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过舞蹈？”
“略懂一点点吧。怎么？”
“以你的情况，应该没有这种余裕才对。”
“没错，确实没有。但是时间太久了啊，再微小的概率也会在这漫长的时间种变大，然后出现。”
比如眼前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虽然这个例子可能之后不会有在遇到的机会了。
“他们会给我一定程度的自由。所以我也能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甚至曾经遇到过一个疯子，她固执的想要研究出我身上的秘密，在研究的同时也最大限度的满足了我的要求。你知道，我的记忆力很好，所有东西都不需要看第二次就能够记住。”
“那种疯子居然还会这么听你的话，真是奇葩。”
“……”
湛依仙默默地盯着空途一会，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一支舞跳完了，湛依仙松开手，退出了舞池。
“不继续了吗？”
“不用了，所有事情只需要体验一次就够了。”
只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
“我打算这一世将自己的缺憾全部填满，这样之后就算没机会去干这些事儿也能翻出记忆在记忆中品味了。”
湛依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这确实是她很想去做到的一件事。漫长的轮回孤旅中，这些独有的记忆可以时不时的拿出来慰藉自己。
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内心应该也能得到一丝丝的平静吧。
“你就这么自信的认为我会帮你吗？”
从人群中走出，空途带着湛依仙换了个地方。在这潮湿和狭窄的甬道里面，湛依仙回道：“反正你去哪都会带着我但我，不是么？”
“这么被人吃死的感觉真不愉快啊。”空途面色平静的叹道。
“呵呵，你可不会被什么人吃死。”湛依仙说道。她只是被顺带的而已，这一点她能够轻易的看出来。
空途不会受制于人，这是她以自己独到的看人眼光确定的。
当然，更多的只是一种没有来由的直觉而已。
“这边就是地下拳场了。嗯？貌似相当热闹啊。”
推开了一扇门，扑面而来的是湿热的空气和人群的高喊。
“杀！给我杀了他啊你这个废物！”
“给老子给点劲啊废物！劳资可是全部押在了你身上！”
某些人激动得挥着手，恨不得直接往台上丢东西砸过去。
但是不论他们怎么嘶吼，也改变不了台上的战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孩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身上全是横竖各种伤口。
“去死吧，小子。”
按着他的男人眼中露出森冷的杀意，他的耳朵已经被狠狠地咬掉了一个，现在只欠着一点肉，还在脸旁边来回甩着。
剧烈的疼痛也让他更加恼火，他用手死死地掐着男孩的脖子，另一只手疯狂的出拳捶向男孩的肚子。
嘭！嘭！
第三拳整个人拳头都陷了进去，男孩痛苦的向前弯着腰，双眼暴突出来，面色惨白，痛苦的像是要把肠子给硬生生的呕出来。
“打的好！！给我再用点力啊！”
“赢了！哈哈哈哈哈！！”
“你没吃饭吗？！那个小鬼怎么还活着？！”
听到这些喊声，男子咧嘴一笑，然后一圈狠狠地打进了男孩的肚子里面，黏糊糊的东西在这一拳之下顺着他的拳头流了下来。
他松开手，将男孩丢到一边，举起了带着内脏的拳头，那上面不知何时戴上了尖刺状的凸起指环。
“胜者，卡纳夫！！”
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扯着嗓子嚎叫着，随即人群便给了她更加热烈的回应。
“这位先生，如果需要观看的话那边有黄金包间一座。”
就在空途站在观众席旁边看了一会之后，一个侍女走过来低声说道。
她很恭敬，生怕惹得这位不开心了。
“不用了，我就看看。”
空途摇头拒绝。
“是。”
侍女应声后退了下去。
“什么啊，这就是地下拳场吗？”湛依仙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然后有些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会有更强的修士在这里厮杀呢。”
“有些实力的修士不需要在这里厮杀，这里基本上只为走投无路的凡人或是练气境的修士准备。”
空途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淡淡道：“在这里打拳只要没死都会有一笔不菲的佣金。哪怕是死了，只要愿意走上死站台，也能直接拿到四五千金币的奖励。”
“金币这东西，只对凡人有吸引力吧。”
“是的。对修士来说，也只是一种金黄色的石头罢了。但是这些石头，在划定了规矩的地方，也是强制流通的，于是他们也就有了价值。”
“凡人之间的厮杀没什么意思。”
“是的，可是就是有人喜欢看这种死斗。人与人，人与兽，兽与兽。这也是这里的主人在这里开设拳场的目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市场，在哪都是一个样子的。
