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曾在幼时见过。
那绚烂,那描绘于纸页之上的纯真。
那创作于书页,被赋予名字的钢铁巨神。
少女曾见过。
那被背离的不洁之螺旋所怀绕的男人。
被过去所背叛,被未来所蹂躏。
被绝望所束缚,被真实所欺骗。
那个......追寻荒谬未来的男人的身影。
老人。
那个人,用着宽厚结实的背影为阿卡姆市,不,是全世界输送着希望。
即便疲乏溢于言表。
即便痛苦缭绕全身。
他也从未有所怨言。
他创造人类的根本。
他毁灭未出世的恶。
他是人。
巨人。
他是钢的巨人。
是怀揣火热刚毅的心,熟知绝望与希望,将一切托付给世界之人。
他,是霸道钢造。
是‘必须的英雄’。
是……‘必须的祭品’。
.........
.........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从高空落下,砸在少女的身边。
“唔唔......”
随即,也不知是因为那残酷过去的倒影还是水滴的律音亦或者是脸颊上所感受到的地板冰冷质感,少女悠悠的醒了过来。
从黑暗中站起身。
那明亮的双眸充斥着困惑,对于自己置身的状况完全理解。
“嗯……我……这里到底是?”
少女将手放置胸口以求驱散那微弱但却使人害怕恐惧的细微不安。
“我记得……刚刚我还在接待着来自教廷的安德森神父,然后就......”
少女回忆起此前自己脑中尚存的印象。
“然后...温菲尔德突然闯进来,说是有人入侵......对了!然后我就在温菲尔德以及保安队的带领下准备进地下基地避难结果遭到了袭击……但这里到底是……?我记得爸爸给我看过的地下设施图纸上应该并没有过这种地方才对啊。”
少女的声音空虚的回荡。
从回声判断,可以肯定这里是相当空旷的空间。
“温菲尔德!你在哪裡!?你沒事吧!?”
沒有回答。
少女好不容易等到眼睛习惯了黑暗便迫不及待的向四周望去。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只是因为敌人的袭击?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呢。
幽暗的房间。
但少女还是通过已微微适应黑暗的双眼看到了墙壁两侧的灯。
“既然有灯的话,那应该是有开关的才对。”
这么想着,少女一个人不安的踏出了第一步。
哒
有什么东西踩到了的声音响起。
“呀!...啊嘞,这是!?”
少女蹲下捡起那刚刚将其吓了一跳的东西啊。
那是一只有少女半个人大的盒子。
“强化完成的IXA装备吗。”
少女喃喃自语着将其拎在手中然后再度开始沿着墙壁摸索,试图寻找开关。
咔嚓
终于在墙上寻得开关的少女一把将其按下。
壁灯在数次闪烁后发出了对少女而言颇为刺眼的光线。
“呀!”
遮住双眼,然后再缓缓放下手适应光线。
“这里是......”
试图辗转周围的少女轻声说着,然后......她看到了。
那个东西。
那浮现与光芒之中的庞大身影。
那个将光线都遮盖住了的钢铁身躯。
而那钢铁的身躯,少女知道。
在过去,在久远的过去,她曾见到过。
就在那天。
就在……自己珍视的最后家人永远离开自己前的那一天……霸道琉璃见过它。
……
…………
电梯缓缓的下降,其上刻着的数字从1至10,再从11至50。
电梯之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是对于正穿着华美礼服的女孩而言闻所未闻的世界。
“呐,阿密提吉叔叔。爷爷究竟在这么下面做什么啊?”
女孩拉了拉站在自己身边人的衣袖后说道。
就在不久前,大概也就是十多分钟前。
那时候,自己还在和朋友们一起在自家别馆里举行茶话会。结果来自时钟塔的中年男子,阿密提吉便出现在眼前,说是自己爷爷,霸道钢造要他带琉璃去见他。
霸道邸的别馆,是左右伸展开来的四层建筑,装潢如宫殿般豪华;但这其实连霸道财阀整座宅邸的冰山的一角都算不上。
“嗯...这个嘛,就属于是秘密了,反正当到了以后你便知道你那伟大的爷爷究竟是在做什么了。”
一旁头顶已然枯竭的中年发福地中海男子故装神秘的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
“姆~阿密提吉和爷爷两个人我都讨厌!”
