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吗？
跪在地上的冰幻如此想到。
这仿佛只是个开始。
安兹的死仅仅只是个开始。
白羽看着他们就像僵硬的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就算是杀了安兹，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也还是没有什么安心感对吗？
倒不如说，安兹的死让他们更加迷茫了。
回想着这个怪物的话语。
「命运是不可以反抗的。」
「我会在这里被你们杀死。」
一切都只是在按着命运来罢了。
小安的死，王馨的死，就是命运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对于命运来说，谁死都不重要，人命什么的算什么?命运可是掌管世界走向的。
白羽叹了口气，说道:「命运也就是这样，虽然很难以置信。你们杀了安兹，心里恐怕也没什么安心对吧？既然一条路决定了，是要为家人复仇，就一直走下去吧。」这个阶段，白羽并不奢求他们能够看破什么，对生命的理解是个时间问题。
冰幻开口了:「就算我们一直杀下去，小安不是...也回不来吗？」
白羽点了点头，答道:「这个时候，杀下去也只是你们自己的罪孽罢了，和小安没有任何关系，万物死而不能复生。而且，你们要想想，教团派你们出来应该不是没有任务的，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找到这个世界的灯塔。」
白羽挠了挠头，确实，每个世界都有灯塔，只不过真正的灯塔在整合体那，这些灯塔起到的无非是指明真正的灯塔在哪的作用。
而且，就算知道了整合体在哪，真正的灯塔在哪，也没什么用。
毕竟灯塔会不会理他们都是个问题，它完全可以等教团找到它的方向，要去拜访时将他们拒之门外。
要想想，查尔曼作为原生体直接隶属于灯塔，查尔曼就可以轻松地毁灭世界，挑战所谓的古神，那么灯塔会是有多么恐怖......
正当白羽在思考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的符号开始发亮，闪着诡异的，血红色的光。
空气中响起一句沉闷的「时候已到。」顿时，铁王座开始崩塌，而在那后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里面的火把一次燃起，照亮了整个通道，可以看出，它通向一个更加神秘的地方，也是更加邪恶危险的地方。
白羽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道:「各位要不要走?我先去了。」说完，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通道走去，麻利地穿过它，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冰幻说道:「反正也没有什么退路了，走吧。」
众人正要走，突然大脑发疼，只好断开连接。休息不到五秒，摇摇晃晃地朝通道走去。王耀也跟在了后面。
众人都离开了祭坛，在通道中前行时，一个中年男性从黑暗之中来到了祭坛上。
「李这家伙挺能的嘛，算了，跟着吧。」他无视地上的血液，**，慢悠悠地走向通道。
他站在通道前，回头看了看祭坛，心想:这里信奉的是什么神？气氛怪异的很，连克苏鲁估计...好吧那可能还要恶心一点。耸耸肩，便进入了通道。
而在他进去后，破碎的铁王座开始复原，挡住了入口。
「这是哪......」白羽看着眼前的空间，眼睛发疼。
一直在扭曲的血红色背景，在空中蠕动的肉条，在地上扎堆的白蛆，以及几个身形诡异的黑色尸体。
「天哪......」冰幻被眼前的事物所震撼，众人都觉反胃，孔汉和蓝皓已经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
这要是有BOSS战的话，还没起手就得晕死在这里。
随着巨大的嗡嗡声，一个硕大的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它悬浮在空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众多的蚊子在它身边扇动着翅膀。它就像一坨红黑色的，令人作呕的肉团。突然，巨大的眼睛睁开，恶臭的脓水就像是瀑布一样飞流直下。
查尔曼在后面看着空中的不知名生物，犯了难。
原则上来说这种东西算得上是邪神，但是这样的话得让它和自己交流一下，让它知道它自己在神册中的地位。
看着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恶心。
还是算了，这种失败的怪物还是直接消除算了。
「不知名的......来访者们......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白羽忍着恶心答道:「前来讨伐你！邪神！」
「这样吗......但是......想要杀死我......必须要杀死我手下的七位邪神才行......我就是七原罪的共合体......」
「七原罪的共合体如此丑陋不堪?」
「七原罪合起来......就是生物......没有什么生物是......不丑陋的......」
这说起来，好像好有那么点理。
七原罪是暴食，贪婪，色欲，暴怒，嫉妒，懒惰，傲慢。这些都是由人所衍生出来的，不过为什么它要将七原罪看作生物?
