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AR15踉踉跄跄地向我冲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推离那条肆虐的火舌。
然而她自己却忽然双腿发软,脚踝磕绊在坑洼不平的桥面。
扭过一个令人心惊的角度后,她强忍着撕裂般的剧痛,咬着牙一声不吭,重重地摔倒在我面前。
我没有片刻迟疑,拽住她挎在身上的枪带,连忙向后退去。
而那条炽热如岩浆般的烈焰正从我们面前擦过,我甚至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噼啪声。
车架在高温的炙烤中颤巍巍地倒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声。
我抄起步枪,胡乱地向火焰喷射而来的地方扫射。
火舌偃旗息鼓,化作无数颗火星子散落地面。
我藏在倒塌的桥墩背后,拉起AR15,她的左腿不住颤抖着,就连站立也需要紧咬着牙关才能坚持。
她用力眨了眨眼,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探出头看了一眼,那名铁血头目缓步离开了机车,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武器,正远远地望着我们。
“你还能走吗?”
我缩了回来,看向AR15刻意放松站立的左脚。
踝关节的部位已经明显发胀,人形的关节并不比人类强到哪里去。
少女懊恼地咬紧垂落至脸庞的发丝,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左腿,不甘地发出呜咽声。
最终,她遗憾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抱歉,我……”
我看到AR15眼中深不见底的绝望,命运又一次嘲弄起这个可怜的女孩。
“她靠过来了吗?”
我卸下步枪,交给AR15,让她警戒。
她没有多想,接过之后检查了一下枪膛供弹,随后将目光移向一旁。
“还有很远的距离……啊,您这是!”
趁她不注意,我突然蹲下,扒拉掉她左脚沾满了烟尘的鞋子。
AR15大惊失色,但她也没敢反抗,下意识地蜷缩起羞于见人的脚趾。
多日的战斗让那只吊带丝袜沾满了泥泞与灰尘,勾丝和破洞随处可见。
我丝毫不在意,不由分说就开始用绷带和固定板缠绕在受伤的脚踝处。
这样简单的处理,总好过让她继续硬撑。
至少走起来会减少很多痛楚。
“快……快松手!”
AR15完全忘记了足部传来的痛觉,带着几分哭腔央求道。
每次被触碰到柔嫩的足底,少女的娇躯都会为之轻颤,口中更是会发出羞恼的惊呼。
我强行控制住不由自主发抖的双手,肾上腺素的爆发让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终于,在她即将强行收回被丝袜包裹着的玉足时,我完成了包扎。
以最快的速度帮她穿好鞋子之后,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那双被水雾氤氲的湛蓝色双眸。
但来不及道歉了,我看到苍灰色的天空中忽然出现几颗俯的小黑点。
破空俯冲直下的尖啸声开始刺痛我的神经,我立刻意识到这是铁血的榴弹炮支援!
“走!走!找掩护!”
我立刻将手臂绕过她的胳膊,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少女远离榴弹炮的火力覆盖。
身后传来子弹撞击铁板和钢筋砼的闷响,我头也不敢回,接过手枪一路横冲直撞。
一路还有存活的铁血杂兵,手枪子弹打完了我就用刀,用剑,用钩锁,用无数张散发着魔力的卡牌继续开路。
直到一阵连环的爆炸声响起,冲击波和气浪把我掀得一个趔趄,AR15也险些栽倒。
“是破坏者!”
她提醒我,又一名铁血头目出现。
面对铁血疾风骤雨般的袭击,我渐渐开始力不从心。
有几颗流弹击中了我胸前的防弹插板,所幸都是小口径弹药,没能击穿。
但更糟糕的消息还在后面——
杀出重围后,不远处的车顶上伫立着一名小女孩。
而在枪林弹雨中,还能淡然自若地傲视战场的,无疑是铁血的精英头目!
AR15对这些敌人的资料熟记于心,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出了小女孩的名字:“是法官,火力极强,正面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AR15的话语,法官见到我们之后,阴恻恻地笑着,用机械臂举起身侧的两挺机枪,毫不留情地向我们倾斜火力。
子弹像是凶恶的鬣狗群,撕咬着途径的每一处地方。
我猫着腰,躲在石墩背后,听着空气被撕破的呼啸声在耳畔飞过。
在法官极致的火力压制下,我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胡乱举枪还击。
然而,我射出的子弹完全被那道紫色的屏障吸收,完全奈何不了她。
身后还有两名穷追不舍的铁血头目,身前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已经能听到机车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必须得想办法突破法官的火力封锁,就算她的壳子再厚,我崩碎了牙也得凿个洞出来!
我强迫着自己调整了一下呼吸,告诉AR15: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战斗结束前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现在的她腿脚不便,弹药告罄,体能耗尽。
面对超过己方人数的铁血精英人形,最好的办法是藏起来。
她木然点头,如果能干扰到法官的压制,就有机会离开这片死地。
【狩猎律动】开启,符文变更为【征服者】,我从掩体侧面滚过,随后直奔法官而去。
我从她身后绕到了车顶上,对准紫色的屏障果断落下一刀——
“叮!”
清脆的碰撞声让法官大惊失色,她连忙转过身,想看清袭击者是谁。
然而,扑面而来的却是布满倒刺的套索。
“该死,该死!”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甩开套索,顾不上开火还击。
我不会错过这绝佳的机会,凶残的猎刀再次落下,紧接着又是血腥的咆哮。
残暴值已满,但我仍不满足,在空中转体借力,狠狠劈下——
“咔嚓——”
紫色的屏障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法官也终于摆脱了束缚。
她抬起改造过的下肢义体,鞭腿快如闪电,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不敢怠慢,抽刀横档,但在法官那蛮横的力道下,我还是被踹飞出了车顶。
但不等法官开火,我在半空中甩出一道气流,天音波精准命中。
我脚尖刚一沾地,身体就立刻高高跃起,踹向抬起枪口的法官。
缠绕着火焰的右腿,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抽向她的腰部。
即便有着厚实的屏障,也难以抵挡强大的动能。
这次轮到法官飞向半空中了,而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狂风绝息斩!
无数道凌厉的剑锋,与风刃腾空而起,一同劈向那道紫色屏障。
法官引以为傲的能量屏障,就这样被我砍得稀碎。
紫色的碎片散落满地,随后被狂风卷走,消失不见。
但法官远没有那么好对付,她落地后没有片刻迟疑,狠戾地啐了一口,旋即对准我的胸口扫踢而来。
我的身体沉重无比,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本能反应勉强招架。
她不依不饶,趁我重心不稳,刺刀般的连环扫踢逼得我连连后撤。
终于,我招架不住她的攻势,手肘软了一下,被踢出了五六米远。
“噗!”
我的胸腔一阵剧痛,被挤压出的气息伴随着血沫喷出。
眼前开始发黑,我如同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呼吸着空气。
“这就是你最后的反抗了吗,人类?”
法官轻蔑一笑,她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踢来。
我早有防备,地面上忽然冒出幽绿色的尖刺,厄运钟摆将法官扫开到数米之外。
护盾被破,距离拉开,这是补枪的绝佳机会!
我果断举起枪,瞄准了满脸惊愕的法官。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