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记忆与现实的境界是什么样子的?是否可能因为某人之手而任意颠覆?
回到记忆中的人与回到过去的人差别究竟何在?
也许是已近发生于正在发生的关系。
因为寻找过去而寻找记忆。
因为寻找记忆而回到过去。
一点都不矛盾呢其实。
音华将白色的丝带放在了赛特的手中,到目前为止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因为用力过度而休克的赛特。
也会拥有记忆吗?
这里是赛特的记忆吗?但昏迷也会有记忆吗?
音华与世界相连也就罢了,但是,我到底是否在赛特的记忆中这一点说不通,现在的我到底在哪里?
而且,他们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还有,音华,那时候诅咒就已经选择我了吗?为什么是我?
即使我是心怀感激的,但是我的疑问却依然无法消除。
“步入黑暗的你依旧不承认你的罪过吗?塔利亚?”
“我不叫塔利亚,我叫.....”
“你依旧迷茫与现实吗?现在的虚伪日常?生长于黑暗却迷途与黑暗,洗礼于鲜血却消亡于鲜血,身负重罪却不知道罪为何物?暴怒,傲慢,嫉妒,贪婪,色欲,饕餮,懒惰,乃至于饮血。”
“我的罪有那么深吗?完全不明白你要干什么啊神父。而且我只不过是一个收集信仰普通的巫女而已。”
“那你知道信仰为何物吗?”
神父的剑依旧没有放下。
“八百万诸神的信仰?”
“否,你所信仰的并非如此,不错,现在的你没有罪过,罪过的是过去的你。内心的你。”
“内心的我?不明白啊神父。”
“会让你明白的,你的罪恶。”
护手与剑身构成代表的罪恶的十字的西洋剑。
穿着圣袍却布满杀意的神父。
水晶绿的双目中闪烁着火焰的光芒。
“我乃神罚在地上的代行者,父将审判的权利交给了子,而子又将审判的权利交给了似神者,我代表着似神者而无悔地执行神的意愿,挥舞着似神者的武器,背负着似神者的力量,将神的敌人处以极刑。”
神父慢慢走向神殿,每一步中都充满着庄严与神圣。
金发仿佛燃烧般跳动,白色的修道服在无风的夜晚肆意摆动。
“我的罪到底是什么!你说清楚!”
少女有些焦躁,从神父身上爆发出的压倒性的力量让她害怕,少女闪动着蓝色光芒的双眼中看到的是一个刚毅的灵魂。
“可以看清灵魂的灵格之力吗?你也知道神赋予我的力量了吧?赋予我的权力你又知道吗?”
年轻的神父的声音变得神圣,像是雷鸣般的庄严。
“神说!你有罪!”
四目相对,神父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烧。
高高举起了断罪的十字剑。
决意着斩杀神的敌人。
“等等,神父先生!”
如同荆棘鸟般绝美的声音。
神父转过身来,注视着鸟居。
匆忙跑来的事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少女。
到达小腿的银色长发以及血色的红眼。
精致的容貌令人窒息,令人战栗。
也许是跑步过激的原因,少女的面庞上泛起了两抹红晕。
“呀,赶上了,神父先生,请停手吧,你现在的装备是杀不死她的哟。”
“所谓的装备等级不够吗?”
“神父先生和那个家伙一样说出了难以理解的话呢。但是,要杀掉她的话至少需要圣水,阳光,光是银的话不够呢。”
“传说中的王种吗?”
“是的哟。”
“但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普通学生会的会长吧?”
“保护成员也是会长的职责,而且我一点也不普通呢。”
音华拢了拢头发,以血红的双眼注视着神父。
神父无奈地摇摇头。
“没办法了,这次就放过她了。但是,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样子问别人名字不是很无礼吗?”
“也是啊,那么...拥有与主相似力量的尊贵小姐,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少女会心地笑了,笑容足以让月光暗淡。
“你的形容词是最多的了。”
“意思是你曾经用同样的方法试过很多人吗?”
“算是吧,只是有个人说尊贵的,有个人直接问了哥哥罢了。”
“......”
