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厂房外的小路上,WA2000正羞恼不已地驳斥P90的调笑。
“闭嘴啊,你这家伙!”
面红耳赤的她完全不是P90的一合之敌,三言两语就让高贵的WA2000大小姐彻底破防,这等功力放在全格里芬都是数一数二的。
最终,不堪受辱的WA2000愤愤别过头,正打算再也不要理睬这恼人的家伙。
但紧接着就被三言两语哄得开心了起来,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嘴里嘟嘟囔囔着原谅了P90。
嬉笑声渐弱,这支小队的身影融入了黑夜之中。
躲在角落里的白莯正乐乐呵呵地看着戏,忽然感到头顶的贝雷帽被人轻轻拍了拍,于是回过头,正好和巡逻归来的夏莹目光相汇。
“你在看什么?”夏莹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白莯嘿嘿一笑,指着闪电小队离开的方向:“莹酱,你不觉得那个RF人形很有趣吗?”
她终究还是见识太少,没有遇到过相似性格的人形。
但演员出身的夏莹只需一眼丁真,就可以鉴定WA2000为纯纯的死傲娇。
这种属性曾经红极一时,但在愈发内卷的行情下,在情感大剧中已然是不讨喜的存在。
然而,这并不影响这种戏份成为一种经典,至今也有不少人追捧,因此夏莹也钻研过这类角色的饰演技巧。
她自信地扬了扬奶金色的秀发,给白莯讲起了她的演员生涯:“这倒没什么,我以前演戏的时候……”
“只可惜,最后因为一些讨人厌的家伙,我毅然加入了指挥官的麾下。”
话语中带着些惋惜的情绪,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反倒是认为至今她还算是顺风顺水,在新的职业生涯中也有值得信赖的伙伴。
但谈及演员这一行当,夏莹还是很满意她过往的经历,虽然不是什么红遍天的大明星,但也让一些细心的观众记住了她精湛的演技。
“哇,好棒!”
“不过……我没有看过你的演出,倒是有些遗憾。”
看着有些失落的白莯,夏莹同情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尽管两人都是人形,但以往的命运却不尽相同。
她思来想去,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笑盈盈地看着比她略矮的白莯:
“不如这样吧……嗯,你听说过有个游戏叫做‘真心话大冒险’吗?”
-“啊!是那个!我和仓管的伙伴们一起玩过!”
她兴致盎然地拍着小手,但很快又低垂着目光,想起那屈辱的历史,忽然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玩这个游戏的必要。
对她们而言,这个游戏叫做“真心话”,对白莯而言,这个游戏叫做“大冒险”。
比丁真还要纯真的眼神和微笑,让大家很快就知道,从这个小家伙身上问不出任何的八卦。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冒险惩罚的唯一承受者。
夏莹注意到了白莯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浅笑道: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以前的故事呢,要和我讲讲吗?”
听到这话,白莯感动不已,她点着头,宛如啄米的小鸡。
“我能选花面吗?”
-“好啊,那我就是字面了。”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一枚硬币在两人之间高高跃起,在她们的注视下,它于半空之中腾挪着身体,直至重新坠入夏莹的手中。
挪开手背,一枚花开正盛的印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那就是我输了……我选择大冒险。”
夏莹坦然接受了命运对她的安排,只不过白莯倒是没想明白,究竟要选择哪种惩罚会有意思一些。
忽然间,一道闪电划过她纯真的脑海,而一个绝妙的点子也随之而来。
她笑嘻嘻地拉住夏莹的手,两只萝莉一路跑到了厂房里,直到看见我和40忙碌的身影,这才停下脚步。
两人在路上不知聊些什么有趣的话题,谈笑之间走了过来。
白莯悄然靠近夏莹的耳畔,悄声说道:“我想到了,在指挥官面前表演一下,就是那个,你说的那个。”
夏莹顿时面露难色,不敢直视我的双眼,对于在我面前表演这一事,她有自己的想法。
而纯真的白莯也在一旁不断拱火,想看个乐子。
在两人的不断拉扯下,于是就有了我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我对两人之前玩的小游戏一概不知,只是一心想着在附近找一找能让坦克正常运转起来的物资。
有了能够抵挡子弹的战车,撕碎铁血装甲单位的火炮,这一地区的铁血可以说不足为惧。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知身在何方的精英人形,她们的火力配置再加上迫击炮单位劫豹,可以说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40还窝在舱室里检修仪器,看到这俩小家伙还有闲工夫嬉戏打闹,我只能再给她们重新安排任务:
“都别闲着,你们也在周围找找看吧,见到燃油或者弹药都搬过来。”
-“是!”
夏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蹿出厂房后才松了口气。
HG人形的高机动性让紧随其后的白莯慢了半拍,冲出去之后也没有找到夏莹的身影,只好悻悻作罢。
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在找我需要的东西,而是在找那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家伙。
“指挥官,您过来看看这个。”40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到她钻出了炮长窗口,手中捏着一张泛黄的图纸,向我挥舞着。
40脸上沾染了些许黑漆漆的油污,摘下头盔后长发也乱糟糟的,看得出来舱内一片混乱。
不过她倒是乐不可支地招呼着我,看样子是发现宝贝了。
“里面翻出来的?”
-“对,上面有些东西,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我一脚踏上履带,旋即爬上了炮塔,转身坐在上面,向后仰身,接过了她手里的图纸。
有些皱巴巴的,靠近一闻还有股奇怪的味道,估计有些年头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份地图,背面的空白处用记号笔写着一串模糊的数字,我猜测是某个日期。
正面的磨损情况不容乐观,但细看之下能分辨出大致地形,而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S06区的地图吧?”
-“是呀。”
肩膀忽然感到沉甸甸的,40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微微仰头。
她双手正扶着我的双肩,半个身体探出窗口,趴在我头上指着地图。
“而且这两个地方还有标记……您可能有些看不清。”
-“的确。”
温热的气息打在额头,头顶还偶尔能体会到那份柔软的触感,令人心乱。
我强迫着自己忽视她略有逾越的举动,把注意力集中在地图上。
在模糊不清的两处标记点旁,隐隐能看到一些残留的字迹,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望出个所以然来。
两肩忽然一轻,手中的地图也被一只小手抽走,40银铃般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嘿嘿嘿,这些您就不用发愁啦,标记我已经解析完毕,发到咱们的PDA上面了。”
-“好的,辛苦你了。”
我毫不犹豫地跳下炮塔,落地后从地上的包里掏出战术平板,打开了电子地图。
那两个模糊的标记和一旁的注释已然变得清晰可辨,大致意思是这两个地方藏匿着其它车组遗留下的物资。
战时的坦克单位一旦和友军走散,很容易被暗处躲藏的反装甲火力击毁。
弹尽粮绝后,他们为了重新得到补给,车长把这份地图做好了标记,选择原地隐蔽战车,减小暴露体积,以待时机。
然而,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把这位老伙计接走,想必是途中出了些意外,导致它在这里静候了不知多少年月。
直到我们的出现,这才在误打误撞下,揭开了它尘封多年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