“这种拳场的究极进化版在窥天楼那边。在他们那里厮杀的人不仅能直接拿到高额灵晶奖励，甚至还能得到灵技和功法。而那些东西在外面甚至都买不到……算了，不提这些了，带你去看看奴隶交易的地方吧。”
“窥天楼果然不只是做情报生意。”
“这么大一个势力当然是方方面面都渗透了，只是情报这玩意不好藏，索性就摆出来了吧，顺便还能卖钱。”
“这算盘打的确实精……”
毕竟是窥天楼。湛依仙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不管是什么在窥天楼那里都能玩出花来。”
空途在前面带着路，很快就到了更下面一层隐秘的空间里。
湛依仙看见了大片的铁笼。
“不管是拍卖也好，拳场也好，还是奴隶贩卖也好。他们不仅能搞得更好，赚的更多，还能一点事没有。甚至就连这些情报都能拿出来赚一笔。”
这些信息当然是空途买情报的时候被推销的，然后他现在也有钱了，顺手就买了下来。
结果一看，好家伙，你们窥天楼的业务真全啊。
不仅仅是这些黑色的，还有报纸什么的，以及各种排行榜……当初都能看见窥天楼的身影。
它不仅强大，底蕴深，而且还有钱。
简直无解了。
“两位客人需要一点什么吗？”
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商人从铁笼组成的走道的另一头缓慢走来，介绍着自己的商品。
“我这里的可都是些好货，不仅有人族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兽人族的，就算是纯妖族的也有。两位有任何需求，鄙人应该都能满足。”
“哦？”
空途眯了眯眼睛，这个人，居然直接一眼就看穿了湛依仙的伪装？
又是个修为不俗的家伙。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里关押的奴隶都是拥有修为的也不在少数，没点实力也不可能死死地镇压着。
就算能够用特殊的手段封印修为，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控制。
到时候出现点万一直接玩完。
“我们不买奴隶，只是过来看看的。”
“是吗？那两位就随意看看吧。要是看到了合适的，可以直接叫鄙人，新客户有八折优惠哦。”
商人点点头，又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远去了。
“难道帝国皇宫里面的奴隶都是从这里买的么。”
“也不尽然吧。怎么？”
见湛依仙神色有些异样，空途出声问道。
“他们都说要是我能被放到拍卖台上面，一定能卖到天价。”
湛依仙收起脸上的异样表情。
“我觉得天价还是太便宜了。”
带着湛依仙从这些铁笼中间穿过，空途目光随意的扫过里面的一些奴隶，然后看着上面的价码。
嗯，下品灵晶的。
中品灵晶也有。
贵一点的也有上品的标价。
他的目光粗略的扫过去，没有在任何一个上面停留。
“嗯？这个小姑娘好像还挺可爱的，貌似还是兔族的？”
湛依仙蹲在某个铁笼的前面，注视着里面那个缩着脑袋的小家伙。
“怎么，你要买？”
“我想买，可是我也没钱啊。”
“那说这么多干什么，走了。”
“等等！你看这小姑娘底子这么好，就不心动吗？”湛依仙转了转眼睛，笑着凑过来说道。
“那又怎么样，买回去玩养成吗？我现在没有那个闲心。”
空途摆摆手。
但就在湛依仙感觉没什么戏的时候，他又说道：“但是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看上了那个小家伙，我倒是不介意动动手买下她。”
“……为什么你不直接「命令」我，而非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呢？”
“因为让你自愿说出来比较有征服感。”
“一点都不知道遮掩的男人可是很容易被人讨厌的哦。”
湛依仙吐了口气，对空途算是没辙了。她慢慢说道：“很久之前，妖族中的兔族曾经搭救过我，我可是欠着她们一点恩情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得还回去。”
“就凭你救了一个人，这恩情就还了？”
“当然不只是这样。”空途的敏锐让湛依仙感到一阵惊叹和忌惮。她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但是如果要在蠢蛋和聪明人中间选一个，她还是选聪明人。
因为这会省去很多的废话。
“这个小家伙的脸上有一个黑色的纹身。”湛依仙指着笼子里的兔族小女孩说道：“那个标记，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兔族族长才能纹的。出现在她身上……”
“那就是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对吧。而且她出现在这里，那么她的族群多半已经灭亡了。”
“是的。”
笼子里的兔儿女孩听不见空途和湛依仙的交谈，她只是看见笼子外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有些害怕的往笼子里面缩了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