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州的仙人？”
玖画神情微动，守护神州的仙人，说的应该就是赤鸢了吧。
微微点点头，玖画开口，“倒是有听说过，怎么？你们和她碰到了？”
“嗯，”卡莲应声，“在东征到神州之后，我们遇到了那个仙人。”
“然后败给了那个仙人吗？”
“……嗯，是的。”
果然会这样吗……
听到卡莲的话，玖画并不觉得意外，在东征最一开始的时候，玖画就有想过可能会是这个结果。
天命的实力就算是不算那些崩坏能武器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是顶尖的，而如果加上那些崩坏能武器的话甚至可以做到碾压全世界。凭借天命的实力，东征在最一开始几乎不会遇到任何阻碍，一路在打到神州之前没有哪个国家能抵挡的住天命的脚步，不过神州与其他国家是不同的。
有着赤鸢守护数千年的神州，其底蕴与实力可完全不比现在的天命差，况且还有赤鸢本人。
如果东征有玖画出手帮助的话还有可能在赤鸢的手下击破神州，可在玖画不出手的情况下仅凭卡莲是不可能打败赤鸢的。
不过玖画可不能为了天命和赤鸢为敌，更不可能为了天命去攻击神州。
天命不过是她选择引导的一个对抗崩坏的组织，而赤鸢可是和她一起从上纪元活下来的融合战士，神州更是她和赤鸢以及丹朱苍玄一起细心呵护而成长起来的一个文明！孰轻孰重，她心里可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呢？”身体向前倾了倾，玖画看着眼前神情复杂的卡莲，略带调笑的开口，“难道说卡莲是被那个神州仙人击败，然后来我这里寻求安慰来了？”
“不是！”没好气的白了玖画一眼，卡莲微微沉默了一会后开口，
“其实被打败倒是没什么，我也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会被其她人击败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那位仙人在将我击败之后却是说了一句话，
她说，我所使用的那把武器是用来守护人类的，没有对‘守护’做出觉悟的人根本无法解放她真正的力量。
这是那位仙人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而我记得玖画姐姐好像曾经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确实说过，”玖画承认了卡莲的话，轻抿着手中的红茶，玖画看着红茶上飘起的热气思绪稍稍进入了回忆中，
“我记得那是在你刚刚得到犹大的誓约的时候，我和你说，‘这把武器可是和你之前所有使用过的武器都不一样，如果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去在崩坏中守护人类的话，你是无法使用这把武器的。’”
“嗯，当时玖画姐姐确实是这么说的，而那是我的回答是，‘当然，我可是天命的圣女，对抗崩坏是我的使命！’”
“那么现在呢？”放下手中的红茶杯，玖画将手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拄着脸颊的看着面前的卡莲，“对于曾经的我的那句话你是那样回答的，那么现在对那位仙人的话你会怎么回答？”
“我……”看着眼前红色的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玖画，卡莲张了张嘴却是无法说出什么话来。
“你动摇了。”玖画开口，“对于你曾经的坚持，现在的你动摇了。”顿了顿后，玖画继续开口，“是因为东征的事情吗？”
卡莲可以说是她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一点点变强的，所以对于卡莲玖画是很了解的，那个当初能对她说出“要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吗？”的话语的卡莲其内心中的正义一直以来都没有迷茫。而现在能让她这么动摇的事情，也就只有最近天命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东征”了。
天命是对抗崩坏的组织，玖画在将近一千年前发现这个组织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它建立的目的是对抗崩坏，并且有着卡斯兰娜家族的存在所以才建立了一个名为沙尼亚特的家族加入了天命。
玖画是前文明纪元存活下来的融合战士，她有着引导本纪元文明成长的责任，所以在看到当时还很幼小的天命后，玖画主动建立了一个家族加入了其中，并且一直在暗中引导着其发展，可没想到自己如此努力的引导，让天命的力量越来越强，最后却是忽略了人性。
现在的天命不是曾经的逐火之蛾，他们没有到即将灭世的紧要关头，他们会被越发强大的权力而腐蚀。
“我不知道东征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而我一直以来所做的又是不是正确的。”卡莲轻抿着嘴唇缓缓的说着这样的话语。
一直以来，她的任务都是签那个爆发崩坏的地区斩杀崩坏兽，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迷茫。崩坏是人类的敌人，而她使用着自己的力量与手中的武器对抗着崩坏保护着被崩坏所伤害的人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错的！
可现在，她手中的武器却是对准了人类。
她迷茫了，天命不是对抗崩坏的组织吗？自己不是对抗崩坏的战士吗？如此努力研制出来的崩坏能武器不是用来斩杀崩坏兽的吗？可为什么现在这些东西全部对准了人类？
她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主教当初和她说，天命是对抗崩坏的组织，是正义的，天命发动东征是为了掌控那些对天命有敌意的国家然后更好的对抗崩坏。
她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可她是天命的圣女，女武神小队的队员，全天命除玖画以外最强的战士，这样的她最后也只能抱着迷茫加入了东征。
而这迷茫则是在被赤鸢击败，听到赤鸢的那番话后彻底爆发。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正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主教所说的话也有着道理，而赤鸢的那句话更是让她心神动摇，陷入迷茫之中的卡莲在回到天命总部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玖画，当天晚上回到卡斯兰娜家第二天就跑到了玖画这里。
玖画看着眼前卡莲那迷茫的样子，无奈的笑笑。
真是的，赤鸢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