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巳看著月見學姐離開體育館便跟上前去,不再理會還在進行的籃球賽。正巳陪著月見學姐來到保健室,在門外等她出來。月見學姐讓保健室老師檢查過傷勢,幸好手肘的傷口不大,其也部位也沒受傷,經過消毒和包紮後便可以離開。
「學姐,你沒問題吧?」
「沒什麼,只是手肘有點痛。」
「沒事便好了。」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不會。可是鈴木學姐那樣做真的太過份了。」
「只是意外吧。」
「怎可能!我看著事情發生,她是有心這樣做的。」
「這樣也好,我可以休息不用出場了。」
「學姐,請不要這樣說。鈴木學姐之前做的事我可以忍耐,但是這次讓學姐受傷的事卻不能視若無睹。我要去跟她理論。」
「不要這樣做。」
這時正巳看到白川學姐走過來,可能是之前在體育館看到月見學姐受傷,所以來問候她的情形。
「理穗。」月見學姐有點驚訝。
「螢,你沒事吧?」
「我沒事。」
「學姐,我先回去了。」
正巳覺得白川學姐會來關心月見學姐受傷的事,不像還在怪責月見學姐的樣子,希望她們能趁這個機會和好如初便好了。正巳讓兩人獨處,然後回去體育館找鈴木學姐。二年三班和二年四班的比賽剛結束,由二年四班獲勝。正巳來到鈴木學姐面前,請她到外面談話。鈴木學姐看來不太願意,結果還是跟他出去了。
「怎樣了?」
「鈴木學姐,剛才你那樣做,讓月見學姐受傷,難道沒罪惡感嗎?」正巳不想轉彎抹角,直接提出質問。
「是她叫你來興師問罪的嗎?我不會道歉的。」
「這是道德操守的事,鈴木學姐真的覺得傷害別人也沒錯嗎?」
「我和那個人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鈴木學姐,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那麼討厭月見學姐。為此不惜說謊去中傷她,今天甚至刻意去碰撞她。」
「你說什麼?」鈴木學姐有點動搖。
「我想問學姐,之前你對其他人說月見學姐搶了白川學姐的男朋友,這件事有什麼證據嗎?」
「我不是說過看到了嗎?」
「不對。岡村學長已跟我談過那天的經過,事情並不是鈴木學姐說的那樣,月見學姐反而是受害者。鈴木學姐,請問你真的看到這件事嗎?」
「我…我沒必要回答你。」
「不,我大概想到了。不過還是希望鈴木學姐告訴我,為什麼針對月見學姐做出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
「你知道什麼!那個人只是在裝樣子,明明什麼也沒做,為什麼其他人都支持她?」鈴木學姐像是再也忍耐不了,激動地說。
「咦?」正巳以為月見學姐在班上被孤立著。
「哼!我們班上的人雖然沒明說,但是我知道他們都不相信那個人會去搶別人的男朋友,甚至連理穗也沒怪責她。」
「月見學姐本來就沒錯。」
「最不可原諒的是那天真山還說喜歡她…」
「什麼?」正巳不明所以。
「夠了!隨便你怎樣做,儘管把我的事全說出去吧!我已不在乎了,反正錯的全是我嘛。」
「我不會這樣做,請學姐也不要再針對月見學姐了。」
鈴木學姐不理會正巳,轉身回到體育館中。最讓正巳在意的是鈴木學姐最後提到的真山這個字。沒記錯的話,月見學姐說過被岡村學長告白時,在場的幾位二年二班的學長中也有位叫真山的,鈴木學姐說的會是他嗎?正巳決定去二年二班的課室問一下,可惜真山學長並不在,不過正巳打聽到他在下午會參加籃球賽。
正巳看準時間再到體育館,場內舉行著二年一班對二年五班的籃球比賽。正巳在場邊等待比賽結束,這時岡村學長過來跟他說話。
「你來看我們的比賽嗎?」
「午安,岡村學長。我想跟真山學長說話。」
「你認識真山嗎?」
「不是的。」
「那麼有什麼好說,不會是關於我和理穗的事吧?」
「是關於鈴木學姐的事。」
「鈴木同學?跟她有什麼關係?」
「對不起。我不想說。」
「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岡村學長回去二年二班的地方,正巳覺得他大概是來試探自己是不是想做什麼會影響他的事,正巳沒放在心上。勝出這場比賽的是二年二班,正巳待各人慶祝完之後再過去找真山學長,跟鈴木學姐那時一樣請他到外面。
「午安。真山學長。」
「午安。雖然我們沒直接見面和交談過,不過我知道你是森永同學。」
「是的。恭喜學長得勝了。」
「謝謝。好了,你想跟我說岡村的事嗎?」
「不。我明白真山學長和其他人都不想說那件事。我想問另一件事。」
「那麼是什麼事?」
「學長認識二年三班的鈴木加奈子學姐嗎?」
「嗯。一年級時我們在同一班。」
「請恕我唐突,學長覺得鈴木學姐怎樣?」
「咦?一年級時,有幾次我和其他同班同學出去玩,鈴木同學也在一起,沒什麼嘛。」
「學長有跟她說過感情的事嗎?」
「怎會呢?你這樣說很奇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跟鈴木同學沒特別的交流,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學。」
「是這樣嗎?學長,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不要婆婆媽媽了,有什麼便說出來吧。」
「明白了,請學長不要介意。請問你喜歡月見學姐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
真山學長有點慌張地看清楚四周後,拉著正巳走到離開體育體更遠的地方。
「請不要笑我這樣做,我不想被人聽見。這是報應吧,那天我偷看別人,今天卻要這樣提防別人。」
