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昨天我灵感大发了哦?”
说着韩星正好站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点什么。我则正好趁这段时间消灭了我最后的一点三明治。
“蹡蹡!”
“这是什么啊?”
韩星把一张纸递给了我,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我还是下意识接了过来。然后我刚一尝试阅读这神秘的纸张,我的san值立即归零——在这里停一下,是这张是古神还是上面的字是啊?
不,硬要说的话韩星的书法也相当优秀——毕竟是这个超A的韩星啊——虽说并不同于高桥的娟秀,反倒更显大气些,然而规规整整地排在纸上也是够赏心悦目。不管怎么说,反正肯定比我那个偏向于汪太郎咬过一样的字迹好多了。
然而赏心悦目的前提是我并不是在试图阅读文字的内容,并且她写的也不是中文。第一眼我甚至擅自以为是时下流行的那种汉字表意法,于是试图通过我那低劣的汉字基础解读这张写满天机的信纸。对不起,韩星,我为我忘了您到底还是冲国人这件事沉痛道歉。
——所以你把这玩意给我有什么用啊?!
“大哥?!我不懂中文的说?!”
“啊——抱歉,忘了的说。”
我觉得如果把现在的我画成平面图形,马上又是一个满头问号的表情包。连眼睛都是三勾玉问号眼那种。
“不过我是按照你上次那个想法写的啊?”
“我上次那个想法?”
岸本老师也一定没想到还可以变成四勾玉呢。不过高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那个因为太长到最后也没改完的征文吗?”
“不用说的那么具体也可以的吧?!”
“啊,对不起。因为怕和你后来交上去的混淆所以这么说的。”
高桥打着哈哈,然后从我手上接过去了那张纸——难不成?
“韩星,为什么是中文啊?”
“好好听人讲话啊?!”
“啊哈哈抱歉啦各位。”
还没有人解读出文字的含义,就已经牺牲了两位勇士的尊严吗?真是可怕的邪物啊韩星!
高桥还在努力和她最后的饭团坐着斗争。韩星一边为她口头鼓劲,一边试图用对待昙华那样的喂食方式和高桥互动——然后就被白眼拒绝了。再次受到打击的韩星哼唧唧地又回过头来抱着仍然安静地站在自己身边的昙华——这里我不得不加一点我个人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唾,渣女!昙华则专注地读着那张已经被我认定为邪物的纸。
——等下,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纸这就到昙华手上了?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昙华,她似乎也注意到了,微微朝我这边歪了歪头,送来疑问的眼神。我当然是立即移开了交汇的视线。
当我的双眼在模糊的光影间掠过了贴着名为高桥的绘图的窗子时,我听见了歌声,从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我当然对那歌声印象深刻,只是我并不曾听过多少次。
窗外的天空中满是凌乱的太阳光。
我的耳边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的呼唤只响在我的心中。
我的一切不再是我。从何时起?
那个声音她唱着:
“来入宴捕笼中吧
光华也请消散吧
追逐尾羽 遮掩天空
一并裁断
--
此刻即是 清辉漫滥
此后终夜 可应慨然
囚笼的幻梦中
爪 羽 血 暗
--
折去冠翎 散作云中花
起舞振风 落入月夜吧
一时梦景 还在纠缠吗
也随群星 一并落下”
“原来昙华认得中文吗?”
趁着昙华在为下一节的咏唱换气的时间,我小声地向韩星发问。虽然本身昙华的声音就很小,稍微远些就多半听不清晰了。窗边的高桥收拾好了便当盒索性把座位搬得更近了些去听。
韩星点了点头,看来她是知道的。如此一来韩星与昙华相熟的理由也是明白了,虽然并不知道究竟哪者先,哪者后。然而此时的昙华正沉浸在文字与乐声的转换世界。她没有用任何一种眼神望过来。反倒是我沉浸在她细微的歌声世界里。
——我说现在不应该是午休时间吗?
然而没有时间细想了。一声风的奏鸣之后便是副歌。
“纷飞万点樱花
在夜空盛开吧
请君高咏歌吹
至万籁俱声沙
钢铁织造罗网
末路的金羽鸦
最后留给人间
回眸一笑吧
--
千亿化身幻梦
去弥遮倒影吧
撕开天中黑夜
且洒满白樱花
血红滴落绽放
谁会如此繁华
就让世间万有
为我闪耀吧”
(作者:确实是可以唱的 因为本来就是基于千本樱原词翻译+私货23333)
歌罢。我有点想小小鼓个掌什么的,然而并没有人有这个打算的样子,我默默把手合在一起以免我又一不小心犯蠢。毕竟按照上一卷来说,我就差不多在这个位置开始突然犯蠢来着——虽然应该并不会有这种巧合但是姑且让我保险一下?
