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幽长的隧道,眼前之景是越发怪异扭曲。
他能够听见了。
尖啸,怒吼,狞笑。
他心觉不妙,连忙施法断了黄雨柔与外界的联系,将其肉身与精神尽收圣剑之中,由圣剑小姐照顾。
他知道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
在三色之光照耀的大堂中,「永黯」们竟都聚在一起,等着他的到来。
黑光不仁,为虎作伥。
红光不祥,染血四方。
白光不善,隐其锋芒。
大堂上,唯有一「人」独立。
看不清他的面容,猜不出他的行动。
仿佛他即是危机,即是死亡。
压迫与恐惧试图侵扰,试图劫掠。
但是它们面临的是查尔曼——一个死过无数次的生物。
他并不害怕眼前的这些,但是谨慎心理还是驱使他握紧了刀柄——刀已出鞘了。
他很信任自己的刀——黑钢。
圣剑很少会使用,最常用的就是自己这把特制的长直刀黑钢。
能够触碰到一切他想的事物,哪怕是虚空,也可以被他斩破,只不过,虚空之后仍是虚空。
所以,眼前这些常人所不能解决的「永黯」,自然能被他像是杀鸡一样斩杀。
包括站在前方的那个生物。
查尔曼开口了,他问道:「不知道阁下在此有何意图?」
对方回答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扭曲黑暗,反而十分正常,甚至有些好听。
「我也不知道阁下在此有何意图?」
三色之光勾画出了他的轮廓,而真正埋没在黑暗之中的,是查尔曼。
「我为了异变一事前来,不知阁下是否?」
他举手示意了,接着说道:「异变之时我并不在,永黯堂被侵占已经很久了,我也被它们这群畜生困在这里,无法出去。」
查尔曼听后不禁汗颜,怎么祭坛这块的一个个都不知道啊,被困了多久啊在这种鬼地方?
估计也是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查尔曼正打算原路返回,突然,对方又说话了。
「好不容易才有人来拜访,不知阁下能否带我离开这里?」
查尔曼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并不打算多说,开腿弯腰,举起黑钢。
斩吧。
伴随着最后一丝黑气的消散,查尔曼停了下来,这回是真的擦了擦脸上的汗。
三色之光仍然照着,只不过白光变得更为夺眼,照亮了整个永黯堂。
查尔曼这才发现,这永黯堂上四处都是血痕,抓痕,刀痕,一些生物组织竟然没有腐烂,仿佛刚刚才落在这地上一样。
而那个人倒在地上,似乎不能行动。
查尔曼上前,扶起那人,发现他穿着古怪,有一股浓重的宗教气息。
而且主色调竟然是红色,脸上还戴着古怪的面具。
这般看来,在现界那边,有个叫「腥红之月」的设定倒是和这差不太多。
取下面具,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
「十分抱歉,我以一个姿势被困太久,如今要我走路还真有些困难,感觉这腿都不是我的。」
查尔曼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在四处确认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后,背起对方,离开了永黯堂。
在离开途中,他得知对方叫做尘,本来是永黯堂的负责人,只不过突如其来的黑气侵占了这里,虽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伤害,但是禁锢了他许久。
他还有个仍在外流荡的驱魔师弟弟,和他关系很好,叫做终,只不过后来钟爱于枪械刀具,很少能与尘有些交流。
查尔曼的到来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想和自己的弟弟再见上一面,像以前一样逛街喝酒——这便是他被禁锢以来最为强烈的愿望。
和七大罪一样,有着个简单却又难以实现的愿望。
查尔曼问他为什么叫做永黯堂。
他说,本来是叫做永安堂,只不过在它们来了之后,这里暗无天日,没有任何的生机与希望,便叫它永黯堂了。
他还说,永黯堂这个名字听上去还不错,就不想改口了。
永安堂,如今变为永黯堂,单抓这名字出来,都可以联想到一堆堆的故事。
既然之前叫做永安堂,那么和什么邪教应该是挂不上边的,也就是说,永安堂被入侵的时间在此处邪教诞生之时,或者之前。
「麻烦阁下了。」
「你还不算麻烦。」
「嗯?」
查尔曼没有接着说话,因为圣剑小姐照顾的那个,才是真的令人费解,以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