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仍是夜幕色,不过遥远的地平线早已被刚刚露出一点的红日染上半边红霞。
XX酒馆之上江易坐在屋顶上,曲起一条腿靠在上面,如同星空般深邃的双眼仅仅盯着那缓缓升起的红日发着呆。
这家酒馆的建筑风格类似于中式,所以屋顶铺满了黑色的砖瓦而且是斜着的,两边都有像一个钝角。屋顶很宽敞可能是底座比较大。
高度还行,城中除了几栋特殊建筑之外基本没有比它高的,坐在屋顶上视野很开阔,可以环视整座城中的风景。
看着东方那座与红霞相接的山脉,视线一转看向被晨曦笼罩着的仍然在沉睡中的城市。
一阵寒风拂过虽然说江易上身仅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以他的身体素质而言并不会感到冷,但今天这风却格外的阴沉让他不由得缩紧了双臂,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
「傻瓜,天气渐渐转冷了,小心着凉。」
「嗯,也是,而且冬天也快了,还有你怎么不好好睡觉,有心思跑到我这来。」
江易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眼前身着雪白睡裙的人儿正慢慢的向他走来。
看着那一抹扬起的黑色长发以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眼神动了动,又将头转向了那片红霞。
「我单纯的睡不着啦。不过易哥,你不担心他们吗?」
月汐颜走到了江易的身边坐了下来,将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和他看着同样一片风景。
「管他呢。」
江易声音中充满了无所谓,大手一揽将美人拥入怀中。但是双目之间却还是有这几分担心。
看着江易的样子,月汐颜不由得笑出了声。
「傻瓜,你笑什么?」
江易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但月汐颜知道江易是做着给自己看的,这个傻瓜永远不会对自己生气的。想到这里,月汐颜绝美的脸上挂上了一副闭月羞花的笑容,语气也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你才傻瓜呢,你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
「……我什么人,我今天就要让你来了解了解。」
看着怀中月汐颜那张绝美的笑颜,虽然已经看过近乎无数遍了,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江易还是没能对她的笑容产生抵抗力。
心跳加速,看着那抹粉嫩的樱唇,心中顿时有一股冲动。
江易把头慢慢的低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月汐颜的脸上飘上一抹绯红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迎了上去。
可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碰到的时候,一股可怕的阴冷气息瞬间飘到了两人的面前。
虽然说江易早就注意到了这股气息,但是对他并没有敌意,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陌生感与熟悉感交杂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
虽然很想探究一下但是美人在怀,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正想一亲芳泽可这堪称瞬间移动一般的速度确实把他吓了一跳。
抬起头一看,江易惊呆了。
近在咫尺的气息突然消失,月汐颜也是一脸的疑惑,抬起头一看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因为那幅场面足以让人当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江大哥,救,救救哥哥。」
虽然那副可爱的脸染上了一片凝固成紫色的血迹,背对着晨曦看起来十分阴沉。
虽然那声音不复之前的温柔,沙哑的如同一个老人。
虽然她漂亮的银色长发上沾染点点血迹,已经黯淡无光。
虽然她娇小的身子上漂亮的紫色连衣裙上一片血肉模糊,还毫不嫌脏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浑身血肉如同烂泥一般的“人”
虽然那个人的心脏处还插着一根冰做成的的长枪。
但仅仅只看着她那一双眼睛他就认出了她是谁,以及她怀中那个人的身份。
「余梓薇你们到底怎么了!」江易的声音十分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余三疯的实力根本不差,在他们这群人可以排的上老二的存在。
就算遇到了太过强大的敌人也不用担心,毕竟他的身边有余梓薇这个顶级的治愈术式师在,只要不太过离谱,基本上按余梓薇对余三疯的爱来说,想死都死不了。
可这回是怎么回事,江易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这么狼狈。
月汐颜强压下那股反胃的感觉从江易怀中离开,慢慢的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江易随之站起,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余梓薇感觉有点难受。
看见了月汐颜过来了余梓薇用尽了脸上所有的线条组成了一个笑容,但却无比的苦涩,在月汐颜的眼中看起来是那样的心疼。
余梓薇轻抬嘴角用尽量柔和的声音乞求道
「颜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放心放心,我和江易一定会救他的,一定会的,相信我们。」
月汐颜的声音,此时也是十分的颤抖,她其实很喜欢余梓薇这小丫头。
平时性格温和,又容易害羞,对自己的哥哥无比的依恋,本就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女孩,两人喜欢的人又是兄弟,再加上女生之间那仅仅一起牵牵手就可以产生出的友谊,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呢?