“我的名字,是音华·伊伽贝尔·露茜塞兹·拉法蒂娜。”
“可以毫无它意地庄重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果然你与主无比的相似呢,那么音华小姐,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不单单是救人那么简单吧?”
“只是因为某个家伙说 “朔弋那家伙不好打发了,最好痛扁他一顿让他回去吧” 之类的话。”
“某个家伙吗?但是音华小姐真的要痛扁我一顿吗?”
极为庄重地点一点头,长达小腿的银发剧烈抖动了一下。
“那个家伙总是自称所有的话都是真理呢。而且哥哥也同意我的行为了。”
“是吗?那么就没办法了,不过能与如此高贵的小姐交手,求之不得呢。”
戴着雪白的手套的左手从修道袍中取出一本厚重的书,古老而发黄的纸张,硬质的封面上有刀刻着十字。
神父把书扔了出去。
泛黄的纸张从朴素的封面中四处散去,或树干,或地面,乃至于神殿的外墙上,纸张所碰触的地方就粘了上去。
当书皮落地时,所有纸张上都显露出十条刻印,发出淡淡的光芒。
“第一条:“我是耶和华-你的上帝,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之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第二条:“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做什么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上帝是忌邪的上帝。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爱我、守我戒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
第三条:“不可妄称耶和华-你上帝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
第四条:“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六日要劳碌做你的工,但第七日是向耶和华-你上帝当守的安息日。这一日你和你的儿女、仆婢、牲畜,并你城里寄居的客旅,无论何工都不可做;因为六日之内,耶和华造天、地、海,和其中的万物,第七日便安息,所以耶和华赐福与安息日,定为圣日。”
第五条:“当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上帝所赐你的土地上得以长久。”
第六条:“不可杀人。”
第七条:“不可奸淫。”
第八条:“不可偷盗。”
第九条:“不可做假见证陷害人。”
第十条:“不可贪恋他人的房屋;也不可贪恋人的妻子、仆婢、牛驴,并他一切所有的。”
希伯来文所写摩西十诫的副本所构建的结界,应该可以避免战斗对周围产生的破坏了吧?”
“十字教的手法比必要之剑要高明许多呢。”
“那种异端怎么可能与我们相比呢?不过小姐的夸奖是我的荣幸。”
神父再次从腰间拔出西洋剑,纤细的剑身已经被染红。
并非鲜血的冰冷红色,而是更为明亮与温暖的烈焰的红色。
有神父为中心向四周卷起的强烈气流,冲刷着一切。神父的修道服也猎猎作响。
少女毫不顾忌裙摆,以一种好奇的眼光注视着神父,口中喃喃道:“如果是风衣的话感觉一定很好呢。”
至于少女为什么如此中意风衣就不得而知了。
空气中毫无理由地浮现起火星,向上飘起,神父的水晶绿色的瞳仁中再次闪烁火焰的光芒,金发如同燃烧般跳动。
白色少女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注视着神父。
仿佛是一潭深泉般,绝不起一丝涟漪的语气
“审判之炎对我没有用呢。”
“音华小姐果然是无罪的吗?那么,我也将全力以赴才对得起这份尊贵!”
火焰,由火焰的羽毛所组成的三对羽翼。
纯粹的火焰从神父的背后伸展,神父的身体也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圣洁光芒。
炽天使的灵体。
无法破坏的灵体。
“四大元素之火,请用你的力量对抗眼前的敌人!”
“不是消灭吗?”
少女自顾自地笑了。
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学校中,两名少女显得格外突出。
同样的深红色圣袍,只是倒在地上的有着绯红色头发的少女胸前的血洞狰狞。
眼神空洞,毫无一丝光芒。
骷髅护手的短剑早已不知去向。
“这样死去也不错吧?那么接下来,就用你的血肉来弥补我浪费的力量吧。”
另一个有着死灰般苍白的少女慢慢俯下身子,小心地舔舐着血液。
舌尖上挂起血丝。
“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呢,从哪里开始吃起呢?爱丽丝?”
