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还给我们准备了宵夜,赶紧等下怕冷了。”我朝着坐在后面的宝宝说了句。
“啊,这么晚了还吃东西呀。还得麻烦干妈。多不好意思呀。”宝宝还想着让我老妈别做了。
“别,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我妈,我现在给她说回家的路上可以不重样的骂我。还会给我扣上一个虐待你的骂名。我才不做这大头鬼。”
“哈哈哈哈哈。”我俩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家,都说归途永远最快乐确实没说错。
打开门,桌上摆着一个房型蛋糕,蛋糕上插着两只蜡烛,摆出15的数字,蛋糕周围摆上了一堆美味。这时,一个围裙大妈从厨房走出来,
“回来得正好,你说你余天凡,弟弟过生日你带他出去吃了些啥?”
“哎哎哎,老妈,这宝宝在这给我留一点点面子呗。要不我以后还怎么当大的。”老妈瞥了我一眼。脸上瞬间以京剧变脸的速度,露出招牌式的大妈级微笑,“来来来,欢迎小寿星,赶紧赶紧坐,都不提前告诉干妈一声,弄得我都没来得及准备啥。随便弄了点。”
“妈我们晚上吃了沙茶面了。”刚说完我就知道完了,说错了话。
“你你你个余天凡,小宝生日你就带他去吃沙茶面?”
“我错了,我都错了,母亲大人,今天主角是宝宝,您别埋汰我,拜托您了。”我双手合辑,赶紧摆出了一副求饶状,这才让老妈没再理我。
“来小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蚵仔煎,这还有石花膏,好久没做过,还不知道手艺生疏没。”老妈眼睛笑得眯成条缝,一边给宝宝夹菜,自从搬家后,也差不多有快三年没见到宝宝了。
“哇,干妈的蚵仔煎越来越香了,真好吃。”宝宝使出了专逗中年妇女开心的卖萌脸,逗得我老妈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继父也在呵呵高兴地笑着,一边招呼,一边帮我们开饮料,递吸管。
晚上睡觉时,宝宝躺在我身边对我说“哥,我好羡慕你家每天都这么吵吵闹闹好开心。我就每天只能一个人在家,我睡着了他们回来了,我早上去学校他们还在睡觉。”
窗外繁星点点,夜晚凉爽的海风吹进来,宝宝侧着头两只闪亮的眼睛望着窗外,我则看着他侧脸,“别想啦,你还有我呢,爸妈都希望把最好的给我们,每个家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们都一样呢,睡觉吧。”“来”,我把胳膊绕到宝宝后脑勺,给他当起了枕头,窗外草丛的虫鸣声是最好的催眠曲,慢慢的我俩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起来,“哎哟我去,痛痛痛,没知觉了,我得截肢了。”还在迷迷糊糊的宝宝被我吓的惊醒,“怎么啦怎么啦?”看着我都快变成紫色的胳膊赶忙帮我边揉搓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睡着了都不知道压成这样了。”一副欲哭状。
“没事没事,你哥我这肌肉结实着呢,你那体重还压不伤的,放心吧。”
这几天,樊嘉宝每天都在我家玩,在我家住。我俩把小时候去过的地方全都重新走了一遍,旧时的青砖街道已经铺上了柏油,小时候喜欢去的防空洞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就连那儿时榕树下的老院舍,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摩天大厦。时光悄悄的前进,而且不带一丝犹豫的前进。转瞬间,已三年。
还有一个多月开学,这天,我像往常一样,穿着睡衣在家准备虚度一天光阴,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响起。我正琢磨着外面谁这大热天的跑过来。我打开门后,我有一种初次见面时的尴尬。
“蔚雪,呵呵,你怎么来啦。对不起,我还没洗头啥的。”
“好久不见。”依旧是一席白连衣裙,扎了个小马尾辫,这是送给叔叔阿姨的。说着把水果和蛋糕交道我手上。
“请进”,此时的气氛略显尴尬,我都没到蔚雪会来找我,自然也没做好任何准备。
“我看了学校的高考榜了,恭喜你小凡。”
“谢谢。”
“这是哪里?”蔚雪指着我身后的画板,那幅我完成画作。
“普罗旺斯。”
“好美。夕阳,薰衣草。”淡淡的微笑印衬在蔚雪脸上,如雪山的雪莲般洁净。
“嗯,这也是我梦想的地方。”
“对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呢?”
