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甘左轮身为这群少女中的前辈,三言两语间透露出的威严就能让醉醺醺的AK47乖乖站好。
“广快造章鱼……嗝,绑住他的航母……”
看她东倒西歪的站姿,我怀疑她现在连直线都走不了。
纳甘无奈地捂着额头,她对这个离不开伏特加的姑娘是又爱又恨。
“喂,AK47,快醒醒,你昨天晚上不是才抱怨没事做吗,人家找上门了你又醒不来,到底要干嘛?”
纳甘气呼呼地跳起来,但在半空中又发现她完全够不到AK47的脑袋。
于是从波波沙手中接过一瓶冰水,毫不客气地拧开盖子,一股脑地洒向AK47酡红的脸蛋。
“苏卡!是谁在偷袭我!”
眼神朦胧的AK47一个激灵,羞恼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直到她发现身前叉着腰的纳甘左轮。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少女顿时蔫了下来,尴尬地摸着乱糟糟的头发,讪笑道:
“呃……那个,早上好,前辈!”
“好你妹,唉!”纳甘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转身向我走来。
她扇着刺鼻的酒气,尴尬地扶了扶帽子。
“年轻的同志,情况……”她向后看了一眼,AK47这个瓷锤还不知道整理仪容仪表,“对,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纳甘作为前辈而言,要担心的人和事会不会太多了。
不仅要担任队长这一职责,还要照顾钟情于烈酒的队员们。
要是换个人来管她们,恐怕这支小队早就荒废掉了,哪里还有机会来到这里。
即便是被我撞破了宿醉的事实,她依然在为自己的队员争取机会:
“同志,其实AK47她平时的表现不像今天你看到的这样。”
“那战场上属她打得最凶,经验丰富,风格彪悍,有一回都把铁血追出好几里地……”
可我一看到AK47那双茫然的眼神,就有些绷不住想笑。
那微张的小嘴就好像在说:‘队长,这人是我吗?’
纳甘左轮为了不露馅,一个劲儿地夸赞着她的队员,到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我是老前辈,我不可能骗你的对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干脆地点头同意。
她们本来就是一队人,再加上纳甘左轮这样力挺AK47,那必然有什么绝活值得她的队长拉下脸面来向我求情。
“老同志都发话了,那当然是没问题,只是上了战场……”
我停顿了半天,AK47总算是不像个棒槌一样杵在那,她拍着胸前雄厚的资本向我保证:
“放心吧长官同志,我……嗝,现在清醒得很,而且我们行动时会禁酒。”
估计这才是她信誓旦旦的主要原因。
我抬手看了一眼表,临时凑齐的小队集结后,还需要些时间整理军备。
离开酒气熏天的帐篷,我双手随意地挂在肩带上,向站成一排的少女们简述行动内容:
“好吧,那就是我们这些人,外加一个帮手,去营救被围困的内格夫小队。”
“我们会在敌占区部署,占领或摧毁铁血指挥部,吸引敌方在正面战场的注意力,为大部队争取突围空间。”
“之后要做的是撤出战场,接下来的事情由其它队伍处理。”
“这次行动将记录在你们的个人档案中,如果成功,那将是一笔辉煌的履历。”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归来,清楚了吗?”
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十足地齐声回应:
“是,长官!”
我拍了拍手,暂时解散了队伍:
“十分钟整备时间,行动起来。”
少女们纷纷奔向临时搭建的军械库,进行战备,她们对这次行动的兴致很高。
我无事可做,围在尚未熄灭的火堆旁取暖,等着M16的消息。
连续数日的作战着实让人有些困倦,我站起身,打算四处走走。
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瞥,恰好看见了那顶熟悉的军帽。
我先是一愣,然后又彻底放下心来。
袭击发生后卡尔就不见了踪影,我猜到她可能被派去执行任务。
但能亲眼看到她带队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卡尔没有发现我,她正和副队长StG44聊着天。
我没有上前打声招呼的想法,只是默默地站在雪地里,注视着她们消失在拐角。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等行动结束再去找她吧。
没过多久,M16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她焦急地询问起我的位置:
“嘿……我马上就到,你在哪里?”
我四下环顾了一周,报告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好,我来找你们,待会见。”
与M4失去联络,这个坏消息让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的M16心急如焚。
我完全能理解,把M16换做是我,恐怕我的处理手段要比她更夸张。
和她差不多,我在乎的事情,其实也不多。
很快,纳甘左轮带着她全副武装的两名后辈向我报道。
被寒风吹去了一身酒气,满脸红晕的AK47总算是正常了不少。
至少她留在雪地里的足迹算是一条直线,说话也不再结结巴巴。
波波沙没什么变化,小姑娘看到我时总是藏不住脸上羞涩的笑容。
“莫辛纳甘呢?”
我没有看到队伍里的狙击手,可纳甘左轮却淡定地告诉我:
“她啊,路上遇见自己的偶像了,现在正往来赶呢。”
我不免有些好奇,人形之间也有崇拜英雄的说法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波波沙微笑着向我解释:
“没错,长官同志,追随战斗英雄的脚步,对我们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光荣呢!”
小姑娘看向我的眼神中放着光,这大概是她们坚持走到今天的理由吧。
信仰和荣耀,对于战士,对于战术人形而言,有时要比生命高贵得多。
“我记得,她好像说过……”
AK47努力回想着莫辛纳甘的理想,却怎么也记不起那天夜里,她们喝多时的谈话内容。
没等她想出个结果来,满面红光的莫辛纳甘已经兴奋地喘着气,站在了我们面前。
“对不起,长官同志,我刚才……”
她略显尴尬地捋着柔顺的金发,歉意地看着我,而她的队友们正站在一旁看乐子。
“没关系,入队吧。”
我微微一笑,没有过多在意,至少她赶在十分钟内回来了。
至于她面见的人形是哪位,我当然不会无趣地打听个没完。
留出来的这点空间是边界感,也是对她们无言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