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静谧的哨所里似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异响。
我听力向来不错,在极静的情况下,哪怕隔着条走廊,门板后的响动我也能听个大概。
隐约间,好像还有人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气息时而延绵悠长,时而急促高亢。
很耳熟,也很奇怪,朦朦胧胧的,像是用手捂着嘴强忍着不喊出声来那样。
什么情况,家里进贼了?
我漂浮在清醒与昏睡之间的朦胧意识被唤醒,眼皮微微睁开一条细缝,隐藏夜视能力的眸光。
为了看管刽子手和衔尾蛇,我本就睡得不踏实,但无奈睡意袭来得太突然,只能躺在沙发上打盹。
我侧过头,看到衔尾蛇还静悄悄地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然而,躺在茶几上的刽子手却不见了踪影。
她去哪了?
我立刻坐直身体,睁开双眼,四下搜寻她的身影。
说不定是睡相不好,不小心滚到地板上了呢?
但我绕着客厅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人影。
这家伙刚把腿治好,就从我这逃跑了?
李宗伟医馆是吧,马来步进去,弹簧腿出来。
不对,应该不会,脖子上的项圈限制器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帮她解开。
而且头盔系统还记录了她的信息和方位,想重新找到她,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但以上推论只适用于衔尾蛇,对于一根筋的刽子手,我不奢望她能想明白后果有多严重。
“指挥官……”
朦胧模糊的呼喊又从走廊那边传来了。
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后,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
这byd刽子手偷袭了一次还嫌不够,现在要梅开二度?
我大骂自己看走了眼,动作却一刻不停,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压住脚步冲刺到宿舍门口。
“指挥官……指挥官……”
压抑而急促的喘息声让我揪心不已,我毫不犹豫地摸出手枪,关掉保险。
我试探性地推动房门,动作轻巧熟练。
果不其然,出于对我的信任,姑娘们没有锁门的习惯。
深呼吸,我举起手枪,做好应对最坏情况的打算。
我没有踹门,而是快速推开门板,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但这根本阻碍不了我。
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我目视范围内,也亮如白昼。
宿舍布局大致相同,都是向一侧开放的口袋型。
扫清最危险的正面射界,我快步横挪,仍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就在此时,听到动静的夏莹从鼓鼓囊囊的被窝里探出头,也许是闷热所致,她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定,躲闪着我冷冽的目光。
“指……指挥官,怎么了吗?”
她羞怯地蜷缩在被窝里,故作镇定的声音还在打颤,紊乱的喘息也压抑不住阵阵娇鸣。
似乎是故意不让我靠近,她拉起被单,藏起半张红透了的小脸。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因为刽子手就算再怎么大胆,也不至于钻进别人的被子里躲避搜查。
就连最可能躲藏的床底,也被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换言之,她根本不可能在这里。
但我太着急了,在我眼里,夏莹一反常态的模样一定是被刽子手威胁了。
我冷笑一声,抽出电击枪,非致命武器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误伤。
“刽子手,给我出来!”
我步步紧逼,夏莹微微张口想要解释什么,但只剩下轻柔的呜咽。
“不出来是吧!”
说着,我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棉被的一角,吓得被窝里的少女连连摇头,甚至还试图阻止我。
就在即将拉开我认为刽子手的最后的遮羞布时,她着急忙慌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指挥官?”
我愣住了,手里的动作一滞,夏莹满脸羞愤地发出悲鸣,立刻抢过棉被的控制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简直像是蝉蛹一样。
我顾不上疑惑为什么被子里还是鼓鼓囊囊的,难以置信地问刽子手:
“你……你怎么会在这?”
刽子手喘了口气,捂着小腹面色痛苦地解释道:
“唉,我那会醒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看您累得都睡着了,没好意思吵醒您……”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尴尬地愣在原地。
“指挥官,没什么事我就先……呕!”
刽子手干呕一声,逃也似地消失了。
疑似是这几天过期罐头吃多了导致的。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战俘的食品安全,而是这场误会中最大的受害者。
就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少女的宿舍,还差点把她的被子抽走,这该作何解释?
一走了之,我绝对会后悔的。
这件事情不解释清楚,我和夏莹之间的关系可就降至冰点了。
除了任务之外,可能连句话都不会多说。
好不容易才培养出的信任,也会就此烟消云散。
我悄悄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瘫倒,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冷静不下来。
几度开口,都如鲠在喉,连半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深吸几口气,头有些晕,空气不知为何感觉甜腻腻的,大概是她房间里的清新剂。
味道有些奇怪,我只当是错觉,没太在意。
夏莹还是缩在被窝里,背对着我,良久过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指挥官,您还在吗?”
细若蚊吟的声音飘飘悠悠的,我抬起头,收拾好颓丧的表情。
作为她们的指挥官,在这些事情上怎么能退缩呢。
我得作出表率。
“夏莹,我……我以为是刽子手,没想到是场误会,抱歉,是我太冒失了……”
尽管有些语无伦次,但少女并未太在意,转过身来,只露出小脑袋,静静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道歉呢,指挥官?”
她的回答令我感到意外,似乎完全没有要怪罪我的意思。
“指挥官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做的吧?”
