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我撑着墙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还是老地方,还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在同一个时间。
真的是服了,头好疼。
这种糟糕透顶的感觉到底还要经历多少次啊?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中断了一段时间,但又感觉自己一直都是清醒的。可能是被酒精影响了判断吧,总之我现在整个人都已经飘飘欲仙了。
还差点没把自己的肠子给吐出来。
说真的,我现在超想吧胃掏出来洗一下,然后再塞回去。
差不多吐完了之后,接着干呕了一会,然后脑子才稍微好了一些。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简直跟梦游一样。
唉,回去吧。
……
“欢迎回来。”
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便看见空唯站在玄关轻声对我说道。
好像我每次回来她都会过来迎接我,可是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才对。
“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我急急忙忙的的走进来关上门,确认了一下时间。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一点多了。
在那边逗留了这么久吗?而且那群家伙居然就这么让我回来了。不,这倒还是其次的——我依然想起来,因为喝酒的原因,我现在欠了那些家伙多少钱了?
每次喝醉了我都会意识变得模糊,然后做些夸张的事情。具体做了什么酒一醒基本上就全忘光了。
但是我会忘,别人可不会。
“因为你还没有回来。”
“从明天开始晚上到了十一点就去洗澡睡觉,知道吗?就算我没有回来。”
我拖着疲惫的精神带着空唯去洗澡间,看见她脸上的绷带之后忽然想起来,今天还要给她换药来着。
因为无头组那边的破事现在全都耽搁了,他们打乱了我的生活,把我原本平静的,安稳的没什么事的生活全都给搅黄了!
这群该死的混蛋!
“言霄言?”
“啊?”
“你很生气吗?”
“……没有,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不好意思。”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赶紧换药了,然后你得去睡觉了。明天早上就不用起的那么早了吃的每天必须得睡满八小时知道吗?不记得时间了就去看看客厅里的钟。”
“嗯。”
慢慢的拆开了空唯身上的绷带,啊,还要少热水。总之一顿折腾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本来不需要这么赶的,一切都能按照预想的轨迹运行,时间也可以安排的刚好合适。
本来应该这样才对。
我感觉自己心底的戾气变重了很多,任谁被这么搞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可是我却没法发泄出来,总不能对着一个小屁孩大吼大叫,那太丢人了。
之后再找个地方狠狠地发泄一下吧。
嗯,也有可能是因为睡眠缺失的原因,所以心情总是很容易变得暴躁。
空唯的后背上伤疤还是很明显,最新的伤口正在痊愈,看样子这些外敷的药还是有点作用的。
当然,也许和她的修炼也脱不开关系。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她的修为就在此往上跨越了一个小境界达到了练气境七重。
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到练气境十重了吧,那样的话就能开始用灵气治疗外伤了。
虽然只是很浅的一种治疗,但是聊胜于无。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灵气属性是什么呢。”
我想起来,便道:“把你的手放到我手上,然后运转你的功法。”
“嗯。”
空唯将她粗糙的手上放到了我的手心,然后开始运转功法。只是查看一下灵气属性而已的话,我还是能做到的。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居然是水属性吗。水属性柔和,等之后我给你去找找温养脉络的功法或者灵技,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试着把自己的外伤治好了。”
“嗯。”空唯点点头。
处理完她身上的上之后,便让她穿着睡衣睡觉去了。
“今天有睡前故事吗?”
“抱歉,今天太晚了就算了。明天……明天再给你讲吧。”
“嗯。”
看着她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明天?明天他么一样会把我拽进去,说不定一样的还会给我灌酒,鬼知道这样的破事还要过多久。
而且金币已经不剩多少了,十块中品灵晶也就是两万多金币的样子。
算上砸进去的,现在我身上也只有一万五千多的金币。
不能再继续把钱丢金那里面了。
所以还要继续撑一段时间吗?
撑到这些家伙失去兴趣,或者完全确信了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了为止?