听见了月汐颜的话余梓薇点了点头就晕了过去。
只见江易手中光芒闪动,急忙刻画出一个纹路,顿时一个气团将两人包裹住,毕竟这里是屋顶,不能再让他们伤上加伤了。
「易哥,我们该把他们带到哪里去治疗?」
「这个嘛,跟我来。」看着月汐颜焦急的样子,将夜将气息平复下来,他知道他这时不能慌。
江易的治疗可能会涉及一些禁咒方面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不可能让别人看到,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地方,便刻画几个纹路一道黑色的羽翼在他背后展开,他左手抱起月汐颜,右手托着气团朝兵营的方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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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直至半空中,明艳的阳光驱散了早时的寒冷,这里是兵营的区域,无数惨叫声在四处响起,而一个军大帐里却安静的可怕,针落可闻。
外面那淡淡的蓝色光罩,证明这里是被人刻意使用术式隔离声音。关键是某气势冰冷无比的大将军还站在门外虽然引人注目,但没有任何人敢有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大军帐的角落摆放着两张病床,上面躺着两个人,白色的床单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周围一片凌乱,仿佛在刻意表明抢救时的危急。
大军账的中心是一个圆桌,中心有一个烛台向四朝释放着昏黄的光芒,看来是这个军帐里的唯一光源。
圆桌的周围坐着几个一脸沉默的人。几个人的身上都沾有血迹,而那个气势最阴沉,如同老大一样的人身上的血迹是最多的。
而这时一个身着华贵的少年率先开口道
「你说疯子他能撑过这一劫吗?」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随之他的脸上也变得十分低落,邪气的脸上不复从前的精明算计,此时只有为挚友的安危而担心。
而那个深坐主位,气势最阴沉也是最担心的人抬起了头看向四周一片的沉默阴沉的气氛,特别是那一双盯着他的担心的视线,他看着仅仅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强行装成轻松的样子慢慢的说道
「放心吧,疯子他福大命大,这么多死劫他都撑了过来,这次怕什么,反正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就要看他的心了。」
这时一个身着女仆装的精灵少女睁大了眼睛,白皙的脸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用那如同百灵鸟一样清澈的声音,慢慢的说道。
「我相信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问疯子一句话,值吗?」
一个身着黑袍的少年抬起了头他的气息阴沉程度几乎仅次于江易的人突然抬起头激动的说道。
「值得。」
「值得。」
听见了陈玖鸢的话,张飞扬和江易同时异口同声的说道。眼神中都是充满了坚定。
看见自己最好的两个兄弟如同唱相声一样反驳自己他也并没有生气,身上那一股阴沉的气息到是消去了不少。
「也是,如果余梓薇死了,那依余三疯这家伙的性子估计我们怎么留都不可能留得下来了,不过也是啊,我兄弟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
陈玖鸢的声音有几分释然。看向张飞扬和江易,浑黄的灯光下两人的面部表情看不太清楚。但是三个人如同心有灵犀一样不约而同的说道。
「那也是我兄弟。」
「那也是我兄弟。」
「那也是我兄弟,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
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中有几分苦涩。
病床上的某个人外貌与皮肤暂时是恢复了,但他仍紧闭着眼睛,紧锁眉头看起来是在做着噩梦。只是这噩梦会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