩下的拿点钱弄出来，灵晶也得妥善的保管好。这些财务放在我身上我都生怕掉了只能找个地方埋起来才觉得安心了一点点。
当然放在旅馆里面的钱我不打算全都拿出来，那个地方还是很安全的，至少房租一直在交他他们就会保障你的基本权益。
现在过去也只是稍微去一点金币以及一块下品灵晶，继续去换成金币，然后到店里去订几件衣服。
我现在的这身衣服跟我的身家完全不成正比，当然要换另一套行头了，至少看上去不会有多么的突兀。
这样也正好方便出入一些稍微高档一点的地方，就算拿出金币交易也不会引人注意。
话虽如此，我还是转了几圈才走到目的地，东西之后又七晃八晃的转了几圈才去兑换了金币。
就当是我有被迫好妄想症吧，总之小心一点绝对不会有什么错。
我可太明白钱对那些有实力但缺钱的家伙们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了，那群人也不知道背后靠着什么，居然到现在都能一直压迫穷人的钱。
我有时也忍不住在想他们怎么不去找富人要钱？
当然，只是想一想罢了……
换上一身新的衣服，看上去层次高了一点点之后，再配上一个小小的钱袋子，低调内敛。
我站在全身镜前面，听着服务生的夸赞。
“真是帅气的一身呐，先生你的眼光真好，这一身穿出去回头率肯定高。”
她这话说的我想立刻就换回去，我要那么高的回头率干嘛？
就是为了显得普通一些才重新打扮的啊。
好在我知道她也只是说一说而已，不必过心。
换完了衣服，我顺路去了一趟附近的书店。空唯那孩子啥都不会，有些东西只能从最最基础的开始教她。刚好那些启蒙的书就很不错，除此之外，因为她记性好，所以顺带也买了不少的进阶书籍。
如果她学的足够的快，哪怕只是单纯的记住某些死板的道理，也足够在短时间之内跨过学前的阶段，进入到初级学堂的课程了。
可惜读书不等于修炼，我在灵道上根本就指导不了她多少——相必那个少年也没有指望我教空唯修炼方面的事情吧。
这样也好。
“你好，一共173铜币。”
“你找一下吧。”
我提起满袋子的书，放了一枚金币在柜台上。
“好的～！”
感觉收账的小姐姐兴致都高昂了不少。这果然是最漂亮的颜色，谁都无法免俗。
拿着找回来的银币和零散的铜币，我转身离开书店。
时间还早的很，顺路去一趟早点街吧。
那里一整条街都是卖早点的，现在这个时间，刚好人不是很多。
看着街上稀疏的行人，我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上一次正儿八经的过来这里是什么时候来着……不记得了。因为每一天都是饱一餐饿一顿，所以从来不去在意自己吃了什么。
很少和什么人打交道，熟人除了多光临了几次的摊位以外再无其他。
“嗯？这不是……言霄言？”
“是我。”
阿婆扶了扶眼镜，说道：“好久都没见着你了啊，变化真大啊，差点没有认出来。”
“是吗？”
“是啊，差点以为眼睛花了，还是豆浆喝馍馍吗？”
“是的，多拿一份。”
我从口袋里拿出铜币，不多不少的放在她的打包台上。
“好……是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了吗？”
“算是吧。”
我模糊不清的回答，毕竟真要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要记得去还钱哦？”
“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阿婆指的什么。很早之前没钱过来吃早点，就去了另一家。
然后欠了几顿饭钱。
接着我换了几家继续蹭，那个时候，一连几天没有收入也是很常见的事。杂工辞了又找，找了又辞，中间会有一个很大的空档期。
然后欠的太多了就给他们给追着打了一顿，当然，没有追到。不过动静是够大了，之后就被这条街的很多家摊位拉进了黑名单。
吃饭不给钱，言霄言。
貌似都出了名。
我是个混混，正儿八经的。但是又不是那么混，没有到处抢钱的胆子，也没那个心。只能到处想办法欠钱，然后不还。
我应该算是个坏人吧，但是又没有坏的那么彻底。
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据说饿死的丢失我们这种人。不好也不坏，有贼心没贼胆，庸庸碌碌。
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吊样，又没打算改。
就一直拖着，然后拖进土里。