爱丽丝不会回答,即使没有死去也失去了说话的力量。
空洞的双眼中映着晴朗的夜空中一个盘旋地直升机的影子。
高空中,灰白的少女并未发现直升机的轰鸣。AH-64A阿帕奇改装型直升机,除了常规武器以外还悬挂着巨大的炮身,巨炮的口径似乎并不是用以发射炮弹,漆黑的炮孔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机舱中堆积了大量的杂物,显得十分拥挤,在仅有的空地上挤着两个人。
黑色袍子的人之间的对话却与威武的飞机毫无关系。
“话说,你听说过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吗?”高大的黑袍人问出一个古怪的问题。
“是失传已久的如来神掌吧?”另一个相当瘦小的人给出了答案。
“正解,如果这个高度用如来神掌的话会给下面那个家伙造成多大伤害?”
“物理攻击,大概20000点吧。”
“你的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
“多打打游戏就可以算出来的。”
“......”
因为得到了相当无奈地答案,高大的黑袍人扶住了出舱的门。
“就这样开始回收任务?”
“算是吧,出门忘带降落伞了...”
“所以你才问我如来神掌吗?”
“但是身为飞行员的你站在这里和我扯没关系吗?”
“不要小看我的技术,这种飞机根本不需要驾驶...”
“看来我还是跳下去比较安全一些。”
伸展双臂,与身体形成十字。
“喂,长老,别闹,这样子会死的。”
“但是我是升级了信仰之跃的!”
高大的黑袍人纵身跳下,宽大的黑袍渐渐淹没于云层,直至一个黑点。
“下面没有稻草啊!”
“下!面!有!萝莉!”
云层中传来兴奋的呐喊,算是回复吧。
“无可救药!”
驾驶员回到了驾驶室,懒散地靠在了座位上。飞机缓缓飞离原来的位置。
也许是发现了什么动静,死灰色的少女仰望着天空。
一个黑点以肉眼可见速度不断扩大,伴随着高亢的歌声。
“不要问究竟萝莉幼女好处有啥
你就算追问半天我也不会和你说话
那样的美好实物无法用语言形容
就像黑~暗~中的~灯塔
那是她的美!美的你放下世俗放下身价
她的美!稚嫩躯体还有秀发香气
她的美!风铃般的声音让你痴迷,那是她的美~那是她的美!”
“什么东西。”
少女迅速做出了回避,退离爱丽丝身边20米,但是脚跟还没站稳,已经相当大的黑点落地了。
轰
产生了陨石撞击的效果,地面产生的陨石坑完全对得起落地时的轰鸣。
力度掌握得十分巧妙,在一旁的爱丽丝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已经退离的伊利亚特却被飞溅的灰尘与石块弄得相当狼狈。
深红的圣袍上蒙了一层灰,颜色也变得肮脏。
扬尘散去,陨石坑中央站立着一个巨大的身影,用一把很难说是剑还是棍子的武器支撑在地上。
或者说是盾牌,剑身的宽度超过40厘米,长度接近2米,没有剑锋,没有护手,只是剑柄处突然收缩至用手可以握住的程度,散发着冰冷的金属气息。
“你这家伙!”
声音有些声嘶力竭,被打断“进餐”的确令人不爽。
“记住,萝莉和幼女一定要好好对待才对。”
“什么和什么啊,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吗?被某个神话,宗教狂人称为阿特拉斯的家伙,再加上是个体内由一般是名为萝莉控的物质构成的,还是天朝理科生。”
“够了!你这家伙应该死掉才对!”
鲜血与骨肉铸成的利爪与巨剑包围了黑袍人。
与之相对,黑袍人用双手将不知名的武器横在身前,半蹲身子,积蓄着力量。
如果说是完全封住死角的广域性攻击,的确可以称之为必杀的攻击。
但是条件是一对一情况,如果有外力介入的话,这种攻击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锋利的卡牌划将破空气般地划破少女的喉咙与多出血管的时候,卡牌被手术刀般精准的气流撕裂。
比卡牌还要锐利的气流。
“什么吗,为什么要救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言语的主人有些生气。
即使被指责没礼貌,阿卡夏还是硬生生挤出三个字。
“好 可 爱!”
