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阳光照入房内,白羽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睡不着觉。
逍遥宫那群师兄颜值品性都还不错,可就是对清燕师姐没什么意思。
倒是对于剑术的讨论和男人之间的友谊十分上心。
「帮助修罗脱单计划」直接破产。
「唉......」他叹了口气,心想着今天本该看的书还没看完,便拿起旁边的那本《神狼》爬了起来。为了避免进入危险区域,他打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嘶——」落地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回又震到脚了。
在连爬带滚的迅速行动下,白羽来到了逍遥峰峰顶的那棵老朋友身上——一棵参天盘树。
在这位老伙计的身上看书是十分惬意的,不用担心大风,又不用担心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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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之怒,北辰之威。
灼日烧天,万世惧悲。
是那南神入世,踏碎奸邪。
是那北神下凡,撕裂黑夜。
芸芸众生亦不认正,亦不认邪,只道是神狼显威。
故兴修天下祭堂,只向神狼求安康,至于奸恶之人,自然是依人之法。
两狼久留未去,进而化为两座险山,并立远望,藐视天下,凡人难以直视,仙人难以进入。
仅有一物,方能唤醒神狼,通向真正「凌霄」。
——《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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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白羽看着入迷之时,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别有洞天。」
这声音空灵轻盈,直入内心。
白羽自然是听到了,然后他思索一番,想必是哪位师姐在此读成语入门书。
真是一群好学认真的人呢,连一个入门成语都要大声地读出来。
白羽翻到《神狼》的下一页,继续看着,并没有理会那个女声。
「别,有,洞,天。」
又来了,这个「别有洞天」有那么难读吗?是什么「蹩釉諌碵」还是什么「莂鼬鼕鷆」啊?还要一字一字地读?
白羽继续翻看着《神狼》,没有去理会。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并且有些变化。
「别!有!洞!天!」
「啪」的一声,白羽紧皱眉头,有些生气地关上了书。
他深呼吸一次,跳下树,这次又震到脚了,并且加重了他的火气。
他又深呼吸一口,喊道:「请问是哪位师姐大吵大闹打扰他人?一个别有洞天没那么难读难写吧!」
对方毫不示弱,甚至更加大声地回应白羽:「真是的!听得到就快点帮我!」
「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嘛!」
吼完一嗓子白羽又想到:这位师姐半天不见人影还嚷嚷着要我帮她,难不成帮她的关键是什么「别有洞天」?
无视对方的回应,白羽闭上双眼,用灵气感受着这周围的「异常区域」。
这山顶上除了一棵老盘树之外就没啥了,空旷是空旷,但是逍遥峰的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山顶,不愿意在这上面整些练武场之类的。
以此峰为中心,周围山峰不多,在它们上面看不见什么异常的。
那么那个「异常区域」在哪呢?
白羽杵在原地感受了半天,啥也没找出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到底在哪......」
色欲在他体内看着这一切,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白羽听后先是因为她好不容易说了句话而感到惊讶,再又思索着她的话。
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那个老盘树上。
「老伙计那位师姐不会在你那里吧?」
白羽摸了摸腰间,发现「狂龙」并不在自己这,可能是走的时候把它给甩在床上了。
他继续驱动着灵气,发现老盘树那个硕大的树根处的灵气似乎有些扭曲紊乱,并不想其他地方一样有些规律可寻。
白羽盯着硕大的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姐你莫不是个树人?」
「你才是树人!你全家都是树人,快点放我出来!」
「可我不知道怎么放你出来啊!」
「拿一把至纯之器放在树根就行了!」
「谁给你的法子!」
「邱老头!」
「可是我没有什么至纯之器啊!」
那位师姐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几乎是接近崩溃地吼道:「靠!!!」
白羽无奈地接下了这一声哀吼,思索着附近有没有什么至纯之器。
在这干等着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他拿起书开始往山下走。
路上正好遇到邱长老,他拿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过,瞟了一眼白羽,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晃悠悠地指着白羽的腰间,说道:「在山顶碰到那个家伙的话,嗝儿~试着帮帮她吧,嗝儿~」
打着嗝儿,他走远了,路上是一阵一阵的笑声。
「邱长老又喝醉了!」
「是又和其他长老猜谜猜输了吧!」
白羽呆呆地看着邱长老远去的方向,回忆着他刚才的动作与语言。
他为什么要指着我的腰间?「至纯之器」又是他说出来的,那意味着什么?
至纯之器......
他脑内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想到邱老和冷师姐都曾说过自己的刀感觉不到任何灵气。
如果说拥有至纯灵气的可以称为「至纯之器」。
那么完全没有灵气,就是一把普通的刀是不是也能称为「至纯之器」呢?
这么想着,他奔回自己那间小屋,在门口急停了一下,然后跳着爬着从二楼窗户进去拿刀。
不踏足「危险地区」是最好的。
拿完刀就一路跑着跑到了老盘树下,瘫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气,便用手拍了拍老盘树的树根,问道:「师姐在吗?看看这把刀行不行。」
对方似乎是听出来了白羽的疲惫,连忙应道:「啥?你去拿东西了啊?给我看看。」
白羽把刀放在树根上,一放上去,那把刀就融入了树根之中,不见了。
过了许久,也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师姐?」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你这把刀真是厉害!」
他并不关心这把刀到底厉害在哪,他只是问道:「还没好吗?」
对方激动地答道:「快了快了,我希望这样有用!」
白羽则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希望刀没事。」
突然,老盘树的根部出现裂缝,伴随着强烈的咔砰声,它裂开了。
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刚好够一个人出入——不过应该没人愿意进去。
接着,一只手从黑暗之中伸了出来。
白羽想都没想,他认为现在能从这树里出来的也就只有「那个师姐」了。
于是他抓着这只手,使劲往外拉,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是把对方给拉了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有些僵硬,并且异常冰冷。
不过很快,这种奇异的寒意就消失不见了。
「是你放我出来的?」
白羽抬头,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单从外貌上并不能看出对方的性别。
白色的长发,长,是非常夸张的,甚至遮盖了自己的大部分衣物。
对方的双手细长,皮肤白净,不过这也不能判断其性别——因为男女都有生的好看的。
白羽收了收神,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问道:「不剪头发吗?」
对方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无语,把刀递了过来,白羽接过,这正是自己的「狂龙」。
他把刀别在腰间,又问道:「您是?」
「真是个不懂礼仪的家伙,不过既然你接过了刀,那我就默认是你吧。」
他又问道:「您是?」
换来的是额头上的一个爆栗。
「明明长得这么可爱说出来的话却意外的让人讨厌!」
白羽耸耸肩,自己一直和女性不是特别谈得来。
他揉了揉额头,说道:「我很抱歉我刚才的话,我是白羽,前不久刚加入逍遥宫的,所以您是?」
「既然这样我也不跟小孩子计较了,我是红流。」
白羽翘起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
在他印象中,他确实见过「红流」这个人,而且他还记得,那似乎是一个地牢的探索者,魔物的指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