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焕觉醒后,他也得到了“超维抹杀”系统的认可。
为什么说“也”,这自然是因为超维抹杀系统并不稀奇,他在异人中普遍的就像人人都必备的内衣。
任何人类在觉醒异能,成为“异人”的瞬间,便会自动绑定“超维抹杀系统”,并完成“抹杀者”身份注册。
抹杀者的任务通常都是抹杀一种名为“异”的怪物。
虽然这听起来很扯淡,可事实就是如此。
中二的故事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并且坐在他对面的王流笙,同样是超维抹杀系统绑定的抹杀者。
随着刘九焕绑定超维抹杀系统,他的脑子里也被塞入了一堆关于异人、异和抹杀者的知识。
在当今世界上,其实空气中还游离着一种叫做“异能量”的物质。
人类的肉眼和当世纪的任何高端科学仪器都是感知不到“异能量”的,只有“异人”和“异”才能感知、吸收或是运用这些游离的“异能量”。
而关于“异人”和“异”的诞生,就得提到“人类”与“异能量”的特殊关系。
当人类有着极其强烈的负面情绪时,人类的身体会受到异能量的亲和,异能量会进入人类的身体之中。
正常情况下,异能量会随着时间从人体中慢慢散溢掉。
但有那么一部分人,在吸收了异能量之后,则会因此开发出身体的潜在基因,完成一次蜕变。
这种蜕变叫做“异化”,异化过程中,人类会受到一位叫做“阿布霍斯”的邪神蛊惑。
阿布霍斯会利用人心的弱点,使出各种意想不到的手段来让人彻底堕落。
能否抵挡住“阿布霍斯”的蛊惑,便是异化为“异人”或是“异”的分叉口。
在蛊惑中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心智坚定之辈,便能成为“异人”,他们会拥有更强的身体素质,和强大的超自然力量——“异能”。
反之,在蛊惑中堕落,完全失去自我约束与道德底线的人,则会变成厌世的恐怖怪物,它们被称作“异”。
异抛弃了人类的躯体,构建出最贴切自身异能的肉体,它们几乎得到了永生,只要异核不灭肉身不朽。
根据实力的强弱,异人和异由弱至强被按照“纸并强凶狂神”划分,每一级又分为上中下阶。
同级之中,异的整体实力都是超过异人的,但与难以升阶的异不同,异人的成长潜力是巨大的。
异人除了靠着超维抹杀系统直接升阶外,大多是时都是靠着理解并开发异能进行升阶的,所以异能的开发难易程度,便是异人的潜力指数。
通常最初觉醒时等阶越高,异能越容易开发,潜力值越强。
而刘九焕,超维抹杀系统给出的初始等阶评级,正是万中无一的“纸级下阶”。
在看到刘九焕面板上的“纸级下阶”时,王流笙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呆滞状态。
毕竟从他踏入这个圈子开始,他就没见过觉醒等级有比纸级中阶还低的,甚至圈里人士一度将觉醒等阶是纸级中阶的异人当作最垃圾的一类。
其实他最近总感觉自己的运气挺糟的,好几次都犹豫是不是需要去那个庙里,烧烧香拜三下转个运。
直到刚刚,他已经彻底坚定了去庙里转运的想法。
他如今唯一的队友,觉醒等级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纸级下阶”,垃圾的完全打破了异人圈子中对潜力下限的认知。
他已经决定了,这次要是成功活了下来,他得去最好的寺庙,请最厉害的高僧,至少捐二十万的香火钱。
“你的计划确实不错,但你觉得以你的现在的这种实力,能够执行?”王流笙扶额,“尽管你的观察力和头脑很厉害,但真正的抹杀任务并不是纸上谈兵就能够做到的。”
“所以除了需要你帮我完全治好伤势之外,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刘九焕从容一笑。
“你说。”
“我需要一柄剑,有剑类异武的话那就更好,如果能够拿到一柄剑的话,我的实力应该足以与并级下阶的异正面交锋。”刘九焕脸上笑容不改,一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让人摸不清他眼底的想法。
不待王流笙反驳,他又接着道:“我是没必要骗你的,毕竟我可是亲身试险,我如果是个只会逞能的傻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脑子。”
王流笙不答话,只是看了刘九焕好一会儿。
但刘九焕留给他的,至始至终都是张看不透的笑脸。
最终他还是决定相信刘九焕,他觉得刘九焕是个聪明人,确实没有去送死的理由。
决定之后,王流笙也不墨迹,黑发转银眸子变白,接着便将手搭在了刘九焕的肩头。
微微银光泛起,刘九焕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卡嚓声,甚至连破损的衣服也完好起来。
不过两三分钟后,他全身上下,甚至由内到外的伤势便已经痊愈。
“时间系可真好用啊!这种高效的治疗能力简直近乎神迹!”刘九焕一边感叹一边打量起自己的身体。
王流笙没有多说,只是将一柄锈蚀的不成样子的古剑塞到刘九焕的怀里。
刘九焕看着怀中的锈剑,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最让他无语的是这柄剑还是断的,剑身只有一半,整把剑一共就一尺半的样子。
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要如何拿着这个断掉的,勉强称之为锈剑的剑,去和一只“异”决斗。
那是“异”啊!是同阶“异人”都难以战胜的“异”啊!更何况他现在是要跨阶去打!