查尔曼在后面乐开了花，因为实在是太过无聊，本以为只有一个给打，没想到这下子有了八个给打，实在是有点爽快。
白羽问道:「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这个...很简单...能够杀死它们...就能够来挑战我......」
「人员呢？」
「你们......不多不少......刚好八个......」
「喂！我们明明只有...」
还没有说完，白羽等人便被传送到了其它地方。而查尔曼踮起脚来，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呕吐物和一些不可名状的物体，来到了邪神面前。
「邪神啊，你不会一开始就认为自己赢不了了吧？」
「我认识你...查尔曼...你这个问题嘛...确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在这次是活不了了...不过...我很快就会有新的归宿...」
查尔曼抓了抓头发，问道:「什么意思?」
「每位邪神都会附身...尽管被附身者的特性与它们无关...而我...会附身于你...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靠着你...见到真正的...我所崇拜的...神明...」
「原来如此。」查尔曼看着这个大眼珠子，想着给它附身的话自己确实能赚不少，虽然灯塔赠予的能力很多，但总来还是会厌倦的，刚好可以试点新花样。
「刚才那位姑娘...我是耍她的...你现在便可以挑战我...杀死我的肉体之后...让我附身于你...」
查尔曼十分乐意地从自己的右手中拉出来一把长刀。虽然是圣剑且带有灵性，但长得明明就是把简朴的唐刀。顺带一提在自己拿到黑洞之后这位圣剑姐姐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唉。
查尔曼将刀指着共合体，说道:「那就来吧。」
闻言，一条条黑色触手从地上突出，有些上面带着锋利的刀刃，有些则带着令人作呕的牙口。
「抱歉啊圣剑小姐，这会有点恶心。」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反正陪你那么久了什么东西都见过了，我会怕吗？」
「实际上你还是觉得恶心的吧？」
「多嘴，来了。」
一条黑色触手猛地挥来，查尔曼借机往旁边一跳，正要砍断它的时候，被另一条触手刺穿了身体，提到空中。
「没事吧？」
「你小弟我自愈能力很强好吧，这点没什么。」
交谈间，又有几条触手袭来。
既然这样的话。
「不会生气吧？」
「哼，就当你用用新玩具罢了。」
「黑洞！」
不到一秒，所有的触手瞬间粉碎，消失在空气之中。
一个以黑为底，白为辅的骑士落到地上。
「原来是这样啊......拥有至高之力的骑士......一切的粉碎者......」
「诶你讲话是真的好拖哦。」
环境开始变化，从这个恶心空间变到了一块空地上。
而此时正直晚上，共合体的眼珠发出红色的光照在地上。
查尔曼甩了甩手，然后轻轻一跳，借助黑洞传送到共合体面前，狠狠地砍了几刀，最后再一刀刺去。
共合体忍着剧痛，试图将查尔曼给甩下去。
但此时查尔曼的手就像鹰爪一样，死死地扣住眼球，任凭它转的再快，也没有一点想下去的意思。
抓着抓着，查尔曼只感觉自己重了不少，低头一看，不知多少个瘦长的怪物在抓着自己，想把自己给拖下去。
「碍事。」
他一脚踢下一片，随即松手一跳，对准它们狠狠地砍出两道剑气，瞬间，碍事的全部被斩成两半。
「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个连接器啊。」
「还是我好用，对吧对吧?」
「是是是~」
查尔曼落在地上，抓着刀，转身对着共合体又是两道剑气。
X型的红色剑气将共合体分成四块。
令他没想到的是，真正的本体出现了。
那是一个人形的巨大怪物。
嘴在它的胸前，两个眼珠分在它的手上，而脸上是一块巨大的镜子。
「不错...能够看见我的本体...说明你...查尔曼...能够杀死我...」
就像玩游戏一样，打BOSS时最烦的其实是那些分部，打到本体时感觉一身轻松。
查尔曼还在想要怎么杀死它，难不成是把那块镜子，嘴，和眼球都给打烂吗？
试试吧。
这么想着，借着黑洞再次闪到了另一个眼球前。猛砍几刀却发现什么用都没有。
「来玩游戏吧...首先...造成祸害的是...其次...目睹真相的为...最后...反映真实丑恶的是...依次来的话...我就会屈服与你...很简单...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反抗了......」
查尔曼听后，心想:造成祸害的......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祸从口出」，这家伙真的不打算反抗了，连出题都菜的要死，其次，目睹的话就是眼睛，最后，反映真实丑恶的应该是镜子，因为镜子不会造假。
太简单了。
这么想着，查尔曼直奔共合体的胸前，那张巨口一下就将他关在里面。
忍着恶臭，查尔曼直接在口腔里挥起刀来。利牙给他砍烂，牙龈给他切碎。
最后跳出口腔，落到地上。
然后再如法炮制，直奔共合体左手上的眼球。
但是这次，当他闪到眼球面前是，突然里面伸出数条手臂，把他给拉了进去。
在一个全是白色的空间里，查尔曼有些发懵。
下一步呢？这里要怎么出去？难不成直接动手砍?
正这么思考着，白色的背景里充满着各种重复播放的短片。
仔细一看，全都是自己杀死别人时候的，自己所看见的。
「想到用这些来考验我吗...以为我会因为杀人而感到有负罪感......」
「受害者们」出现了。
他们在质问，他们在指责，为什么查尔曼要杀了他们，为什么查尔曼要这样对他们。
在一片谩骂声和哭声里，查尔曼想着:有几个自己还记得呢?
啊，那边那几个，应该是符○了。啊，那几个粉色头发的还有长长的耳朵的，应该是那些八姓女子。啊，那几个应该是什么门的，当时还在纠结那个什么尘啊为什么是白发不是蓝发。啊，那边...不对啊我没有去过鬼○那边啊！怎么但○和尼○也在?喂喂而且他们根本就是在说笑啊！喂那个蓝色衣服的是不是又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不会二段跳这个神秘抛瓦了！
能不能认真一点啊搞这些?
