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还活着!」
这位总长一直神秘莫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极为强烈的情绪波动。
「很惊讶?你不也还活着吗!」那人虽说穿着黑袍,黑色的帽子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神情,但仍能从那团阴影之中的尖锐视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讽刺意味。
底下白玉制成的坐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的对着那蓝色的虚拟立方体中的人叫骂些什么,因为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那位鼎鼎有名的死神大人。
「肃静~!」
磁性的声音如同爆炸一般的气浪,席卷全场。
黄金色的瞳孔带着令人惊悚的威势如同王者降临,碾压一切。
然而在所有人都停止讲话之时,从那黑袍的阴影底下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很清脆就像当场给那个风头正盛的家伙一巴掌一样。
顿时下方的所有人脸上均是一片厌恶加愤怒,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人估计已经死上几千道了。
「死神,像你这种祸害本不该存活于这个世界上。」
吉诺洛斯的声音很嘹亮,充满浩然正气,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一样,像是在是勇敢的面对着这个时代的罪人,冷漠的黄金色瞳孔之中是丝毫不惧的威严。
呵,真是讽刺啊。
然而这位死神却鸟都没鸟那如今正威风凛凛的总长大人,仅仅只是提起了手中的破碎长剑拉至眼前,注视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伙计也将逐渐完善,莫名有些感慨的说道。
「对了,总长大人,你知道有句古代名言吗?」那人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在意吉诺洛斯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以及瞳孔中流转着的强大杀意。
「哦,好像是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来着,嗯对……抱歉,我特么就是那个所谓的祸害。」
「所以吉诺洛斯,你特么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装,你当真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能吃得下我一剑吗?」
庞大的杀气以一种几乎凝为实质的形态,从蓝色的虚拟立方体之中扩散而出冲击着整个中央大厅,身着的死神顺势拿剑指着神色大变的吉诺洛斯,黑影之下的狂妄杀气,让吉诺洛斯再也拿不出那几分从容。
奈德并没有受到这股恐怖杀气的影响,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周围这群所谓的高官们,那原先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脸色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顺手从风衣中拿出他心爱的那把小手枪,在手中转动着把玩着,顺手拉开保险,想着自己一旦扣下板机,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有种莫名的快.感呢。
果不其然那些脸上充斥着愤怒与鄙视的人,神情瞬间大变,有的人脸色顿时变得呆滞,然后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竟然被吓尿了裤子。
有的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无法名状的恐惧一样,在白玉的台面上跪下,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磕头祷告。
果然像这种拥有极大权势,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极高待遇的人,最怕的就是死亡了。
当然也有些人并没有受到死神的杀气影响,比如说那位仍在下方,身穿火红色全身甲,一头苍白的头发,翘着二郎腿的大名鼎鼎被誉为最年轻的中央少将被人们冠以冒险王这一尊称的男人——德莱诺斯。
只是这位的脸色是仍有几分凝重。
还有那身着白色锦袍的围绕着大厅遵循着特定方位坐着的十二位老人,也是人类的十二位决裁者,极为强劲的实力,使他们是能做到真正的丝毫不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年迈的老头子,他们似乎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毕竟那些个可都是目前人类最顶尖的大将啊!
而且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仅仅杀气而畏惧……
但他们的脸色也没有好看上多少。
不过他现在最好奇的是那个身着正装,脸上的神情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少女,神秘的笑容之中是无尽的嘲讽但却有着极度的高贵。
……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啊,女人!