“他们估计早就不在乎了吧。”我尴尬的回道。
这都过去多久了，而且也没几个钱，估计都没有一个银币那么多。
这样的小钱，估计记都懒得记。
“他们可以不在乎，你可以不还吗？以前是没有那个能力，现在有了正经的工作，就去还上，别一直欠着。”
阿婆苦口婆心的劝道。
她是个老好人，也不是第一次劝我了。我觉得人不应该这么好，人就应该自私一点，不然老是受人欺负。
像她这样的，我就不敢多欠耍无赖。我怕我搞了一次无赖之后后面就会一直无赖下去，我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吊样了。
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欠她的钱。
“知道了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去还清的。”
我拿起打包好的两袋早点，点着头。
“不要忘了。”
“不会忘的。”
记着呢，先记着再说吧。
我在心里暗自撇嘴，那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逼我还钱，想尽办法搞臭了我的名声，虽然我的名声已经很臭了，但是他们拿着扇子，扇到了更远的地方。
不仅如此，还变本加厉。可能有的人不知道言霄言长什么样子，但一定知道言霄言这个名字。
就这么夸张。
我这么出名，至少有他们一半的功劳。
想让我去还钱？算了吧。
我们彼此彼此。
提着早点从来的这条路准备离开，刚走没两步就看见了几个穿的吊儿郎当的家伙一路走过来。
路过一个摊位都要过去收保护费，不然就掀了这个摊子。
又是这些地下势力啊。
而且还是“熟人”。
我面无表情的准备路过，这些家伙其实不怎么缺钱，收保护费的这点收入也没怎么看在眼里。但是他们还是要隔一段时间就出来这么转一圈，图的其他的东西。
“……嗯？”
“……”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不经意间还是跟其中一个撞上了眼神。
他愣了一下，然后扯开了嘴角。
“哟，这不是言霄言吗？几天不见——这么拽啦？”
穿着红衣服的男人走过来，歪着嘴，身上传来一股很重的烟味，甚至都犯臭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换上新衣服了啊！人模狗样的，不错嘛——”
“没有没有，这哪能跟你们比呢？”我往旁边拉开了一步，“我要回去吃早餐了，就不耽搁你们收钱了。”
“这么急，家里有人儿？”
红衣哥瞧着我，问道。
“一个朋友的孩子，托我照顾几天就接回去。”
“朋友的孩子？哦？你还有朋友呢？我咋不知道？哪的朋友啊？”
我就知道混不过去，可是不解释也不行。这些家伙，总感觉他们盯上我了，这身衣服必须有一个解释。
“好吧，其实也不算什么朋友，就是个金主子。”我在脸上挤出嬉笑，迎合着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找到我要我帮忙带带孩子。”
“那你真是踩到狗屎了啊。”
“是啊，哈哈哈……”
勉强算是解释了过去吧？没有也没法子了，我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说辞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认识的人太少也会成为我的弊端。
孤僻难道是我的错吗？
“行了，过几天记得来场子里玩一玩，现在走狗屎运发达了，别忘了照顾一下哥几个的生意啊。”
重重的拍了拍我，红衣哥转身带着人继续去催收保护费了。
这些家伙……
简直就像盯上了腐烂物的苍蝇一样讨人嫌，偏偏这个苍蝇太大了，我踢不开。
这条街上每个人他们都会收一笔钱，快离开街口之际，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又看到了阿婆在和这几个家伙拉扯。
我根本不用听她说的是什么就知道，肯定又是些劝人回头的话吧。
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大，脑子就越不灵光了。那群人，是能劝的回来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