“难道中文本身就有乐谱功能吗?”
高桥一副因为无法接受而备受打击的样子,却被韩星以最佳检察官的否定动作驳回了。
“当然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啊?我家夜见可是天才的说!”
稍等,我这里可不可以问一下,是不是好看的女孩子都是你家的?什么?是的?你好,我能住在你家吗?——当然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对话不可能在现实里展开。更确切一点讲,如果场面上没有除了韩星以外的人在还是有可能出现这种迷之对话——所以韩星在我印象里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生物啊?!
“不过虽然很好听,我还是不知道到底内容是什么啊……”
“美少女的歌声,难道还需要听得懂吗?”
“好有道理的样子啊!所以你平时听歌都在听什么啊!”
“当然是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女孩子在自己腿上给自己唱歌啊呜嘿嘿嘿嘿——”
“您终于疯啦?!”
最终没想到,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的对话还是在现实里展开了。高桥不得不用困扰的表情朝韩星那边露出微笑,虽然我都看得出来她的眼神正不断地试图闪躲着韩星,这下不会让高桥再也不敢在韩星面前唱歌吧?
至于昙华——当我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瞧一眼时,她的眼睛就配合地望了过来——她当然还是维持着那情感寡淡的样子。
不过说起来,这好像只是我第三次听见昙华的声音啊。这究竟是什么奇葩展开啊,她真的是天天和我们一起行动的人吗?!
另一方面韩星十分尴尬地表示因为大家都不懂中文,今天晚上她回去之后再翻译成日文吧。
所以她每天晚上的时间是有多少啊?!
(如果某种程度上日译汉的产物再译日会怎么样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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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了啊!大事不妙!”
因为今天又是没有社团活动的一天,放学之后就直接收拾了东西。结果牙刚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就哭丧了一张脸凑到我这边来朝我嚷嚷。
“怎么了啊?有什么事啊?”
“不妙啊!就是不妙啊!”
完全搞不懂汪太郎到底在发什么疯。另一头韩星照常是雀跃着奔向了等待着的正宫,呸昙华。走之前她还多强调了一遍“明天一定翻译完”这样的话。虽然她前一句是“已经开始一个字了”,不过应该不影响吧?
“我是完全不明白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啊,高桥你要走了?那再见咯?”
“拜拜。平次今天也要去奶茶店兼职吗?”
高桥走之前还特意站在教室后面多停留了一下,她微笑的脸在一张课桌之后的远方。
“啊,应该是的。喂,汪太郎,你不要去足球社吗?”
听到我的问话牙便抬起了他写满辛酸的脸来——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已经、没有,什么足球社了……大家,都不在了!”
“你说的这句又是什么出处啊……高桥你不走吗?”
“啊啊,走了!正好说不定还能追上韩星他们,拜拜啦!”
说着就啪嗒啪嗒地跑掉了。这个拟声词用的真好,我真是天才呢。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我一把拍在牙的肩膀上,他便立即调转回头露出一个凄惨的笑来,配上他原本那张美男脸,真是有够——恶心啊!汪太郎!
“所以是足球社也临时取消了吗?在这段时间里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吗?正好回家就是了啊。”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非常时期!”
我这么一说汪太郎反而像受了刺激一样更激动了,不停地重拳捶打我的桌子。我说饶了我的桌子吧?你自己的桌子呢?
“不,正因为是非常时期所以被取消了才正常吧……”
“不是那个非常时期啊!昨天不是听说了吗!高中生足球赛也要开场了啊!结果足球场突然清人算什么事情啊!”
我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来着。虽然我的印象更多停留于明明是足球社的大事,身为足球社乱入成员的汪太郎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上。
“那个……可是那不是不怎么关你的事吗,你也不是比赛队伍的队员吧?”
“但是我是足球社的一份子!我是光荣的神风足球队秋田时宗!Fack On Everyone!”
……一秒串戏穿的太多以至于无从吐槽。从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到知名rap歌手?今天是什么吐槽盛典吗?
“总之既然这样,那先回去就是了。”
于是我强行拉着哭丧着脸的秋田汪太郎走上了回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