噘着嘴,头撇一边的女孩以及苦笑着的中年男子就这么静静地在电梯中等待门的开启。
不过,女孩其实并没有表面上表示的那么不高兴。
相反的,她心中其实对一切都很好奇。
在这之前,她也听说过阿卡姆市正在进行包括民用防空洞在内的地下设施扩建开发计划。
但少女从未实际见过,直到现在被阿密提吉带下来。
叮
随着清脆的叮声,电梯顶部的数字停在了300处,然后门打开了。
跟在阿密提吉的身后,少女四处观望着这广阔的现实。
两人就这么在如坑道般昏暗的通道里走着。这条通道延长了很长的距离,最后所到达的,却是死胡同。
只见对着墙壁,阿密提吉突然念道:““吾乃神眷之人(I am Providence) ”
阿密提吉与霸道琉璃二人面前的铁板墙上浮现出了发光的魔法文字,随即伴随着沉重且低沉的机械驱动声响,在墙壁与地板间那越来越大的缝隙后发出了微微的光亮、如低吟般的声音,以及像是腐烂一样的厚重气息。
“琉璃大小姐,您刚不是问我,您祖父和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吗……”
背对着那光辉,阿密提吉微微弯腰,同时手臂弯曲,做出引导的手势。
“我们所在做的,是保护这个世界。”
......
.........
魔导研究所
为了方便而这么称呼的地下设施,是由霸道财阀援资兴建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附属研究室。虽然在理论上是这样,但其实只不过是拥有魔导书等诅咒物品的大学方面,把这些东西委托给霸道钢造管理而已;这样说还比较正确。
这么说明着的阿密提吉自己,也是在密大挂职,而却作为霸道钢造的左右手,为他全力工作的人。
“现在,魔导书、魔导具、邪神的遗物,如此种种——在这个‘特殊资料室’里的,是从世界范围搜集来的魔法物品。不能放在密大的秘密图书馆里的最邪恶之物,通通在这里保管。”
“……哗。”
霸道琉璃环顾着四周。
映入眼中的,尽是能称得上最邪恶的景象。
拧成螺旋状、仿佛像旧木一样的骨骼标本。会发出宛如诅咒的言语一样的声音的、式样古怪的革制乐器。无人使用,却依旧工作着编织着无形丝线的巨大织布机。以螺旋形的顺序写在破碎的石板上的、根本看不明白的复杂的象形文字。充满幻惑之气、以不可能属于这个世界的色彩所描画的绘画。不知怎么使用,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以人类之手巧打造的工具们。……刚这么想着,又见到了电报机和黑白电视这种现代文明的产物——但是,虽然看着像是坚硬的金属所制,却又像粘土做的模型一样能随意拉伸,或像是得了皮肤病一样表面溃烂,总之那都是不能仅以“怪异”来形容的东西。
封闭于厚厚的玻璃箱中,固定在地板上雕刻出来的魔法阵中,乃至同时用到魔法阵与钢铁囚笼的这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这些,便是在这个房间中漂浮着的危险、压迫感,以及如同患病一样的感觉,就是从这些物品中散发出来的。
“哦,到了吗,阿密提吉。”
从二人正前方一扇与周遭完全不符的复古老旧的门后传来的声音如雷霆般宏亮,如钢铁般沉稳。
“爷爷!”
霸道琉璃满怀欣喜的冲向了门,干脆利落将碍事的古旧木门推开后便看到了那位老人。
鬓白的胡子、头发,古朴而不失文雅的大衣,坚毅的面庞上留存着岁月所刻下的痕迹,皱纹满面可见。
一把扑入老人的怀中。
“琉璃,小心点。”
老人注视着少女,用那被人生之炫目华彩荡涤澄澈的眼眸。
“爷爷,这里究竟是哪里啊?还有,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这里的设施看起来都不像是地下开发设施的东西吧?”
