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放在以前我也并没有多么的喜欢去赌场,只是有时候身上没什么钱,或是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会过去看一看。
我跟他们不一样,不会轻易的在那种地方欠债。虽然我天天都在和各种餐馆的老板打交道,被撵着到处跑,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那边欠下一点钱来。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铜币。
我的胆子其实很小,所以我不敢在他们那边做什么耍无赖的事情。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见过那些人的下场。
他们还钱的方式非常简单。
就像你在餐馆里吃饭不给钱,老板会让人把你抓着过去后厨哪里洗盘子一样。
如果你在赌场里边欠了那些老爷的钱,他们也会很温和的让你留下一点其他的东西在那里。
至于具体留下什么,这个不好说,只能看债主的喜好了。
有时候是一两根手指,有时候可能是你的耳朵和鼻子,或是你身上的其他的部位。
总之他们基本每一次都满足了自己的喜好,我甚至还见过有个人光着身子出去,拿着自己的**在大街上来回跑跳。
简直辣眼睛。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癖好?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后来才偶然之间发现,其实他们享受的并不是那些欠钱的人做的那些滑稽的喜剧。
他们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感受自己拥有的权力而已。
他让你跪着,就算你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站着。
你那副挣扎的样子就是对他们来说就是最下酒的菜。
这么多可能有些过头了,但我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只是想踩着别人的头来感受自己所站立的高度,那么我不介意给他们踩两脚。
然后疯狂的欠钱。
因为我不在乎什么下跪之类的事情。
但是我很怕痛,所以不想真的挨一顿毒打。
……
“你果然找到了。”
红衣哥看着我走进来,脸上挂起了笑容。
他似乎很确信我能找到这里,为此很欣慰。
“之前偶然之间听过几次。”
“是吗,去那边坐坐吧。”
但是他其实压根不关心我是怎么听说的,虽然确实没什么好炫耀的。
整个前厅的光线都很昏暗,但是却又恰到好处的照在了仅有的几个赌桌上面。
所有人围成一圈,紧紧地盯着正中心的那一小块被照射的地方。
看着骰子转来转去。
最后停下。
然后根据结果将手边的筹码推出去。
嗯,用金币太庸俗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成了筹码。低端一点的每个人都披头散发,双眼无神的盯着结果。
高端一点的手里都拿着酒杯,潇洒的将代表了一百一千金币的筹码推出去。
这里人暂时很少。
初步来看,估计只有抱着“运气”心理和真正的捧场大佬来,普通一点的倒是没有看见几个。
“来一杯红球?”
“谢谢,清利就行。”
红衣哥很自然的想给我搞一杯高度数的酒,要是以前我也就直接接下了,但现在可不行。
毕竟家里还有人要照顾,喝醉了不太好。而且得赶紧结束,完事了还得回去教书,晚自习还没有结束。
我是不是有点侮辱了教书这个词了?
虽然我抽烟喝酒赌博讨厌调皮的学生,但是我仍然还是个好老师?
“怕耽误事?”
“哪里,我怕兜里的钱会掉的太快啊。”
我露出一丝苦笑。
“你会赢的!”
“我记得我刚进西门那边的哪里某个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没错,说的就是你红衣哥。
那个时候我就见过他了,在场子里当保安,一言不合直接拆人胳膊和腿的那种。
“然后你不就赢了吗?”
“没有,我输的很惨,全部的家当都已经输光了。”
“一个银币?”
“那已经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哈哈哈……这次也是一个银币吗?”
“当然不是,这次我带了一枚铜币……开玩笑的。”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至少红衣哥笑起来的时候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们总是会跟你有说有笑的,但是仔细看看却会发现,其实只不过是每个人都戴了一层皮。
把这层皮撕掉了,后面的就是不可名状的怪物了。
我不想面对这头怪物。
也没有那个能力。
这也是我后来逐渐不再来这里的原因。
在外面被追的时候,至少太阳还是暖和的。
在这里,除了黑暗和冰冷以外我找不到去他的形容词了。
尽管如此……
这里也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至少对我来说,看着那些家伙一个接一个的沉掉,我很开心。
还很解压。
就算是我自己,也会不知不觉的陷入到挥金如土的**之中,那是一种剧毒。
一旦习惯了大笔金钱的来和去,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们庆幸自己还能保持清醒。
只是之前是因为没钱,胆小。
这次有钱了。
胆子再小的老鼠也不会害怕在熄灯后出来。
人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我这次带了不少的金币,肯定可以玩个尽兴的!”
“哦?带了多少?”
“你猜猜看?”
我神秘的笑了笑。
“一千?”
“不不不。”
“两千?”
“是三千金币!”
我激动的跟他说道:“只要命运女神稍微撇我一眼,这三千金币就会直接翻个身,变成六千!”
“命运女神喜欢诚实的人,她一定会青睐你的。”红衣哥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那边有新引进的游戏,要试试看嘛?”
“新游戏?”
