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大陆的名字“萨科”。
即为人类语中“胜利”之意。
追溯至遥远的从前,魔族之中,也曾拥有那样一个相同的名字。
纵横一生,未闻一败——直至身死。
被冠以“死神”之名,曾一度与魔王齐名的大恶魔:萨科·洛·马尔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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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遗留而下的灾厄根源。
传闻中,所谓的“直至身死”,他所遭遇的最后那场战役,只不过是被讨伐部队封印起来罢了。
承担任务的讨伐部队无一生还,所取得的战果,也仅仅是将那名恶魔封印住了而已。
也许那个时候,那名恶魔在危急时刻真正展现出来的能力,远比联合军表面所了解的要强上许多。
讨伐部队没能将他彻底杀死,伴随着参与人员一并消亡,被封印的恶魔被埋入了地底,并于数百年后,重见天日。
虽然同样会身死,会消亡,但一般来讲,魔族的寿命都是相当漫长的。
并且同样是维持身体机能的运转,他们并不需要像人类、精灵或是吸血鬼一样,需要进食才能生存。
只要有魔力,他们就能一直存活下去。
而食物,只不过是他们从死物中摄取残存魔力的一种手段罢了。
因此这数百年的封印时光,或许会让萨科·洛·马尔扎哈的力量有所削弱,但却远不能令他消亡。
因此毫不意外的,凭借周围稀薄流转的魔力,他依然能够存活至今。
直到那场意外到来,令他得以重获自由。
萨科·洛·马尔扎哈并不是一名愚蠢的魔族,至少在打破封印,重获自由的那天,他便已经发觉了周遭环境与记忆断层处完全不同的事实。
加上面对的人类虽然同样难缠,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脚下暗藏的,同属于人类的陷阱与法阵这一点,他几乎已经隐隐猜测出了某些事实:
或许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相对来讲,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了。
结果虽然不言而喻,虽然再次苏醒之后力量尚还不足以与眼前之人相抗衡,但凭借着他们脚下暗藏的陷阱,萨科·洛·马尔扎哈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们。
如果当时自己能有足够的力量,能够阻止他们合力将那个女人传送出去的话,兴许就再完美不过了。
或许终究还是自己疏忽了,没能将已死之人纳入警惕的范围之内,令其成为了传递消息的后患。
不知那最后一刻,倾尽全力布下的禁忌何时会被破解。
等到那一天,得知所有情况的人类,是否还能借此找到他?
萨科·洛·马尔扎哈已经并不关心这些了。
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改变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魔族还是没能在联合军的反攻下夺回掌控权,而后诞生的魔王,也没能赢下第二次战争。
如今身处的这片大陆,早已更改了它的名字,手握主导权的种族,也不再是魔族。
他隐秘的收集着情报,拼凑着零碎的事实,逐渐了解到了当年的一切。
也逐渐了解了自身所处的现状。
只不过到头来,无论现状如何,他仍是原来的那个他。
“即使身陷敌营,孤立无援”。
也无法改变他所要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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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伙,找到了被视为已废弃的法阵)
(在那之后,成功与被困在“牢笼“之内的魔族合流,促使新一代的魔王诞生,发动了战争)
(或许阻止他,并不能阻止未来的战争发动,毕竟魔族对这片大陆现存的种族的仇恨才是根源。长此以往,仍会引发祸端)
(即便如此,阻止他,还是能够间接的延缓某些概定事项的产生)
(况且......我也有必须找到他的理由)
决心开始追查一切也不过是近两年的事。
由于没有确切的消息,以及相应的证据表明“袭击第六探查队的魔族身份为何”。虽然知晓部分事实,多琳却也只能暂时的,独自追查一切消息,并且无法与任何人谈及此事。
过往的记忆所能帮到她的,也只不过微乎其微的作用。
或许这一切,一开始,将其称之为海底捞针也不算过分。
这个世界很大。
没有人,能知晓某一刻,某个城市,甚至某个村庄,在某个时刻发生过什么事。
甚至没有人能在生命终结之前,能说出:自己曾走过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话语。
这也是多琳一开始感到无从下手的原因。
她知道萨科·洛·马尔扎哈并不蠢,在一切发生之后,他便会离开这个地方。
但在那之后,他去了哪里?还会不会盘踞于某个固定的地方?还是说会就此四处躲藏?
一开始,这一切都是未知。
但很快的,多琳也渐渐敲定出了一个结果:萨科·洛·马尔扎哈恐怕会先找到一处固定的住所,在察觉可能会被人发现之前,都不会轻易离开根据地。
在一片已然陌生的大陆上不断游走与隐藏,是一项极其费力的工作。
将一处可以慢慢熟悉起来的地方作为据点,由此向外扩大活动范围,逐渐找到自己需求之物,显然便会容易许多。
而以萨科·洛·马尔扎哈的最终目的作为依据,对世界各地遗留而下的相应法阵作为调查的着手点,显然更容易获取相应的情报。
虽然清楚了目标,也最终确定了接下来该做的事,可所有的一切仍是一项工程浩大的繁重工作。
加之萨科·洛·马尔扎哈对自己的踪迹掩藏的分外谨慎,如今世间,大大小小的争端、意外也仍不时发生。辨别哪些情报是相关联的,哪些情报是没有联系的,对多琳一个人来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在这样高强度的追查工作锤炼之下,或许有些东西,也会因此,悄然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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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森地区,一处几年前被封锁的远古遗迹附近。
斗篷掩盖着面容的少女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插上了一株小花。
像是在进行每年例行的祭奠,女孩最后双手合十,轻声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随即,离开了此处。
所谓命运之流,远在那年,一切开始之际,早已定案。
徘徊者与追逐者的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