“嗯.....说的也是呢,不过本来这次叫你下来便是为了将一切告诉你呢。将我等霸道财阀的一切,告诉下一任家主----霸道琉璃。这里是位于比开发设施的位置更深入的地下,正属于霸道财阀的最高机密之一。我等霸道财阀将来为对应外地而准备的地下基地。”
老人毫不搪塞的叙述着真相,而名为阿密提吉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霸道钢造的身侧。
“琉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应该能想象的到吧。为什么,我会建造这巨大的地下要塞。”
“......”
听到老人的念话,霸道琉璃一动不动的愣住了。
因为她脑中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最直观的可能,最确切的答案。
是啊,那就是答案了吧。
也只有那群人才会让霸道钢造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
少女脑海中,开始浮现印象。
最初,是黄昏。
然后,是被泥土所掩盖的...双亲的坟冢。
最后是......猩红的血...腥红的晚霞...腥红黏腻的恶臭...一位又一位倒在草地之上前来悼念的来宾……
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噩梦......在那噩梦的尽头狂笑不止的金之兽以及漆黑的夜之王。
“呜......!Black...Lodge”
从回想中回归的少女,因恐惧与颤栗而抱紧自己的双臂,双唇哆嗦,双齿打颤,浑身颤抖着。
因为明白,那份恐惧。
因为明白,那份真实。
因为明白,那份愤怒。
老人站在少女的面前,他那满是褶皱的面庞上坚毅并未改变,如同化身为那将否决希望,创造停滞宇宙的绝望撕破而伫立的城墙一般。
老人蹲下身姿,与少女平视。
对不起。
最先出口的话语,是向那因自己的问题而再度直视绝望之螺旋边界的少女的请罪。
然后。
“是的。BlackLodge。”
好似否定上述请罪一般,再度念出了那个名字。
霸道钢造的话语中,不乏愤怒与厌恶以及对那个名字以至其背后所代表的的一切的唾弃与怜悯。
“我所为的一切,正是为了对抗BlackLodge,以及与它同样,隐藏于这世界阴暗角落中的其他势力。”
BlackLodge
对霸道琉璃而言,是夺去了双亲性命的可怖魔术结社。
对霸道钢造而言,是夺走世界安宁及儿子和儿媳性命的可憎魔术结社。
“接下来要给你看的,便是我让阿密提吉带你下来的原因。仔细看好了,琉璃。”
这么说着的霸道钢造将琉璃扶起后来到了一个书架前,书架上形形色色的书籍无一不诡怪。
其中就琉璃听说过的便有,名气较大,由金妖怪出版社发行的【无名祭祀书】,提及海魔相关的,甘特利的【水生动物】,以及HPL的【化外之神与其他生物】等等等等。
但霸道钢造并未看向书籍,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边嘴中念念有词一边划出五芒星之迹。
很快的,书架开始了闪烁。
若隐若现
若隐若现
若隐若现
原本应为实体的书架开始逐渐消失,书籍与书架消失的同时,在书架后的黑色门洞才出现在了琉璃眼前。
“爷爷,这到底是......!?”
“嗯?啊,只是一点小小的魔术技巧而已,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向阿密提吉学下,对于你将来可能会派的上用场。”
霸道钢造说着,身体已经跨入了那黑洞之中。
“等,爷爷等等我!”
不知所措的琉璃也顺势跟了进去,唯留下一脸无奈的揉着头的阿密提吉摇着头最后进入黑洞并念动咒语将门洞再度封闭。
不知名的地方,这块对琉璃而言属未知的地方属实令人不适。
而琉璃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在判断着,独自一人的。
...从空气的流动以及回声,可以推断出这里是相当宽广的空间呢。但,究竟是要建造什么才会需要如此宽广的地方呢?