褪去了黑色袍子而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洋装的蓝色短发的少女,半身裙由于使用了大量的蕾丝与荷叶边而显得有些蓬松,白色的过膝袜与头上黑色丝带系起的蝴蝶结相互映衬。
再加上少女姣好的面孔以及柔弱的身材。
以及因为生气而微微嘟起的嘴唇。
的确符合阿卡夏口中的可爱。
“可以抱一下吗?”
完全没有在意处境的危险,阿卡夏露出一脸幸喜的表情。
“不要,没有礼貌的家伙!”
“就一次,再说你们那里有个那么危险的古怪的家伙,不如投身于我的怀抱跟安全些吧!”
金色的瞳孔中已经闪现着野兽捕猎时的光芒!
“不要啊!”
少女的小小悲鸣淹没于要比她凹凸许多的身材中。
“为什么一定要救这个女人!”
魔术师无奈地注视着胡闹的少女们,默默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面手帕。
“虽然打断两位小姐很冒昧,但是还是请你们不要无视我,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轻轻抖了一抖手帕,从中掉落出一枚硬币。
正面是一朵绽放的蔷薇,背面则是一具白骨。
鲜花于死亡,死亡与凋零。
“两位小姐,请好好欣赏魔术的盛宴。”
硬币掉落在地上而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朝上的一面,是代表着死亡的白骨。
“你是知道的吧,审判日前的那场战争。”
“算是知道吧。”
有些昏暗的酒吧,昏暗的暖色灯光成了唯一的光源。
本应是有客人的时间,但是冷冷清清的酒吧里只有吧台前坐着一个客人,与侍者交谈着。
客人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色长袖,懒散的眼神里不知在瞟着什么。
侍者确实略显单薄的身材。黑发黑瞳,略长的头发显得凌乱,还有一撮被称为呆毛的东西随风飘动。很普通的外表不容易让人记住。
“不可想这个年代还有人知道那张战争。”
“人类剑士仅仅用一剑就斩杀无数神魔佛吗?”
“一剑?太夸张了,那家伙只不过是打败了魔王而已。”
“向中二的情节发展了。”侍者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不过那个魔王绝对是美人呢。”
“自己夸奖自己的亲人有意思吗?”
“也对啊,魔王的确是我的亲人呢。”
“......我瞎猜的。”
“但是你说对了,魔王就是音华,而那个人类剑士就是我。”
“这种展开吗?音华喜欢商品经济吗?”
“有关系吗?”
“没有,你继续。”侍者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眼神游离到了窗外。
客人换了个更加懒散的姿势靠在椅子上。
“神魔湮灭后,那种强大的力量无处消散,被审判日之后的人类吸收,也就成了所谓的灵格,拥有神魔力量的东西。”
“然后是灵格上烙印着神魔的意志,所以必须有强大的精神力才可以支配吗”
“就是这个样子,正因如此,我在不少人身上看到了往日神魔的影子,如果灵格反而控制人类的话,那种力量,不可想象。”
客人叹了一口气。
“是好是坏呢?灵格着东西。”
“谁知道呢。”
客人扭扭脖子,枕在双臂上。
“唱歌好累啊,几千年来一直好累。”
“把几千年挂在口头不是很令人绿眼吗?不过说起来几千年我到是想到了紫妈了。(asdgegljazlknzlbgzujlajmnlguglqkngjilfjaln)
侍者的头狠狠地砸向了桌子,并且在上面不断地左右滚动。
“没事吧你?”
“没...没事,继续。”
“音华是一个喜欢战斗的家伙,但是并不喜欢杀戮。”
“战斗法师?”
“那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总是说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东西。”
“不要在意了。”
“不过音华的胜率不高呢。”
“是吗?”
“无比崇尚战斗,但是却多次败给对手,只不过她的对手却都不是点普通的家伙。基本上都是神魔呢。”
“而且是音华一个打一群对吧。”
“对,就是这样子的。不过为什么你总是能猜对呢?运气好吗”
“其实我是枪兵的运气。”
“枪兵?你还是比较像谋士之类人吧?”