「學長,你說的是岡村學長那天告白的事嗎?」
「沒錯。不過先不要談這件事。剛才你說的話是誰告訴你的?難道是月見同學……不可能吧?」
「不。我想月見學姐不知道,這件事是鈴木學姐跟我講話時無意中說出來的。」
「鈴木同學說的?等一下,你沒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吧?」
「我今天才聽到鈴木學姐這樣說,之後我沒有跟學長以外的人說過。」
「這便好了,請不要說出去。你應該明白我的感受吧?」
「我不會說出去的。真山學長,你知道月見學姐上午受傷的事嗎?」
「我聽其他人說了,也不太清楚。你知道月見同學的情形嗎?」
「月見學姐的手肘受了輕傷,已經沒事了。」
「這就好了。」
「學長,你肯定沒跟鈴木學姐提過喜歡月見學姐的事嗎?還有對她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有沒有什麼想法?」
「這種事我當然沒對其他人說。不對,莫非是那天被她聽到了?」
「請學長告訴我。」
「好吧。之前岡村跟我提過你的事,叫我不要說什麼,不過我想你對岡村告白的事應該知道得不少吧?所以我也不用隱瞞了,不過我希望你聽我說完不要說出去,可以答應我嗎?」
「是,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相信你了。那麼讓我來說一下開學那天的事……」
真山學長把那天在快餐店所發生的事告訴正巳,連沒告訴月見螢的話也說出來了。
「那天是我太衝動了,一時忘形便說出自己的秘密。可是我沒想過之後會有那樣的發展,讓月見同學受傷害讓我很後悔,也沒面去見她……話說回來,我想當時鈴木同學也在那裡,雖然我們沒看見她但是被她聽到所有對話了。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鈴木學姐應該喜歡學長吧……」正巳把想法說出口。
「什麼?竟然是這樣……我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一直以來沒認真想過她的事。」
「這只是我的猜想,而且也不是我應該插手的事,對不起。」
「不。我會找機會跟鈴木說清楚的,感情這種事真的很難捉摸呢。」
「那麼月見學姐......」
「我在那件事之後想了很久,已經放棄這份感情了。你大概會覺得我很沒用吧?」
「不會。」
「不用介意啦。我只想向月見同學認真地再次道歉。對了,你不要學我那樣什麼也不做便完結啊。」
「咦?」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回去準備比賽了。」
正巳看著真山學長的背影默默地思考著。如果不是鈴木學姐讓月見學姐受傷,正巳不會這樣尋根究底,也不用這樣煩惱。正巳把之前各人所說的結合起來,終於了解全部事情。當初只是幾位學長的玩笑,結果變成這麼複雜的事,當中牽連到幾個人的感情問題,正巳自問不能完全理解。或者就像月見學姐所說,事情本來就是「很無聊很荒謬」。雖然已經明暸整件事,但是正巳沒什麼可以做。他希望鈴木學姐過後會想通,不再糾纏月見學姐。
正巳不知不覺中走到體育館門外,聽到有人叫他,原來是月見學姐和白川學姐。
「正巳同學,你在這裡做什麼?不進去體育館嗎?」月見學姐說。
「午安,白川學姐,月見學姐。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麼事情?」
「沒什麼,已經解決了。白川學姐待會有比賽嗎?」
「嗯。我們會對二年五班。」
「雖然我們班輸了,但是我想來替理穗打氣。」
「那麼我先回去了,白川學姐加油。」
「謝謝。」
看來白川學姐和月見學姐已經恢復友情,這樣便好了。他暫時不想面對月見學姐,怕會說出之前聽到的話。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彌清自己的感覺,然後才可以好好跟月見學姐說明。
球技大會的第二天,正巳臨時被叫去參加棒球比賽,對手是一年一班。他負責左外野的位置,偶爾接下對手擊出的高飛球,還有把球傳回內野,沒有失誤。他旳打擊不過不失,擊出了兩支安打,當中替自己的球隊拿了一分。結果一年三班以5-3贏了,下午會繼續比賽。
正巳不算很投入,不過也感到高興。可能平時自己沒有投入班上的活動,所以有點不適應。不管怎樣,下午的比賽好好努力吧。正巳拿著跟昨天一樣由媽媽準備的便當來到校庭,遇見月見學姐。
「午安,正巳同學。」
「午安,學姐。」
「剛才的比賽我看到了,正巳同學的表現很好呢。」
「過獎了。」
「下午請加油。」
「是的。學姐會參加比賽嗎?」
「沒有啦,所以我才能到處走動,之前看著理穗勝出了。我以受傷為借口乘機偷懶了,其實傷勢對活動沒什麼影響。」月見學姐輕吐舌頭。
「學姐,你跟白川學姐和好了嗎?」
「嗯。理穗說從來沒有怪責我,那幾天她為了岡村同學的事而煩惱,所以才不想跟我見面,後來卻不好意思找我……說來我們都很傻呢,想找對方卻因為害怕而不敢主動踏出一步。」
「太好了。那個…鈴木學姐之後有再找你麻煩嗎?」
「沒有,這件事之後她都沒跟我說話。不過夏目同學和原田同學有來問候,還說之前的事很抱歉。」
「是這樣啊。」
「正巳同學,明天會騎單車出去嗎?」
「我想休息一天,星期天再出去。」
「要到哪裡?」
「我想到之前就讀的初中看看。」正巳突然有這種想法。
「好像不方便一起去呢。」
「不。只是我覺得行程不會很有趣。學姐想來的話……」
「讓我想想,之後再答覆你吧。」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