“是的。”
红衣哥的话倒是勾起了我的一丝丝兴趣,这里的破游戏统共也就这么几种,玩来玩去都是老样子,没什么新意。
卡牌,骰子,转盘,又或者是飞刀抽卡什么的。
就算再怎么翻新花样出来也就是这些游戏的翻版。
本质上其实都一样。
这一次貌似也不例外。
只是……
“这是干什么?”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神秘的房间里面,这里有几张椅子,不知道什么材质制作的,看上去异常豪华。
等等,这是真皮沙发吗?
还镶着金边,我真的能坐在这里吗?
我不禁看想他。
“身价不同的客人自然能够享受到不同的服务。”
红衣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接下来服务员会告诉你要做什么的,好好享受吧。对了,酒水烟卷免费供应哦。”
“好吧。”
老实说直到现在我仍然没看出来这是在干什么。沙发前面摆着一张茶几,上面放着水果拼盘。
红色的地毯,触感柔软,更前面那里是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
玻璃的那边……
是一张椅子。
孤零零的放在那里,后面的墙壁是灰白色的,看上去冰冷苍白。
那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我皱着眉,收了收大衣,往沙发里面坐了过去。
整个人全都陷了进去,但是又没有完全陷进去。
这个凹陷的程度刚刚好,材质应该相当的高级。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了。
刚坐上没多久,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人就端着木托盘走了进来,将酒水放在了茶几上。
“需要什么可以尽管说哦。”
她低声道。
“知道了。”
我点点头,伸手取了一支烟卷过来。其实我不抽这玩意的,因为据说这里面有能让人直接上瘾的成分。
对修士而言这玩意就是个消遣,然而对我们来说,有些瘾一旦粘上了,可就甩不掉了啊。
所以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烟卷放了回去。
在这里坐了一会,再次走进来了三个人。
不知道名字。
三个人都是男性,一个眼神锐利,眼窝深陷,不像是帝国本地人。
倒像是加云帝国那边的。
还有一个一看就趾高气扬的,审视着我和其他的几个人。
最后一个是个老人。
没什么特点。只是穿着十分的得体,严肃,以黑色调为主。
像是个老年的绅士。
他们分别挑了一个座位坐下来,除了那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以外,另外两人都沉默的看着前面的玻璃。
唯独那家伙,开始喊起了服务员。
“喂!这里应该提供Prosas (普罗萨斯)吧?不要跟我说没有,另外给我准备一支棕师,谢谢,我抽不惯那些杂牌的烟。”
“好的,请您稍等。”
服务员小姐点点头,说话轻声细语却又恰大好处。
我从他身上抽回注意力,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然后开始等待。
似乎没有第五个人了,在四个人都到齐之后,房间的门就被关上了。
不久,一个带着宽帽檐的男人走进来,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种仪式感。
简直像是在进行某种祷告仪式。
那样的,虔诚?
我觉得这个词不应该用在他的身上。
“先生们,很高兴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我这一次测试。这是我组的新项目,目前仍在测试阶段,你们体验过后的每一条宝贵建议,都会是我们呈现更好服务的动力与保证。”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灯光暗了下去,在对面的那个小白色的房间里,被推进来了一个女人。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连那个一开始感觉有点吵的家伙也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人被送到了我们这里。我们给了她五千金币作为交换筹码,而她自愿来参加这个游戏。”
“只要她能走完整个游戏的流程,那么就能带着五千金币离开这里。而游戏的流程十分简单——”
男人抬了抬手,一个服务生便将一摞白色的卡牌分别交给了我们。
“先生们,你们手中的白色卡牌上写着各种样的内容,一共二十张。十张上面有内容了,十张空白,你们可以在上面填写任意的内容。”
他一边说,服务生一边送来了一支笔。
“任何你们相对对面那个玩家做的事情——任何,都可以。请你们现在开始动笔,写完空白的十张。当然,也可以空着,全凭你们的喜好。具体内容方向,可以参考已有的。”
“呵呵……有点意思。”
那个吵闹的家伙拿到了自己的粗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开始动起笔。
而我也看完了那十张卡片上简单描述的内容。
这都是些什么啊……
我拿着笔,一时间不知道还能写一些什么上去。
好在可以空着,于是我就把笔丢到了一边。
男人的讲述还在继续。
“写完之后,请你们将卡牌背面朝上放在身前的茶几上。之后这些牌将被打乱,我们将进行五轮游戏,每一轮你们都可以从被打乱的卡牌里抽出一张——但是不能偷看内容哦。”
“然后,以骰子的点数,作为作为赌局决胜。赢的人,将采用你抽到的那张卡牌上的内容来让玩家~参与这个游戏。”
“需要注意的是,每一次抽卡,除了胜出的人,其他人都需要支付一百枚金币作为筹码。”
“哦,还有最后一点。如果你是胜出的人,你还可以决定,是否执行卡牌上的内容。”
“规则到此已经讲述完毕。都写好了吗?那么~尊贵的先生们,开始游戏吧。”
他话音落下,四摞白色卡牌背面朝上被放到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