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清空,你们可以降落了……”
我费力拖拽着两只痛击者的尸骸,钢甲与光滑的水泥地面剐蹭,那声音犹如指甲划过黑板的酸爽。
“当啷——”
甩手一扔,又是一声巨响,满地的尸骸又多了两个伙伴。
我用力咳了两声,脑袋有些晕,喘着粗气,调整频道后再次按下通话按钮。
“里面干净了……”
-“外围清理完毕……指挥官,您坚持住,我们马上来!”
“我没什么事,不着急。”
可能是刚才闹出的动静有些大,负责清扫厂房外围的她们立刻发现了异样。
工厂里灰尘弥漫,然而被我手刃的铁血尸骸显然更多,七零八落地散在地面上,一片狼藉。
唯一算是整洁的地方,就只剩下那台被帆布包裹着的不明物体了,看上去规模不小,可能是某种仪器。
我没有在意那么多,疲惫地靠在它身旁,感受着身上伤口的灼烧,我大概已经习惯这种痛楚了。
一些伤口已经在药水和技能的作用下开始自愈,今天运气实在是有些差,谁家好人往满是守卫的据点里塞感应地雷啊……
潜行近半,结果身旁的杂物堆毫无征兆地爆炸,飞射而来的破片在重重阻碍下没能杀死我,可冲击波却将我从三楼的栏杆旁直接掀飞。
先是后背直挺挺地撞在铁栏杆上,随后整个人栽倒下去,本就不多的血条瞬间消失大半。
现在想起那坠楼落地的瞬间,我就感觉两眼发黑,一口气差点没能喘上来。
那些剩下的铁血被爆炸吓了一跳,完全没注意到昏暗的角落里还窝着一个人,我很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
看一眼满地残缺不堪的尸骸,勉强能辨认出它们大部分都是SWAP增强单位,后知后觉中,我不禁沉思着为什么铁血会再次集结精英作战单位。
这里只不过是个废弃的工厂罢了,破损的设备完全不能够为铁血所用,在这里驻守不是浪费兵力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漫无目的的思考,不远处的厂房大门冲进来三道黑影,从跑步姿势就能看出是哪三名少女。
“指挥官,您在哪里?”
冲在最前面的UMP40忽然停下,她焦急地左右环顾,声音在工厂中回荡着,夏莹和白莯也没注意到我,只能跟在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我坐直了一些,向她们挥了挥手,忽然感到硌人的背后有锁链落地的响动。
我以为是敌袭,一个激灵,蹦是蹦不起来了,只能顺势向前一躺,卧着抄起步枪,瞄准旧帆布包裹的东西。
半晌,它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而我也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暂且远离。
对于这种未知的事物,在有十足的把握前,我是不会去尝试触碰它的。
以我现在的状态,一旦拉开帆布,遇上的是类似于铁血秘密武器之类的敌人,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了,指挥官?”
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了,转而是40小声的关切,她见我一直警惕着正前方看不清样貌的大家伙,立刻举起手中的冲锋枪。
正当我打算让她们先行撤离,再通知运输机更改降落地点时,工厂上方传来了沉闷而厚重的轰隆声。
我对这响声再熟悉不过,现在想转移已经来不及了。运输机每多停留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必须得确定眼前的东西对我们没有威胁。
“夏莹,来帮我……你们两人建立正面火力。”
待白莯和40找到角度掩护,我和夏莹小心翼翼地上前,绕过一周,确认没有诡雷后,缓缓拉起帆布的一角。
“呕——”
一股难闻的机油味直扑面门,面对这类事物抵抗力较弱的夏莹顿时干呕一声,两眼翻白,娇躯微微一颤。
夏莹艰难地看了我一眼,但我没有默许她想要逃跑的请求。
“数到三,我们就拉开。”
-“嗯……呕……”
我强忍着刺鼻的气味,不让自己把吃进去的压缩饼干全吐出来,倒数过后和夏莹一起,用力将厚重的帆布拽了下来。
不等帆布落地,我立刻后撤,举起步枪的同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这是……”
在昏暗的光照下,这只曾经在炮火横飞的战场上穿梭的钢铁之骑终于显出了真容。
棱角分明的装甲覆盖整具车身,狰狞的炮管则是被防水布包裹,履带上绑着生锈的铁链,它就这样静静地闭着眼,等待有人来把它再次唤醒。
“指挥官,这是……呕,坦克吗?”
夏莹捂着小嘴,向我这边靠了靠,惊奇地看着眼前不知被静置多少年月的大家伙。
“应该是吧,具体什么型号我也说不清楚,但肯定是俄系的。”
我难掩心中的激动,把步枪挎在后背,慢步上前,试探性地敲了敲履带前侧的防护装甲。
曾经只能在影视节目中见到如此先进的坦克,如今却在我的眼前,这家伙身上仿佛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让我的目光再难以移开。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现在身旁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少女在向我招手调笑,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继续抚摸眼前的钢铁坐骑。
“呜哇,这个东西看上去好厉害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动呢……”
听着白莯和40难掩兴奋的交谈声,眼前的大家伙更加令人心动不已了。
这不就是正统的俄罗斯大眼萌妹吗?
难怪铁血要在这里设下重兵防守,这种战争机器一旦可以得到使用,缺少重火力的格里芬将在局部陷入绝对劣势。
我正打算跳上车身,打开舱盖好好探查一番内部的秘境,无线电的声音却给我浇了一头冷水。
“指挥官,西风即将抵达,请做好接收准备。”
我长叹一口气,有些失落地拍了拍厚实的钢甲,回复道:“收到,你随时可以降落。”
看了一眼被丢在一旁的厚帆布,我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把它重新套起来。
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就好了。
我抓起气味浓厚的帆布,上面浸透着一些说不出名的药剂,不过我也不嫌弃它,一心想着把坦克先藏起来。
“夏莹,帮我一把……夏莹?”
-“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忽然被喊到名字的夏莹有些慌乱,眼神从我身上移开,匆忙拽着帆布的一角,跑到了坦克背后。
我没太在意,忙活着把帆布重新盖在炮塔顶部,这样就大致恢复了原样,至少外人看不出它的样貌。
重新跳下车身,浑身的疼痛已经不足一提,我咧了咧嘴,调整一下表情,掩饰一下难以平静的内心。
尽管还不知道这台机器还能不能正常运作,但我的脑海中已经在幻想令每个男人都难以拒绝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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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