“其实我是萨满?”
“魔法师?”
“我与恶魔签订契约成了马猴烧酒可以不?”
“马,猴,烧酒是什么组合?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谁知道呢?总之我只想带着我的朋友们活下去而已。”
侍者注视远方天空上展开的三对火羽。
“开始了呢。”
PART 2
没有人相信是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情。
就仿佛是置身与冰冷的湖水中,慢慢下沉看着一点点光芒慢慢暗淡,伴随着灼烧般痛苦的无力呼吸,沉寂于无人相信的深渊之中。
精神上的恐怖要远远比肉体的痛苦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赛特就是这样,没有人相信身为怪物的她有一个哥哥。
但是她相信有一个一直爱着她的哥哥,也是唯一一个不把她叫做怪物的人。
她依旧记忆着那秀丽的外表,温柔的话语以及那温暖的怀抱,只是只有她一个人一直相信着而已。
父母,老师,同学,邻居,甚至于敌人,朋友。
没有人相信,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怪物的话。
怪物呢。我跟随着赛特,快步地跑着。
拥有着黑熊的力量,猎豹的敏捷的怪力少女,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翻越墙壁,跳下高台,在楼顶中穿梭。
没有目的地奔跑着,逃离没有信任的地方,逃离她的一切关系。
逃离着记忆的枷锁中。
幽暗的小巷中,由于两边的高楼阻挡,阳光几乎难以照射入内,阴冷潮湿的墙角,黑色的低等植物在黑暗中慢慢喘息,偶尔还会有老鼠引发点点怪异的声音。
不论是何等繁华的经济体系下,城市的黑暗处永远不会存在阳光。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贫困是人性改变的原因。当然不否认制度与教育的问题。
即使是世界政府之下,一切都不存在变化,繁华的贫困之下往往滋生暴力。
“这个妞不错啊,老大。”
小巷的尽头,贫困下所产生的暴力阻挡住了赛特的去路。
“陪爷过一晚上怎么样呢?”
“老大,这还是个未成年的。”
“没事,本大爷就喜欢这种嫩货。”
带着骷髅面巾的混混,狭长的眼仔细地扫描着赛特的身体,似乎想透过衣服。
对他们来说,**一个少女并不算什么罪恶,也许他们之前已经毁掉了不少少女的一切。
但是对于怪物来说?他们三个的行为已经是自寻死路了。
赛特幼小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杀戮吗?残暴的妹妹呢。
“喂,老大,感觉不太对,这家伙。”
另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似乎看出了一些问题,只是被称为老大的毅然决然地走向了赛特。
“小妞不要反抗就好了,我可是会很温柔的。”
缓慢的上步,右手的直拳狠狠陷入了混混的腹部并且依旧不断深入,伴随着手臂的旋转,产生了一种撕裂的错觉。
蕴含着黑熊的力量与猎豹的敏捷的一拳,混混完全没有时间反应,看似弱小的拳头已经造成了重伤。
血液与胃酸将混混的脸变得更加狰狞,狭长的眼睛中几乎失去了光,伴随着不甘与惶恐的眼神,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这种毫不留情的手法倒是另我倒吸一口冷气。
够了,赛特,够了。
“老...老大?”
“你这家伙!”
带着鸭舌帽的混混挥舞着弹簧刀冲了上来,右手的刀以一种凌乱而狂乱的动作刺向了赛特的纤细的脖颈。
“为什么,你们,总是招惹我呢?”
嘴角上挂起了不知名的笑容,以突破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抓住了握刀的手腕。
咔,咔。
清脆的声音代表着尺骨与桡骨的断裂。
剧痛使混混扑通地跪在地上,手臂上恐怖的收缩使本来粗壮的手臂看上去是那么地细。
赛特的动作似乎还没有结束,横向地扫踢将跪倒在地上的混混看上去强壮的身体砸向了墙壁,墙壁上赫然印上了人类红色的体液。
“够了,赛特...”