这么想着的琉璃浑然不觉的撞进了祖父的怀中。
“呀!”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刚刚在想事情愣神了而已,爷爷。”
“是吗...来,琉璃。看吧......这便是我等霸道财阀为斩断邪恶而铸的双剑。”
随着钢造的喊话声,原本还黑暗笼罩的空间中瞬时闪起了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而望见了那暴露于光芒之下的东西,令琉璃不禁发自心底的一阵惊愕。
“机...机器人!?”
钢铁的巨人伫立着。
那身披厚重钢铁的巨人!
那宛如弑神者般,威风凛凛的站立于地面之上的巨人!
巨人,耸立在巨大的整备室之中。
巨人那并无生命光彩的巨大眼眸如审视我一般的俯视着,看向我。
“琉璃,这便是我等霸道财阀倾尽一切所造就的剑,无垢的はがね(刃金/钢),屠魔之剑”
霸道钢造向那巨人重重地挥了一下手 。
“这就是,DEMONBANE。”
隆——
空气颤动着,周遭的一切仿佛正逐渐扭曲。
就像是回应霸道钢造的呼唤般,那身躯抖动着。
巨人那原本无神的眼眸虽始终如一,但琉璃总感觉对方正看着自己。
但,琉璃并不介意。
若问为何。
被吸引了啊。
被它。
被它的美。
被它所散发而出的气息。
被那于锋刃之下内存的压倒性的力量。
是的。
——是啊,那是纯粹的。
那是纯粹为粉碎邪恶而生的存在。
是不满亵渎的恶意于世间散播,而自因憎恶的苍穹所落下的泪珠。
是由持续对抗宇宙之恶黑暗真理的男人其壮绝的觉悟呼唤而至,寄宿着舔舐滴落之鲜血而熊熊燃烧,充斥义愤的不屈长啸。
汝為、因憎惡而自燃燒之空所落下的淚水。
汝為、寄宿於那舔舐流落鮮血之火炎的義憤。
“重生者。”
“诶?”
突然发话的祖父所说出的话尚未让我消化过来。
“DEMONBANE,若真要说的话,并非是由我等霸道财阀所从头建造的机体。它的原身,是过去我一次巧合间在开罗陪同科考队考察的时候,从因崩石而坍塌一半的无名山洞中发现后带回,现在你看到的,是我将其复原后的样貌,所以,我将其冠以‘Rebirth’之名。然后同样的——”
霸道钢造的手举于半空打出响指。
咔锵——
伴随隆隆响声以及齿轮咬合声,DEMONBANE·Rebirth的身后,地面的甲板向着两边挪动。
一点一点,如打开奈落的深渊一般开启。
最先出现在琉璃眼中的,是白色的头壳,然后,是显眼的蓝色墨镜,接下来则是火红的躯体。
庞大的巨神。
与DEMONBANE相比,至少是对方两倍的高度。
“....另一台,机器人?”
看到这,琉璃再度震惊了,原以为断魔之剑的存在便是最高层,没想到居然还有。
“嗯,这台也是我在遗迹中发现的,不过......”
啪
仿佛跟随霸道钢造的响指声一般,DEMONBANE的底部平台开始向着旁侧挪动,让正后方的红色巨神来到了最前。
“这是......!?”
巨神巨大的身躯犹如城壁,火红的躯体能驱散邪恶一般。
但,在其胸口处却有着能可穿透的巨大空洞。
“很遗憾,这台机体是无法启动的。原因,我想一看便知。胸口的空洞无论怎么修补都无法复原,安置上去的零件总会像是被排斥一样的被机体本身‘吐出’......没错,就仿佛机体本身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
“那,爷爷。这台机体也是为了和BlackLodge战斗而......”
“是的,为了和他们战斗而运来的,原本呐。”
这么说着的霸道钢造眼中惆怅万分。
“原本,我想重新塑造两体,但这一体因为我刚才所说的原因而无法启动,所以已经决定让它就安静的沉睡在这整备库中了。而另一方面......”