查尔曼擦了擦汗...额他现在处于连接状态擦不了汗。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了。」
听着烦心，那就再来一次。
当他把刀举起来的时候，他们的谩骂声消失了，他们的哭声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蓄势待发。
「来咯。」
查尔曼一蹬脚，向前突进，途中挥刀不止，一秒后，停下来时已经倒下了数十个。
再转身一踢，一个明显的空间裂缝出现在眼前，他们的招式甚至是他们本身，都给这个裂缝撕成了碎片。
「要下血雨啊这样子。」
没办法，为了速战速决，查尔曼把刀收起来，再度成为老👊🏻师，一拳一个烦人鬼，重拳出击，拳拳穿身。
打一拳就说声抱歉，其实抱歉也没必要，毕竟命运定下了之后，他们哭天抢地都没有用，而且新的世界，新的轮回迟早会开始，他们仍然会以另一个形式存在。
几分钟后，查尔曼躺在一片血海之中，心想:这个共合体挺厉害的竟然不会搞那些能力的残次品，全是最强形态啊......不过鬼○的那几个好像消失了......
还没躺上一分钟，空间就开始扭曲崩塌，而一眨眼，自己站在先前的空地上，共合体左手上的眼球已经碎成不知道不少块了。
那么最后就是那张脸了咯。
看着那块巨大的镜子，不由得想起了那位莱斯○同学，想当年自己操控赛巴斯○○可是追着他追了一整个游戏。
唉，虽然第二部没了那个复读机......
不想了不想了。
闪到镜子面前，同样的，给传送到了另一个空间。
但在这个空间，查尔曼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根本动不了。
「查尔曼...问几个问题...就行了...」
「行吧快问快问。」
「第一，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吗？」
「额...后悔也没个屁用，顶多吸取点教训。」
要是自己会控制时间的话你这个问题答都懒得答。
还有怎么你这个时候语速就正常了......
「第二，你认为你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我认为我是命运的屈服者，命运之海的沉溺者，啊这也是DOWNER的来源。」
「第三，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吗？」
「有啊，其实很多的，有些友谊啊什么的我很羡慕。和圣剑，李在一块的时候，还有那个上官卿等人，都很重要。」
「最后，你愿意接纳我吗？」
「......啊不是为什么......你要这么问......算了算了......你想要见到真正的神明对吧？我接纳你，看你还挺老实的，既然都不是人，以后可得好好相处。」
「谢谢你，查尔曼。」
黑暗中，一颗红黑色的光球飞向查尔曼，查尔曼笑着，接纳了它。
待它与自己完全融合了之后，黑暗开始消散，光明照耀了他，在他面前，是一位老绅士。
他穿着讲究，满头白发也不显老弱，反而精神帅气。
「查尔曼先生，我便是共合体。」
看着他友好地伸出右手，查尔曼笑了笑，同他握了握，说道:「没想到丑陋的共合体原来如此英俊。」
「见笑了，为了保持神秘感和吸引信奉者，我可是下足了功夫。」
说完，共合体便消失了，查尔曼来到了那个铁王座面前。
「原来如此啊。」
他断开连接，仔细端详着这个铁王座，上面刻着几句话。
「命运才是真正的神。」
「没有正邪，没有对错，我们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
「死亡是真正的终点。」
这就是这个邪道的信奉教条吗？
怪不得共合体和先前的安兹会那么说。
脑海中响起了那个共合体老家伙的声音:「查尔曼先生，既然我附身于你，那么我的能力你可以使用。」
「是什么能力?」
「能够控制所有生物的情绪，或者删除他们的情绪。例如，有个人喜欢暴饮暴食，你可以抑制他的暴食，或者直接删除他的暴食。抑制和删除的区别就是，抑制后，那个人偶尔会暴饮暴食。删除后，就永远不会。」
「那其他方面呢？」
「共合体不仅掌管七原罪，还掌管情绪情感甚至是性格。控制七原罪只是七神应该给我的能力，而我的原生能力则是后者。也就是说，你可以把一个人的胆小删除让他变得无所畏惧。可以把一个人的愚笨删除让他变得聪明无比。」
「这太无解了吧。」
「但是，山外有山，总有人是不受控制的。他们或者根本没有这些，或者因为特殊体质能够免去控制。」
「知道了，谢谢。」
这种能力......在这个世界当一个小小的邪道真是委屈它了。
查尔曼叹了口气，想着是带他去见克苏鲁，去见什么宙斯啊什么的，还是直接去灯塔。
而在其它的异空间里，白羽等人正在激战。
→
PS:抱歉了各位读者，我鸽了两天（明明说好不鸽的）。不过呢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有（真不要脸）。而且我这更两本书有些头疼，所以呢我会轮流来更或者看自己另外的安排。
谢谢读者们的支持（其实也没几个读这本书的）。
——202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