少女贴心地为我辩解,好像这起事件的受害者并不是她,而是默不作声的我。
的确,夏莹的PTSD越来越严重,我也一直在关注她的心理状态。
但这并不是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理由。
她善意的话语像是一把放大镜,把我心中的自责照得无所遁形。
回想起客厅里听到的异响,也许是少女在做噩梦时才念叨起了我的名字。
但为了掩饰快从我体内溢出的尴尬,我只好把这个念头当作问题抛出:
“夏莹……你刚才是在做噩梦吗,因为我是听到你的声音,才跑到这里来的。”
没想到,在我提出这个疑问后,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的少女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半晌没有任何回应。
“嗯……算是……唔,您可以靠近一些吗,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摇了摇头,下定决心般从床上坐起身,靠在床头上羞涩地裹紧棉被。
但鼓起的那一块越看越奇怪。
我没有拒绝,从书桌下抽出一把椅子,正准备坐下。
“太远了……坐在床上也可以的……”
声音越来越小,我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但少女坚决的目光又让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缓缓坐在她身旁,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床单有些湿漉漉的。
夏莹迟疑着低下头,做完最后的心理斗争,她不再掩藏自己浸润在粉霞中的脸蛋。
“指挥官,我说完这些话之后,您不许讨厌我……唔,讨厌也没关系啦,不然的话,您会很困扰的吧……
“但总感觉,说完之后肯定会被嫌弃呢……”
万事开头难,说完这些话之后,她释然地笑了笑。
像是那种无论我遵守与否,她都不会再有遗憾了的感觉。
“嗯,你说吧。”我已经有一种怪异的预感了。
夏莹点了点头,双手在被窝里鼓捣了一阵,缓缓掏出一件眼熟的外套。
仔细一看,这不是我的吗?
哦,对了,我记得夏莹提出要帮我洗衣服来着……
但过去了这么久,怎么看起来还是潮湿一片呢?
她不敢直视我疑惑的目光,自顾自讲着:
“其实,从仓库死里逃生之后,我就开始有这种感觉了,而且还越来越强烈。”
“直到您回来的那天……那天晚上,您不是把衣服给我了嘛,然后又和UMP45小姐……”
我偏过头,被同队的少女点破这件事,还是很羞人的。
“声音有那么大吗?”我弱弱地问道。
“嗯……大概是全宿舍晚睡的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哎呀,您不要打断我嘛~”
夏莹的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眼神再次飘忽不定,继续说道:
“然后我……就是一时糊涂,再加上看了点不健康的漫画,嗯……就干了点蠢事。”
我就是迟钝得像根木头,也意识到她口中的“蠢事”是什么意思了。
“对不起,指挥官,我怕不说的话,就会和您越来越远……”
“而且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身体真的好热~”
似乎是为了应和我的猜疑,夏莹几乎用尽了毕生勇气,缓缓拉开了被单。
皎洁的月光射进窗棂,洒在少女洁白无瑕的胴体上。
她一手捂着因娇羞而差点喊出声的小嘴,一手挡在为了方便行事,高高掀起的黑色短裙之间。
娇小的身躯只披着一件凌乱的薄衬衫,纽扣随意打开,堪堪遮住胸前的那抹柔软。
薄如蝉翼的白色吊带袜包裹着优美的腿型,少女紧紧并拢大腿,遮挡住沿着吊带一路向上的神秘领域。
而她身下的床单,也被喷薄而出的神秘液体打湿,甚至还隐隐冒着热气。
“呃……这……”
我的大脑和墨菲特共享网络失去了连接,一时间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信息,彻底宕机了。
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之后,少女像是摘下了面具,再也不复方才的羞怯,反而大胆地扑了过来,紧紧抱着我,温热的鼻息拍打在我的脸颊上,挑逗着我躁动不安的神经。
“哈啊……抱歉,我再也忍不住了,指挥官……”
“我变成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都是您的错,对我那么温柔,那么关心我,现在让我放弃您,怎么可能呢?”
“既然大家都对您有意思,我也不想再藏了~”
说着,她居然伸出粉舌,轻轻舔舐着我脆弱敏感的脖颈。
我呼吸急促地回过头,夏莹灿金色的眼眸中竟然闪烁着粉色的爱心,优雅和矜持已然被她心中欲望的野兽撕毁。
床头柜上,一支充斥着不明粉色物质的试管静悄悄躺在那里。
看封口的位置,显然是被打开过。
而且存量还少了很多!
“夏莹……你不会把它当成洗衣液用了吧?”
我强忍着内心压抑不住的火热,咽了口唾沫问道。
“诶,难道不是吗?”
她惊奇地看了一眼,但很快又如胶似漆地黏在了我的身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嘶哈~指挥官,现在还没有逃走,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呀~”
背后的柔软冲击越来越强烈,我快要控制不住下议院的反抗了!
能在这样猛烈攻势下保持理智的,也是圣人之辈了。
我显然不是。
但因为药物所致,而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干不出来。
“夏莹,你冷静……”
没等我开口阻拦,湿润芬芳的粉唇就毫不讲理地堵上了我的嘴。
“嘿嘿嘿,冷静?”
少女享受地舔了舔红润的嘴唇,眼眸中满是我的身影,而且还是粉红色的!
“我记得指挥官说过,要是我对你有所图谋,你是反抗不了的,对吧?”
她甚至等不及我的回答,强硬地把我拽倒在床上,紧紧环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揉进她的身体里一样。
“哎呀,指挥官也忍耐了很久呀~”
她坐在我的腰间,光滑柔软的臀部不断试探着我的底线,嘴里还不断说着从漫画书里学来的奇怪词汇。
我象征性地扭动着身体予以反抗,直到腰带被解开的那一刻,我彻底放弃了。
要说不愿意?
怎么可能!
我的理智也在那一刻消融,扶着夏莹纤细的腰肢,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闭眼,再睁开,我的眼中哪里还有半点茫然无措。
我狠狠吻上了她柔软粉润的嘴唇,熟练的技巧让只会纸上谈兵的少女只有闭眼享受的份。
在暴风雨到来的前夕,夏莹用她最后的力气趴在我耳边,柔声道:
“就算是那瓶奇怪洗衣液的缘故,我也想说……我爱你,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