琉璃跟随钢造的视线看向了一旁的DEMONBANE。
“DEMONBANE如今也仍无法启动。他那力量如今尚处于沉睡之中。想令DEMONBANE启动而必须的钥匙有两样。”
“两样?”
“拥有异端邪力的魔导书,与即便屹立于黑暗邪法之里侧也仍能贯彻正确之正义,决不被邪道异法蛊惑迷失的战士。”
“魔导书与...战士。”
听着一句又一句超脱自我认知的话语的琉璃扭过头去看向身边那魁梧的老人。
回望着少女,老人点点头。
“没错。BlackLodge的力量根源即恶之邪秽魔术。而能够对抗邪秽之物的手段唯有邪秽之物而已。DEMONBANE,既是操纵邪道术法却无惧于邪道,反狩邪道的光芒。”
老人,霸道钢造用那坚定的,如鹰之眸,如斗士之剑般锐利的眼神看着少女。
那是纵使游荡于黑暗,纵使被绝望与狂气所淹没,也必然反抗到底,毅然决然向着那一切人理之外的天敌发起挑战的,撕裂黑暗换以煌煌耀朔之光的眼瞳。
“当你感到‘现在正是需要DEMONBANE’的时候,就去寻找吧,琉璃。去寻找魔导书,去寻找战士。寻找那足以凌驾于BlackLodge所有之上的,穷极邪道之力。以及那足以驾驭那份力量,并不为其所吞噬,纵使孤身亦无怨无悔,历经千万挫折亦绝不气馁的战士。”
老人如此说着,与对恶的痛恨,与对正义的期望一并,托付与少女那尚小的双肩之上。
而DEMONBANE则依旧如沉睡般,屹立于整备库中,熟睡着。
做着长梦,做着永劫永续,绝不容忍恶于世间蔓延的梦。
它正跃跃欲试着,期望着将来。期望驱动自身之力战斗。
JUSTICE-FOREVER
琉璃看着DEMONBANE,眼中充斥着憧憬之意。
而霸道钢造与阿密提吉也近乎相同,自傲的看着,那‘斩魔的圣银’。
但,没有一人有察觉到。
红色的巨神面孔之上划过的,如流星划落般一瞬而逝的光。
......
.........
过往的回忆如人生缩影般一转而消。
霸道琉璃看着面前的巨神,时隔多年再次见到的巨神,嘴唇轻启,好似呢喃般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IDEON·TheOver-Kill”
然后......
铛~
琉璃听见了某种声响。
并非是具有意义的词彙。
仅仅只是单纯的呻吟。
“是谁!”
琉璃打开手中的盒子,将拳铳取出带在手上对准了声音的方位。
声音越发接近。
坚硬的、无序的钢铁与钢铁碰撞的声音充斥着空间内。
随后响起的,是如蛇吐信子般发出的声响。
从空间的阴影处,浮现了某人的身影。
“温菲鲁特......安德森神父?”
当然,不是。
因为黑暗的关系,无法看清全部轮廓。
也不知是不是受伤了,对方走得很慢。
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正当琉璃准备出声招呼对方的时候......
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威胁而停下了动作。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个人形若要称之为人,未免过于高大了。
身形过于巨硕,脚步过于坚实了。
当琉璃回过神的同时,因琉璃之前启动开关而启动的路道口感应灯就像是感应到了来人般亮起。
唰—
来人的面目终于曝露而出了。
彩色如玻璃般的身体皮肤,有着蛇的外形的头部。
在身体两侧显现,不存在于下颚的利牙。
“这是......!?”
头脑未反应,但身体却在见到的一瞬便明白了过来。
那是敌人。
人类的敌人。
人类的天敌。
握持手中的拳铳在主人没反应之前,便由身体本能的按动了扳机。
嗡~
巨大的爆音冲刺而出。
冲击波击中对方的瞬间引发了爆炸。
敌人的身姿,被烈火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