这时面对着死神手中破碎长剑的剑尖处的锐利锋芒,我们的总长大人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死神你到底想干什么?」吉洛诺斯这位总长大人终于摆不出之前的从容与淡定,声音因为愤怒而变的扭曲。
「我?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个事实而已,顺道拿回我交给你保管了很长时间的东西。」
「那,那件东西……」
「不行,我们绝对不允许。」就在吉诺洛斯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刚刚开口之时,底下那群仍保持着理智的大将们,还有那十二位所谓的裁决者们,同时带着一股怒意大喊道。
「呵,你们是想死吗?」黑袍转动,极尽嘲讽的语气连带着冰冷的视线,如同极其锋利的刀刃狠狠的刺在那些所谓的大将的灵魂之上。
「在我看来,你们不过只是一堆垃圾而已,况且如果我真的想要,我有必要过问吗?」
「要不是我如今还恪守着道义,我想拿回来还不是随便拿,反正现如今我名声狼藉,受万人唾弃,我也没有必要再像以前一样在意那么多了,所以你们如今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呢?」
「可那是……」正当那十几位老人想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吉洛诺斯转过头去环视四周给了他们一个眼神,黄金色的瞳孔之中有些复杂。或许是忏悔,或许是内疚。
他们便立刻给安静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吉洛诺斯苦笑着,连语气变得苦涩了许多。
「唉,方舟的钥匙就给你了,当年的确是我们的一己私心……算了,都过这么多年了,再说抱歉或许迟了,这个东西就托付给你了」
「毕竟是你当年主持的……也该是属于你的东西。」吉洛诺斯抬起一只手,而那前方的一小片空间竟产生撕裂,破碎露出了一个仿佛深不可测的神秘黑洞。
随着吉洛诺斯狠心的咬了咬牙,一个黑色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圆球状物体飞到了奈德所在的地方。
虽然说奈德一直在把玩着他的爱枪,但他的注意力却丝毫没有松懈,看到那个圆球状的物体飞了过来,他第一时间将其握在手中。
「很好。」死神看着圆球确实到了奈德的手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周围那浓郁的几乎可化为实质杀气,也消散了不少。
但他的语气却依然凌厉看着那对金色瞳孔慢慢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提之后的浩劫了。」
「难道这消息是真的?」
「呵,魔族那群货也不是傻子,这个时间节点,你以为人家全面进攻是为了什么。」
金色的瞳孔与黑袍之下被杀气所掩盖的视线深深对视着,良久之后,金色的瞳孔转开看向周围一片狼藉,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然后他对着下方的某人大声呼喊道。
「……德莱诺斯。」
「是,总长大人!」听到了吉洛诺斯这位总长大人的声音,身穿火红色全身甲的男人站了起来,神情一改之前,变得十分严肃。
不得不说,真是一名军人啊。
「即日率领全部中央禁军奔赴战场,使用各大城市设立的空间传送阵,费用逆翔商会的张会长全额支付……」
『张飞扬:阿啑,最近为什么一直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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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一声冷哼,从一处被蓝色光芒照亮的军大帐之中传来,没错,又是上回救余三疯时用的那顶军大帐。
只是那变得空旷的许多,中心的那个大圆桌,不知道跑到了哪去。边缘处倒是摆下了一张普通的方形桌,以及一张椅子。
而随着少年的声音落下,蓝色的光芒顿时如同萤火一般,慢慢消散。
少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如今大账内的唯一光源——方形桌上的烛台,仍在跳动,总算是松了口气,哼,该拿的也都拿了回来。心中舒坦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帐帘被微微拉动,温柔的阳光从外面透了进来,江易闻声转过头去,倒是看到了一片闪着亮光的银白色盔甲和一头银白色的雪发。正是玉栀
「中央那群酒囊饭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差不多了呗!」
看着少年翘起二郎腿,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脸上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意味,不知为何玉栀如冰雪般冷傲的脸色有些落寞。
她放下帐帘,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
「那你到底为什么?」
「哈,谁知道呢?大概因为我也是个人吧。」江易起身朝玉栀的方向走了过来,笑容仍在,只是其中同样蕴含了几分落寞。
「可我真的替你感到不值,你明明没有必要……」去管那些所谓的“民众”。可是玉栀还是没有把最后那一段说出来。
江易走了过去,抬起手将玉栀拉至自己的面前,顺带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了她顺滑的雪发上揉了揉。
感受到头顶那双手所传来的温暖,玉栀觉得自己的心脏正砰砰急跳,如冰雪般的玉颜被那股如朝阳般的温暖,慢慢消融,令人心动的绯红布满整张玉颜,就像不慎落入凡尘的仙子一样。
江易看着未完全紧闭帐帘而微微露出来的部分阳光微微出神。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惆怅的说道。
「人的劣根性,我比谁都懂,懦弱,无知,面对比自己弱小的种族群体无比狂妄,面对无法理解的恐怖事物只会去逃避,为了自己的利益能不择手段,为了登上高位能毫不手软的草芥人命,这就是人,这就是所谓的人呐!」
「……那你个傻瓜,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是哦……」听见少女的娇嗔,看着少女眼中的担心,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有些纯粹,没有虚假,没有蕴含过多的感情,就是单纯的笑而已。
「我知道人的劣根性,但我同样也相信人性本善,为此,我曾游走世界,千山万水尽收于眼前,看遍这人间无尽繁华……」
「但同时我也收获了不少,也确实找到了自身的意义……人呐,真的是个很奇妙的生物,会为了所爱的人付出性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倾覆所有,会为了所谓的承诺坚守多年,会为了一个结果付出大把岁月……」
「真的很奇妙啊……人!」
「……」玉栀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江易的诉说,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对着江易那如星空般深邃的双眸,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然而,江易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双眸逐渐暗淡,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由他去完成。
正当玉栀想要询问的时候,江易却使劲的在她的头上揉了几下,弄得她满脸娇羞之后。趁她不注意江易直接溜了出去。
那动作之熟练,声响之小真心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做贼做习惯了!
然而当玉栀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空无一物……
「啊~!!!江易你个大坏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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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