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百花宫办三件事。”
“行。”舒萧寒爽快地答应了。能把符咒还给敖师叔，她心里的愧疚能消减不少。至于还债会不会坑人，化解劫数会不会耽搁，她觉得完全不必在意。一是因为她现在找不到方向，一头雾水；二是因为——
“慕容姑娘生的如此好看，美若天仙，一看就是良善之人，定不会刁钻为难。只是不知这三件事...所为何事？”
慕容颜的表情略显怪异。舒萧寒这油嘴滑舌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师父同她说的话。
那是联盟会议刚开完不久的时候。
年纪尚幼的她正在研读一本厚重的盲文书籍，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师父一脸愤愤地抱在了怀里作倾诉对象——
“颜儿，你记住。”诸葛镜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灵霄宫的人大都油嘴滑舌！极其擅长装聋作哑，整天疯疯癫癫的...特别是他们掌门！”
“...”慕容颜默然。
“说起来，他最近收了个新徒弟。听说身患不知名的疾病，至今昏迷不醒。”
话锋突转。慕容颜点点头，她知道师父说的是谁。
“颜儿你将那个东西启动看看。你看，这就是那个小家伙。”诸葛镜突然拿出了一幅画像。上面是一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萝莉，她衣冠整洁，看得出来被人特意打理过。
“师父想说什么。”
“她姓舒。你要努力。联盟大比时...”
“嗯。”
慕容颜颔首应道。师父始终和灵霄宫的掌门不对付，两人恩怨一直纠缠至今。
...
“慕容姑娘？”舒萧寒有些忐忑。这妹子半天没回应，反倒是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子...嘶，她想到了自家门派的那位腹黑大师姐。
“去完成第一件事吧。”慕容颜丝毫没有走神的尴尬，她指了指池中鱼，“将这些鱼全部送还。百花宫悬壶济世，不取不义之材。”
......
“报告，这里没有可疑人员。”
“加强警戒...”
“是！”
...
“长老！有新的报告！”
戚誉展开弟子呈递上来的信卡，眉间乌云一扫而散。他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背着手向门口走去。
“走，随我去看看灵霄宫的混世魔王。”
...
门外，舒萧寒正盘坐在地啃着梨，她被两个负责守卫的弟子死死盯着。灵山雪卫的嗅觉一向灵敏，偶有巡逻路过者皆面露奇怪之色，多看她几眼，无其他原因——舒萧寒身上的雪灵味太重了。
“舒丫头。”
“戚誉叔！”舒萧寒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跟我来。”戚誉打发了跟随在后的弟子，领着舒萧寒向天池走去。
路上少见有人，只听见虫鸣鸟叫。
“这次是犯了什么事？要来天池拿走那么多雪灵到慕容丫头那去。”
“戚誉叔你知道了啊...”舒萧寒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被糟老头子传送到了她们的小密室里。传送点好巧不巧，偏在池子上方。没有意料到的我就掉下去了，想用灵力苟命，却不小心把池子给炸了。我后来寻思着，反正都炸死了，不如给吃了。”
“那些雪灵是百花宫花了大力气才从灵山运送回来的。你这一炸一吃...要是让诸葛掌门知道了，你师父得头疼一段时间了。”戚誉像想到了什么，他瞥了眼少女笑道，“不过你也算幸运，没撞上她们掌门。因为雪灵的宝贵，之前一直是诸葛掌门在照料它们。只是最近才回去，换成了她的亲传弟子来主管...你这次来送还，想必是她的主意吧？”
“戚誉叔聪明！”舒萧寒比了个大拇指笑道。她将手放在脑后，头后仰着走路。灵山山道上的树并不繁茂到遮挡天空，她边走边望着天空，云朵慢悠悠地飘在前方。
“我答应了她们百花宫三个要求。”舒萧寒突然开口道，“照戚誉叔这么说，雪灵对她们宫来讲是很珍贵了。”
“后悔了？”
“确实有点。”舒萧寒呼了口气，眉头微皱，脸上隐隐有着担忧，“敖师叔最开始把他的灵级符咒替我赔给了百花宫，慕容颜她没要。换了个灵霄宫亲传弟子的三个承诺...这太亏了。而且这次来还鱼就是她的第一个要求。慕容颜这样擅作主张...会不会受到责罚？”
“不后悔其他？”戚誉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
“我自己做的孽，后悔什么？不过...”舒萧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糟老头子也跑不掉责任。”
“又打算坑你师父了？”戚誉心里替清御掌门默哀了一会。其实，传送的地点为什么会在那里——作为少有的几人之一，他是明白的。
“这怎么能叫坑呢？”舒萧寒绝不承认。
言语交流之间，两人很快来到了天池。笑嘻嘻地同看守的雪卫打了个招呼，舒萧寒蹲在池边，从储物戒里取出了灵气坛。
“回去吧回去吧...记得多生养点...你们的肉挺好吃的。”
刚下水的灵鱼一哄而散，像是听懂了这个混世魔王的话，全部游得离她远远的。
“舒丫头。”
“嗯？”
“我带你去见个人吧。”
戚誉沉思片刻，决定给她俩牵个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