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买好的早餐回道家里，我走到空唯的放门口，轻轻地敲了敲。
“吃早餐了。”
等了一会她才从里面出来，衣服已经换好了。
不过感觉不像是刚刚才起来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奇怪的问道。
“之前？”空唯想可想，回了个词。
“之前是多久之前啊……”
“不知道。”
“……”
好吧，即便是简单的时间用语她好像也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可能是没有人教过她这些吧，所以一直都是这个迷迷糊糊的样子。
如果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话又要怎么才能在外面生存下去呢？
真是令人操心——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从今天开始，这些都会成为过去式。想起刚刚顺路一起买回来的东西，以及将要做的事情，我的心里少有的升起一股期待的感觉。
空唯一定会是一个好苗子的，而我也一定会是她合格的入门导师。
“后边有水，可以洗漱。洗完之后来客厅吃早餐，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一些必备的常识了。”
“是。”
空唯看上去到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她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拥有着那些常识，意味着可以独自一人离开了。虽然仍旧稚嫩，但是独立行走不成问题。
看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慢慢的学会奔跑，大概是一种不错的感觉吧。
我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这个人还挺不错”的错觉。
难道是因为身上穿着的衣服的缘故吗？
……
没有烧热水，空唯很快就用冷水清理完，走了过来。
早餐的分量也是经过我看着测算过的，所以全吃光不会成太大问题。
“该从哪里开始呢？”
我看着手边的书，最基础的有早教的，然后慢慢的往上。为了防止遗漏，类似什么《生活小常识》之类的也已经备好了。
我自己先看了一遍，等看的差不多之后再抬头。
然后看到了已经空出来的餐桌。
“已经收拾好了吗？”
“是。”
空唯面色平静的点头，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
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一个天使。
死了之后都会被上帝亲自接去天堂的那种。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要及时的说出来知道了吗？首先是时间，时间的计量单位在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我们以帝国的为例，一天分为十二时……”
“时间是什么？”
刚开口没说几段，空唯就打断道。
“时间是……”
她第一个问题就直接把我问愣住了，我哪知道时间是什么？是年月日，时分秒？是千年万年之后的纪元与轮回？时间究竟是什么？
还是说只是一种幻觉？
他nn的，我那浅薄的有限的知识根本就没法支撑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当然，就算换了一个专业一点的人来解释，估计空唯也不会听得懂的。
“时间就是太阳在天上转了一圈，白天黑夜交替就是一天。一天一般划分为十二时辰，也就是二十四小时。一小时约等于六十分，你可以理解吗？”
空唯呆呆的望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
好吧，看来我的名师之梦还没有开始就直接胎死腹中了。
“不理解也没有关系，其实只需要记住最基本的几点就足够了。你只需看那黑夜和白天的交交替即可，交替一次就是一天了，记住。昨天，就是指已经过去的一天，明天，时还未到来的一天……”
我只能省去了大多数的解释，让空唯直接记住这些，其实也就足够了。至于多余的东西，可能她根本就用不上。
所以也就不用多赘述了。
这堂课直接从早上上到了晚上，除去休息和吃饭喝水的时间，差空唯不多一整天都在记忆新的知识。
从基本的数理，到日常会用到的小常识。从做人的基本道理，到如何分辨江湖中带着恶意的坏人等等，全部都有涉猎。
我尽量给她讲清楚了每一个概念，只是有些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然后也就只能用一句“它本就如此，千百年来未曾变过，如果你很感兴趣的话，以后可以自己去慢慢的研究”来打发。
内容很多，空唯吸收消化也需要时间，所以综合下来我居然没有怎么觉得太累。
倒是大致的估算出了全部教完需要用到多长时间。
快一点的话，一两个月也就够了吧。也不知道那个少年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到时候他还没有来接人，那就可以让空唯把多余的时间全都分配到修炼上面了。
“言霄言。”
“嗯？”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
对于空唯而言，这世上只有三种人就足够了。一个是好人，一个是坏人，还有一个是没什么关系和交集的陌生人。
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这么套进去——我这么跟她说了。
这似乎让她产生了很多多余的思考，即便是一边练习着歪歪扭扭的字，也还是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人这种复杂的生物那又那么容易直接划分清楚的，太多东西都存在矛盾惊愕对立了，这玩意三两句话根本就解释清楚。
所以空唯暂时只需要知道最基本的东西就好了。
“你觉得呢？”我把问题丢了回去，“我刚才应该说过了吧，你得先自己判断一边，拿不准的时候再来问我。”
“言霄言一定是一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给了我食物，还给我提供了住睡觉的地方。”
空唯掰着指头数着。
“呵呵，没错，姑且算是对了。”至少我对这丫头来说，肯定算得上是个好人吧。虽然是受人之托……
这个课后作业就当她及格了，不过。
“最重要的一点，空唯，你要牢牢的记住。有些时候，你自己的判断才是最重要的，最终做出决定的东西，而其他的，都只能作为参考。”
“……？不懂。”
“没关系，只要记住就好了。本来很多话也不是说给现在的你听的，当然，要是过了几年你还能记得我说的话是最好的。”
“几年？好久……”
刚刚有了一点时间概念的空唯低声说道。
“是啊，挺久的。”
窗外已经完全一片漆黑了，夜色笼罩了整个下川。
“走吧，吃晚饭去。”
“晚饭？昨天那里？”
“不去昨天那个地方，今天我们换一家去。”
转身去柜子里抓了一把铜币，我带着空唯离开了家。
其实放在平时我是没有这种闲心的，就算去吃饭也只会在某一个地方固定地吃，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变动。
如果发生了变动，那就是兜里又没有钱了。
但现在我想带她去其他的地方，这块地方大大小小的饭馆多的是，我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都可以带她去转一圈。
就算一天换一家也没有关系。
因为我现在有那个心情。
兜里有那黄澄澄的金币，就是踏实一些，心情都会变得愉悦。
特别还是那金币，一时半会根本就花不完，更爽。
这也就意味着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每一天都过得如梦似幻。
真希望时间就这么停下来。
……
为什么又碰到了这群家伙？
牵着空唯走在人群里，今天晚上的晚饭已经决定好，就吃路边摊了。
这阵阵的烧烤香味，实在很诱人。
可就在我们刚在某个摊位前面坐下来没多久，白天遇到过一次的红衣哥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不远处。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刚好也看到了我。
然后就走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吃个烧烤都能碰到，这也太巧了吧。
而且他这次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他今天的晚饭貌似也是喝酒撸串，那边的店里坐着一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
光着膀子，胳膊上刺着纹身。
“言霄言，真巧啊。过来撸串？”
脸上带着一脸我们很熟的表情，自顾自的做到了我左边的座位上面。明明我连他的名字其实都不知道，搞得却像是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是啊，吃晚饭了没？”
“正在吃呢，刚好碰巧看到你过来打声招呼。”
“这哪成啊，其实不用特地过来的。”
我横着身体，可红衣哥还是绕开了我，看向身后的空唯。
“这就是～你那个金主的交给你照顾的人？一个孩子？”
“哈哈哈，是啊，很普通的一个小女孩而已。”
“普通？这可不普通啊，这女孩——”红衣哥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空唯的脸上缠了绷带，直接盖住了整半张脸。因为上了药的原因，稍微靠近一点也能闻到空唯身上的药香味。
不管从那个方向看，都算不上是“普通”。
“这真是内地主老财交给你照顾的？”
“真的，这没必要骗你，真没必要。”
“那那地主老财的口味挺怪的。”
“是啊，谁知道他们有什么癖好呢。”
不好意思了金主大大，你就先牺牲一下自己的名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