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体在敏捷方面有着无可挑剔的优势，很适合打潜入战，不过正面战斗却弱了不止一筹。”星灵的语气依旧平静，空怜冰跟着她已经历练了这么久，有着什么样的水准她清楚，不可能被这样的阵势围起来陷入绝地。
“如果有一天某个人能够正面压制你，那么你就算拥有再多的手段都等于没有。”
在她说话的时候，空怜冰已经转身冲向了人群。既然逃不走，无退路，那不就只能转身含泪开启屠杀线了么。
“影网，罗影门。”
密集的黑线无限的延伸而出，空怜冰的身影没有停留在某一处，而是不断的来回闪现，每一次都能让对面大量的攻击落空。
渐渐的，这三十多名护卫的数量开始骤减，迅速的倒下了十几名。剩下的人眼见根本抓不到空怜冰，又打不过，已经心生退意。
不过好在后面又来了三个人，那是三名高阶的修士，修为都达到了洗精境25重以上，还有一位是洗精境巅峰。有了高端战力的加入，整体的局势必定不会再是一边倒的屠杀了——护卫们是这样想的。
然后发现没有什么用处。空怜冰的速度快得简直不像个人，在场的就没有能够抓住她衣角的人，在这样巨大的差距之下，剩下的没有逃跑的护卫便也渐渐地倒下，血液在地面凹陷处汇聚成涓涓细流。
“森罗万影，重影叠嶂！”在面对剩下的三个高阶护卫之时，空怜冰直接以最强硬态度正面强压，无数道冲击黑影对着三人冲过去，在森罗万影的增幅之下似乎连远处的光线都已经屏蔽。
“这是什么剑术？！”
“打不过……撤退，撤……”
“这是地阶的灵技，非我等所能敌！”
那三个人在一瞬间就被击破了防御，空怜冰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进一步攻过去，重影叠嶂在影袭七杀的带动之下发挥了最大的威力，落在那三名护卫的身上之后，只接带走了他们的生机。
夜色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上了半空。
“呼……”打完了一整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空怜冰找了个角落靠下，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很完美的灵技配合。”星灵给予了正面的评价，不做声音里听不出多少的高兴。
“怎么，还是不行么。”空怜冰听了出来，便问道。
“到也不是……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这样就好。是我自己太急了。”星灵似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之后你的剑术重点还是要偏向于诡秘莫测，与威力强大，精准，能够一击致命，而不是偏向于被动的防守和闪避。不过这是你之后一两年之内的目标，不操之过急。”
“……放心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的变强。”空怜冰以为她在担心什么，便说道。
“嗯……”星灵应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
庄园里面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抵抗力量，空怜冰披着夜色和令人惶恐的血气走进其他的房间，以及那个巨大的房子。
那些仆役全部都没有多少的修为，看见空怜冰以后像是也没有多少想要抵抗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畏惧着，畏惧着这个能够以一己之力杀穿所有防护力量的人。
空怜冰提着剑走到某个男人的面前，他身形瘦弱，穿得破破烂烂的，是这里很常见的做脏活累活的奴隶。
就算现在空怜冰一剑斩下，他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死去。
“我的任务到这里应该已经完成了吧？”空怜冰不确定的对星灵询问道。
“你不妨把任务贴拿出来仔细的确认一下。”星灵开口。
空怜冰依言，将写满了任务详情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她当着男人的面，再次确认了一下任务的内容。上面写着，杀光庄园内除了庄园主人以外的其他所有人，即可得到赏金。如果能顺带杀掉庄园主人，便可以得到额外的赏金。
确认完毕，空怜冰把任务贴收进储物戒，然后对着面前已经满脸死灰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有人雇佣我来杀你。”
“……”男人没有说话，虽然一脸绝望，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接着，他看见空怜冰直接挥剑，没有一点犹豫。
之后整个庄园里面还有很多类似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多，他们似乎都是住在这个庄园里面的，被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奴隶。
毕竟偌大的庄园还是需要有人打理，那么有这些人的存在也不奇怪。空怜冰沉默着一路杀过去，虽然表面上并不在意，但是还是绕开了很多人。
最后留下的只有老弱妇孺。
“你的剑变慢了。”星灵说道，“你犹豫了。”
“……是的，我犹豫了。”空怜冰没有否认，她的剑斩下去越来越犹豫，最终在一个哭喊着不要杀我的小女孩面前停了下来。
她看上去很可怜，满身的泥污，手脚也都冻伤了，而且哭的十分可怜，满心绝望的对空怜冰祈求着。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发布任务的人连这些仆役也不想放过。”
“你是佣兵，你只需要知道目标，不需要知道缘由。”星灵道，“佣兵和杀手一样，杀手杀人，难道还要在乎杀的是不是恶贯满盈之人么。”
“你说的没错。”空怜冰点点头，她的剑抬起来，又放下去，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你不适合当佣兵。”在空怜冰犹豫了一会，最终转身离去之后，星灵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空怜冰感觉自己的剑轻了一些，她收剑入鞘，“佣兵不适合我。”
“像你这样心软的人，在这修途上是走不远的。”
“难道对无辜者心怀怜悯也是心软么？”
“站在道义的角度上来说，当然不是。但我以我这么多年以来的经验回答你，是的。”星灵的回答显得异常冷酷，“不忍对‘无辜’者挥起利刃的人，在只会越来越残酷的修途上是走不远的。他们终究会倒在自己曾心软的人手上，大道之争下，没有无辜者。”
“……我只是选了我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
“那么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杀了那些男人，难道因为你此刻的悲悯，他们就应该死吗？他们也不该死在你的手里，你应该现在就直接自杀谢罪。”
“……”空怜冰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很多东西，问题的答案，空真都没有教过她，只能她自己去慢慢的摸索。
她感觉星灵说的可能也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只是因为不想背负杀戮的罪恶感，所以才停手了，空怜冰。”星灵没有放过空怜冰欲逃避的心，一阵见血的戳穿了她的内心深处的想法，“不是因为你同情她们，只是因为你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
空怜冰猛的止住脚步，站在庄园围墙的外面沉默不语。
“或许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吧。”
许久之后，空怜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星灵的说法。不论她如何盘问自己的内心，得出来的答案始终都是星灵的那套解释。
无可回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