剩下的还可以丢出去的金币可以分成四天来慢慢的挤出去。
或许还要更久。
……我真的能撑下去吗?我也不知道。
我只感觉自己再继续待在那种环境里面,早晚有一天会疯。那种地方根本就不能去多了,偶尔一次还能寻求一下刺激,寻求完了就全身而退。
去多了,人都会被扭曲的。
一定会的。
我强忍着睡意,沿着一条路一路走出了下川。
还好下川没有宵禁这让我能直接轻易的走出来,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的郊外。
然后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
我感觉我可能已经疯掉了,大半夜的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荒郊野外大吼大叫。
可是不得不说,这样真的十分解压。
我看着月亮鼓足气大声的咆哮,毫无意义的大吼,吼完了就往旁边的草坪上一趟,大口的喘着气。
心底的那点阴翳也随之消散了。
很好,很有精神!
明天继续努力!
好日子会到来的!
因为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
我不断的给自己鼓着劲,暂时褪去的疲倦此刻便像是卷土重来的潮水,迅速裹挟着我的意识回到了大海深处。
……
然后第二天就一身露水的从草里面爬起来,清晨的寒意直接顺着脚底窜上来。
可能是后劲的问题吧,脑子里面现在疼的像是被针扎一样。虽然昨晚已经把多余的酒精给吐掉了,但还是已经吸收了不少。
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应该没有喝多少啊,难道是我无意识的行为吗?
算了,现在去纠结这件事貌似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像个乞丐一样从荒郊野外一路回到了城中,反正也要回家,顺便带两份早餐回去算了。
“欢迎光临,要点什么……靠!你昨晚当强盗去了?”
店老板一走过来就捂住了鼻子,说道:“好重的酒气,你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喝完了酒倒在臭水沟里睡了一晚上吧!”
“去你的难道你没有闻到我身上青草的芳香吗?”
“什么狗屁的青草芳香,臭烘烘的,身上还沾了不少的土和呕吐物,我靠你离我远一点!别坐!等会我还要接待客人呢!”
“唉,真小气。”
我只好提起了刚准备坐下去的屁股,道:“两份回香牛肚,打包吧,带回去吃。”
“行。你别碰我的桌子椅子啊,你身上太脏了!”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去!”
我摆了摆手。
然后就这么站在店里,看着街上还没有多起来的来往行人。
真狼狈啊,言霄言。
简直整个就像一傻帽一样。
不仅仅一事无成,还总是给人当成球踢来踢去,滚的一身的污泥。
有时候我总是会这么想,然后就对明天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了。日复一日的,在尘土里打着滚,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真是个哀崽。
“你的面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店老板提着两碗打包好的面走过来,递到我的面前。
“谢谢。”
“喂。”
“什么?”
我刚欲离开,却听见他忽然喊了一声。
“好哈活着,别想不开。”他莫名其妙的拍了拍我的背。
“我没想不开啊……”
“你知道你刚才给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的?”
“简直就像是失足滑进了沟里一样!然后摔得鼻青脸肿的,从沟里又爬了出来。”
“有这么狼狈吗?”
“你自己没点自觉吗?”店老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
“总之就是这样了,那什么,虽然你可能觉得自己啥也不是,但事实上……就是啥也不是。”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哦?”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屎壳郎都喜欢推粪球呢,所以哪怕你就是个土渣子,对某个人或物或事来说肯定也是有意义的。”
店老板正色道:“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是无意义的。再平庸的人,也可能会是某个人的支柱。所以别他妈随便想不开,说不定可能还是会有人伤心的。”
“说不定,可能会?”我笑起来,“你这,不会安慰人就赶紧的闭嘴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唉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赶紧滚滚,劳资要开门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推啊。”
我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总之,他的鼓励我是收到了。
暂且再努努力吧,唉。
“爹?有客人来了吗?”
“臭小子,人都走了!教你早点起来了,赶紧的去吧桌子擦一下,要到点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回头扫了一眼。
一个小伙子穿着店员的制服正卖力的擦着桌子,虽然那桌子已经够干净了。
他的脸色很白,透着一股病态。
那是店老板的儿子吗?
我没有太在意,只是瞥了一眼就提着两碗面快步离开。
路人变多了,在街道的另一头,我又看见了那个喜欢穿着一身红的男人。
真是冤家路窄,还好他们没有看见我,赶紧走吧。
这些家伙天天都在收保护费,一路过来都能看见苦着脸的摊贩。被无头组“罩着”,真是为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