刘九焕脸色一黑。
“别问,问就是神剑。”王流笙咧了咧嘴,“你知道的,一般小说里面的神剑一开始都长这样。”
王流笙自然知道刘九焕在想什么,不过这把剑的来历却大的不一般,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刘九焕看看,看这个同样不一般的“天才”能不能掌控这柄剑。
刘九焕忍下喷人的欲望,毕竟对面这个家伙才刚救过他,并与之结成短暂的搭档,但这并不影响他将这个家伙与葛朗台画上等号,同时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有机会一定得坑他一次。
“这东西,有点磕碜啊!”一番打量后,刘九焕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把剑锈蚀的太严重了,这个东西即便是砍人也会瞬间崩开的吧。”
“这可是圣剑,说是要认主觉醒的。”王流笙把头转向一边。
“喂喂!你这把头转过去是心虚了吧!一定是的吧!我这么给你出谋策划于绝境中找出一条生路,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搭档的?嗯?”刘九焕抡起锈剑就要砸向王流笙。
让他拿这个东西去做诱饵,不如现在就和这个葛朗台同归于尽算了。
“等等!”王流笙抬手示意刘九焕稍安勿躁,然后一脸认真的道:“我只有这一柄异武,而且这柄剑我没有骗你,它就是圣剑,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他认主,说不定能够断剑重铸什么的。”
刘九焕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王流笙,又打量了手中这把破烂,片刻后他又瞥了一眼王流笙,而当他再次看向剑时,却他突然浑身一震嘴巴大张,接着丢给王流笙一个震惊的眼神。
“认主了?觉醒了?到底怎么了?”王流笙激动地凑到刘九焕身前,抓着他就是一顿致命三连。
相比于王流笙的激动,刘九焕瞬间便恢复成一张死鱼脸。
他把破烂锈剑往王流笙怀中一塞,然后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缓缓道:“我算是明白了,感情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坨废铁是个什么东西。”
“咳咳!”王流笙尴尬的摸摸鼻子,“也许你可以试试滴血认主。”
刘九焕回以一个假笑,然后把破烂锈剑从王流笙怀里夺过来,狠狠道:“我只听你这一次,为的就是让你死心,你要是不用你的时间异能给我弄柄剑出来,那今天咱俩就只能死在这个烂地方了!”
说罢,刘九焕直接咬破食指指肚,挤出一滴血朝破烂锈剑上滴去。
叮!血滴与剑身相触的刹那,一道微弱的剑吟响起。
剑身通体散发出黑光,锈迹不断的消失,慢慢露出它本来的样子。
深邃的墨黑色剑身,透着淡淡灰金暗纹的剑脊。
尽管依旧是断剑,但不可否认的,它称得上是一柄好剑。
而在锈迹褪去的同时,一股黑色邪气从剑身上冲出,在整个房间里疯狂冲撞起来。
“我的神呐!”王流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刘九焕虽然心中一惊,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赶忙朝王流笙问道:“这是剑灵吗?怎么收服这家伙?”
“不知道,但你可以试一下叫他回来,小说漫画都喜欢这么写来着。”王流笙与他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九焕知道这葛朗台是指望不上了,他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对剑的所有了解好像都只来源于小说和漫画。
但如今刘九焕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抱着试一下的心态,他中气十足的怒喝一声:“给老子回来!”
这一声怒喝效果相当不错,那团黑色邪气真就停住了,然后像受了委屈一般慢悠悠的飞到刘九焕身前,撒娇似的在他胸口蹭了起来。
“我的神呐!”王流笙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刘九焕看着不断蹭着自己胸口的黑色邪气,扯了扯嘴角,他用手在那团邪气的顶端摸了摸,试着轻声道:“乖!先回剑里。”
那团邪气闻言,似得宠的鸟儿般,高兴的绕着刘九焕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便听话的没入了刘九焕腿上的断剑之中。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刘九焕质问道。
王流笙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从头到尾把刘九焕打量了一个遍。
刘九焕被这家伙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连连捂住屁股嫌弃道:“怎么,不就拿你一把烂剑认主,你就贪图我的身子?你要强的话我会以死明志的!畜生!”
王流笙无视了刘九焕的屁话,直接了断的道:“这把剑是我从雷家偷出来的,据说这可是他们家的圣剑,关系到圣子选拔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他们要还他们就是了。”刘九焕闻言长舒一口气,把手从屁股后面抽出来,仿佛圣剑和他的清白身子来比简直一文不值。
“关键雷家定的规矩是,谁能激活这把剑的剑灵,就被立为雷家当代圣子啊!”王流笙几乎将嫉妒写在脸上。
“圣子?然后呢?我可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你看看那些新闻上,那些嫁入豪门的美女们有几个善终的。”刘九焕嗤笑一声,“我作为一个看透世俗的美男,是不可能去做什么圣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噢!”王流笙对这家伙简直无语,然后默默的掏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举到了刘九焕的眼前,“雷家大小姐,当代圣女,未来圣子的配偶。”
“确实挺好看的。”刘九焕打量着照片上那位身材火爆的漂亮妞。
虽然只是个侧身,并且那姑娘还带了鸭舌帽与墨镜,但惊艳的美就像一支利箭,总能穿透男人的眼睛,直底他们的大脑深处。
这柄利箭应该穿透过不少男人的眼睛,但朝刘九焕射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坚不可摧的城堡中了,他爱着他的公主并写着故事。
“名草有主的我是不可能脚踏两条船的,我可不想体验裂裆。”刘九焕挑了挑眉,“说起来你手机理竟藏着这妹子的照片,我看你肯定是心动了。”
“岂止是心动,她是我前女友。”王流笙摇了摇头。
刘九焕先是一愣,接着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嘛!你看到这柄剑认我为主的时候,嫉妒都从你眼睛里流出来了。”
“好了,准备计划吧。”王流笙扯开话题,他不愿意在这柄剑和雷菀禾的事情上多说,“阵法已经快失效了,我们得赶紧准备。”
刘九焕从王流笙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
那是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与世界为敌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