还有呼吸,赛特并没用用全力,人类的准则还依旧束缚着她,人类准则下束缚的怪物。
同样是施加暴力,混混的行为完全是为了寻求乐趣,而赛特的行为更像是自我防卫,只是程度上的差距无法弥补。
“你....你别...别过来。”
完全转变了立场的混混,看着慢慢走来的赛特,像是看见怪物一样战栗着。
抬起了右手,握住了拳头,高高举过头顶。
准备砸下去。
“够了,赛特,已经够了。”
我不断祈祷着,如果砸下去,那么赛特就已经不能再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这种暴虐的行为已经远远超过了自我防卫,继续下去的话就只有以真正怪物的身份活下去,我并不希望赛特成为那样,因为......
我是她的哥哥啊。
“够了,赛特,够了。不可以再施加暴力了。”
小巷的出口处,在光芒中的模糊身影让赛特停下了动作,呆呆着凝望着那并不健硕的甚至可以说纤细身影。
清秀到有些娇美的普通少年,黑发黑瞳与赛特无比相似。身上散发着无比睿智的气息,使普通的休闲装也那样犀利。
那时的我吗?比现在好很多啊。
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
少年默默地抚摸着赛特的黑发,将娇小的身体用双臂揽住。
喃喃道:“够了,女孩子不可以乱用暴力呢。”
“哥哥....唵....呜...”
带着哭腔的凄厉呻吟冻结了我的身体。
流泪的冲动随着血液不断冲刷着名曰心脏的部位。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赛特,我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的。这么多年,你没有忘记我,我又怎么忍心离开你?所以,现在想哭就哭吧!向那过去的不快哭诉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哭声将整个小巷撒上悲痛。
刚才还是如同死神的怪物,现在则完全是一个无助的少女,无助地流泪,冲刷着过去的悲哀。
不被理解,不被接纳,不被信任。
被恐惧,被怨恨,被隔离的悲哀。
拥抱不单单是一个人的温暖,我坚信着这么一点。
流淌着火焰的西洋剑拖着橙红色的光影不断地斩向白色的少女。橙红色的光芒扩散而成的光幕将少女围在其中。
每次剑锋划过肉体,火焰灼烧血液的感觉是无比的真实,少女却依旧淡然地躲避也不躲避着剑幕。
伤口还没有流血就已经愈合,甚至制服上也仅仅留下了些许烧焦的痕迹。
所以才不会躲避攻击吗?神父充满了疑问。
这种力量是无比接近于他们的神。
“音华小姐,你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力量?”
“自然的力量哟。”
“自然....”
纵劈的剑锋突然改变了方向,指向了少女如玉的脖颈。
仅仅是几滴殷红的液体洒落,少女的脖颈上没有留下一丝伤疤。
但是几滴血液却让剑上流淌着的火焰更加狂暴,不断波动的火焰潮水一样地涌出。
“音华小姐,你果然是拥有着与神一样的力量,你的血中存在的元素让我的剑也难以全部吸收,只有神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白色的少女只是歪着头看着神父,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淡然地看着神父。
神父快步退后,灼烧的羽翼奋力挥动,升上了空中。西洋剑上的火焰如同决堤的江河,暴涨的火焰扩成近百米的剑刃,在天宇中如同恒星般闪亮。
传说中斩伤撒旦的似神者米迦勒的力量,将空气点燃的火焰构建的火焰巨剑,指向了在地上的白色少女。
少女只是抬起了左手,脸上浮现出期待的微笑,舌尖舔过嘴角,淡然地注视着神父。
神父奋力将巨剑如同长枪般投掷出去,火焰的巨剑划破大气而爆射的轰鸣声整耳欲聋,炫目的红莲长虹携破军之势袭向淡然地少女。
轰!
