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剑影弥漫,四周明显残留着一股未曾散去的磅礴剑威。
这一片以二人为中心的大地已经被他们交战所产生的剑气与余波摧毁的不成样子。
无数剑气在大地上划开一道道足足有四五米宽的口子,向远处蔓延如同裂谷,深度更是无法测量,震出的裂纹更如同蜘蛛网一般扩散百米之远,特别是中心区域,硬生生被打出来一个大坑,那深度少说也得有几十米!
遭殃的不止大地,还有四周的环境,比如旁边的一块不知名的小树林,不知道被谁一剑下去,全成了光杆司令,上方绿叶与树枝的部分一次性被削了下来,只剩下下面一部分树干。
特别是那些树木的横截面,光滑如镜,其上残留的剑意让人看了只觉得浑身发凉,毛骨悚然。
如果你实在是手贱,看见那光滑的横截面想在那上摸一下,若是普通人,这一下的代价就是你的一条手臂。当真是小母牛追公牛——NB极了
残留的剑意会在瞬息之间将你的手化为一团恶心的肉泥,你就等于直接废了一条手。血亏
除了这个小树林之外,不远处还有一座山似乎是赫缇斯山脉的末端分支,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座平顶山了,顶端的尖角已经被某人一件斩平……
同样是平滑的横截面,却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如同星空的倒影映入其中,美妙绝伦……
不过也确实是恐怖如斯……
现在那俩人都是单手持剑,面对站立,相隔不远,且神情淡然,二人的剑上都残留着,刚刚大战之时剩下的点点光芒与无数剑意。
只是杨某人身上的名贵大衣,现在已是破烂不堪,棕色的珍稀皮料上处处是被划开了口子,有些里面甚至还渗出了鲜血,但即使是如此,也磨灭不了人家那种,风度翩翩的剑圣气质。
而说到另一边的亚尔兰斯,成熟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帅气的盔甲上则是被划出几道明显的迹象,看起来,应该没有受伤。
如果按双方的伤势来看的话,这场较量应该是亚尔兰斯赢了。
但只有亚尔兰斯自己才知道,他这次又输给了这位继承剑圣之名的老对手。
但亚尔兰斯是什么人?
堂堂十大家族的族长之一,怎么可能输不起!
只是对于自己又输给了这位老朋友,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甘的,帅气成熟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看着杨裴手中那柄名为“剑语”的绝世名器,率先开口道
「不愧是“剑语”,这次我真是心服口服,你这剑法确实还没退步啊。」
看着眼前自己唯一认可的兄弟外加老对手脸上那无奈的笑容,心中虽有几分得意但并没有表露出来,缓缓开口,语气很平淡
「退步与不退步,其实不重要只是生疏了,你的剑生疏了,我的剑也生疏了。」
「生疏了,的确生疏了……」说着说着,突然有一种感慨,亚尔兰斯的声音中也莫名带上了一股沧桑的感觉「的确我们二人好久没切磋切磋了,时间过得真快,记得我们上次交战之时,还是在各自继任族长之前。」
「记得当时我好像是斩落了一座山峰……」
「我似乎打出了一道峡谷……你还别说,那次回家以后,我爹那真的是把我骂的。天昏地暗,找不着北啊。」
「我还不是被乖乖的被爷爷说教了一顿。」
说着说着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来,眉宇间是纯粹的笑意与感慨。
多少年前的事情啊,当初两人还仅仅只是青涩的少年郎,如今沧海桑田,彼此已是威名传遍天下的十大家族族长了。
二人莫名想到当初,彼此一人一剑一起闯荡天涯时,快意恩仇,行善积累人望与阅历,还时不时切磋剑法,既是兄弟,也是对手,彼此激励,终于达到了今天的地步。
曾经是翩翩美少年。
再看现在……
曾经的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大叔……
啧,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
虽说二人之间的关系生疏了许多,但曾经他们曾经所经历过的岁月,将会成为他们之间最稳定的纽带。
无论他们的身份是否变换,兄弟一个词岂能辜负。
「对了,那个人出现了,你应该知道吧!」
「那个人,哪个?」
看着杨培对自己一脸严肃的说道,亚尔兰斯表示,自己完全是一脸懵逼的。
「难道通知你的人没和你说吗?」
「没有啊,那个臭小子仅仅和我说魔族要大举入侵泰尔亚堡垒,要寻求帮助,我寻思着泰尔亚堡垒离这里也不远,而且那小子还是个用刀的好手,我在和他立下赌约,说打得赢我,我就把家中的门客借给你,然后结果显而易见……」
「等一下……」杨裴突然发现了华点「你说一个少年打赢了你?」
「对呀,那臭小子身材蛮健壮的,年龄最多也就二十多岁,虽然我们都没有用术式加持,仅仅是剑法与刀法之间的比拼,但那少年的体能与承受能力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比起你来……」
「那我倒是蛮感兴趣的,过去之后一定要见识一下。」杨裴随手将剑潇洒的一甩,然后便收回在背后的剑鞘之中。
「怎么这就要走了,你还没跟我说那个人是谁!」亚尔兰斯见杨裴要走,连忙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七尺长剑收于腰间的黑色剑鞘之中。
「……那个人啊!」
「谁?」
「死神……听说过吧!」
「……」
「……」
空气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夸张的说,针落可闻。
「……开,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