巨响伴随着半径五十米的火柱冲天而起,将夜空也染上了火焰的狂暴的赤红,滚滚的火焰形成的热浪席卷了整个城市,神父的结界也在过载中破碎,少女的身影早已湮灭于烈焰中。
另晨星也恐惧的仅此于神的力量。
“这样子可不行呢,神父先生。”
力量用尽瘫倒在地上的神父注视着火焰中,一个渺小却又无比强大的纤细身影。
张开的左手缓慢地合住,握成拳头,火柱从中间断层,黑洞一样地扭曲,仅仅两秒,不可一世的火柱消失于虚无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过说回来你很强呢,神父先生。”
“谢谢 ...夸奖。”无力地吐出支离破碎的字符。
少女不属于人世的绝美面孔挡住了映照在神父脸庞的月光,发丝有些烧焦的痕迹,左臂的衬衫的袖子已经消失,残存着的是断口的点点黑色灰烬,以及比月色还要皎洁的手臂。
除此之外毫无变化,只是淡然的表情变得开朗了些许。
“到头来没有痛扁你呢,不过也算了,我很高兴哟。”
喜欢与强者战斗的白色少女。
“我要回去了,神父先生要来喝一杯吗?”
“..我是禁欲的神父,多谢邀请了。”
很快就回复过来的神父的确正如少女所说,也很强。
只不过是少女更强一些而已。
“那就可惜了,神父先生。不过现在你可以放过塔利亚了吧。”
“放弃了,如果是王种的话那种回复能力可是与你不相上下的。”
“不是回复,是创造哦。”
少女扭身子走向了鸟居,不带任何的停顿与踌躇。
神父也缓慢的直起身子,从修道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牛轧糖。
“禁欲的话,糖也是可以的。不过说回来,创造吗?音华小姐与露娜那个恶魔很像呢。”
血肉组成的爪,白骨构成的剑,不断地向黑袍人全身的要害攻去。头,颈,心脏,主动脉,脊柱。招招致人死地。
但是高大的身形却总是以缓慢的速度从攻击的间隙中挤过去,碰见躲不开的就挥动简单粗暴的武器粉碎掉攻击。
简单粗暴的战斗方式完全胜过了伊利亚特的操纵血肉的技巧。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呢,萝莉失血过多的话就不好玩了。”
很悠闲地看了看手表,焦急的表情中突然显示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
“那么就一招制胜吧。”
“别小看人!”
更多的鲜血与白骨刺向黑袍人,黑袍人微微屈身,炮弹一样地冲向了灰白的少女,巨大的黑影携着由武器卷起黑色的旋风冲向了站在鲜血的光晕中的少女。
伴随着狂暴的吼叫。
巨大的黑色武器摔向了少女,砸断了白骨,砸开了血流,冲向少女的头颅。
“别小看人你!”
无数血流的丝线凝结成的血色壁垒与黑色的武器冲突间炸裂出一片红雾,黑色的身影硬是钻了进去。
“接招,奥义·高闪点易燃液体乙炔苯!”
从黑袍中掏出的玻璃瓶扔向了少女,同时快速地撤到爱丽丝旁边。
啪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用手挡下玻璃瓶的伊利亚特的圣袍被里面的液体打湿。看着计谋成功,黑袍人背起了昏迷已久的爱丽丝,准备撤退。
“你这是要跑吗?怎么可能让你跑掉?”
“不过我问你,如果你的衣服被点燃了你会怎么办?”
“啊?”
一头雾水的灰白少女,疑惑地看着黑袍人。
“脱掉就好了。”
“没有绝对领域实在太可惜了,虽然病弱也是很萌的属性但是你还是太凶残了,而且啊,你伤害了萝莉你知道吗?”
“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衣服怎么可能会被点燃?”
“乙炔苯,分子式: C8H6;C6H5CCH,外观与性状: 无色液体 ,分子量: 102.14 ,闪 点: 31℃ ,熔 点: -44.8℃ ,沸点: 142~144℃ ,溶解性: 不溶于水,可混溶于醇、醚等多数有机溶剂 ,密 度: 相对密度(水=1)0.93 ,明白吗?易燃液体啊。”
“晚上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温度!你这随身装易燃液体算什么!”
“谁说没有高温呢?”
远方升起的火柱贯穿云层,热浪席卷了整个城市。
灰白的少女感到的温度的异变,身上的圣袍瞬间剧烈地燃烧起来,而黑袍人早已逃之夭夭。
“可恶啊!”
不知是痛苦还是愤怒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