“小凡,我有一个小小请求。能答应我吗?”
“嗯你说。”
“我想来一次毕业旅行,就我们。”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懵了,蔚雪说要和我俩人一起毕业旅行。我没听错吧?
“啊?我们俩?毕业旅行?”我再次确认了一遍。
“嗯,我俩。”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我还没任何的准备。”
“有些旅游,说走就走的。”蔚雪再次想征求我的同意。
“那好吧,你想去哪?”
“我们去三亚吧。”
“嗯,我晚上等我妈回来我跟他们商量一下,明天给你消息吧。”
“嗯,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看着蔚雪离开的背影,她竟然邀请我一起旅游,而且还是俩个人,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但问题是我怎么才能过老妈这一关。别说一个人出去旅游,还是跟个女孩子一起,指望老妈同意简直天方夜谭。想了一晚上,这事得找人帮忙才行。
“喂,旻嘉,想不想我啊!”
“我靠你个臭小子,一个暑假都快过完了就想起了我啊!”听到电话那头旻嘉抱怨,我也只能尴尬哈哈一下。
“暑假在家干嘛呢?”
“还能干嘛~,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发霉了。说到你小子,考得这么好哥几个也不庆祝庆祝。太没人性了你。”旻嘉还在抱怨,不过从他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朋友间单纯开心和由衷祝福。
“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嘛!嘿嘿,一起去旅游吗?”
“啊?怎么突然想去旅游?”旻嘉还是一脑子疑惑。
“是这样,蔚雪邀请我去毕业旅行,她说想我跟她俩人,这不我妈打死都不会同意。所以……呵呵呵呵。”我边说边脑着脑袋。
“你个凡猪哈!原来是拿我当挡箭牌!看我不收拾收拾你!”
“哈哈哈哈,你也知道蔚雪也是我们同学和兄弟啊。要不再叫上苏宇?一起四个人?你也有个伴嘛。”
“哎,我怎么交了你个见色忘义的损友,哎,真是前世修来的孽缘哎。得了,我给苏宇打电话吧!”旻嘉心里其实挺高兴的,高中三年,虽然我们不像从前那么多玩在一起的时间,但如今的我们几个,已经开始变得成熟,已经是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兄弟了。
五分钟后,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旻嘉,赶紧接听“喂,亲爱的旻嘉同学是您找我吗?”
“去去,死开!”我们在打闹声中开始聊正事。
“小凡,没问题,苏宇说可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告诉你哈!我和蔚雪确定一下时间。”
“嗯。”
“旻嘉,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事。”
“啥事?”旻嘉疑惑道。
“今天才发觉你挺帅的。”
“滚!我一直很帅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那明天电话联系。”
“欧克!”
挂了电话,我飞奔出房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妈侧过脸看着我,“儿子你没事吧?刚才在房间疯了吗?”原来刚才我和旻嘉的大笑声被老妈听到了。
“亲爱的老妈!”我用上了好久没尝试过的撒娇大法,搂过母亲。
母亲大人则用一脸嫌弃的表情回应我,“干嘛干嘛?钱花完了啊?自己拿去,在包里。”
“老妈你也太不了解你儿子了。我是那种缺钱花的人吗?奖学金都花不完呢!”
老妈把脸离得我更远说道:“别,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有什么企图快说。”
“我想跟旻嘉他们一起去毕业旅行。”我用上了两只真诚的电眼望着老妈,“好不好?”
“去哪?还有谁?怎么去?有没有成年人带着?”
果然是我老妈,一连串的问题直戳我的软肋,还好我已经想出了老妈所有能提出的问题。
“我们决定去三亚,旻嘉,苏宇还有一两个同学。我们打算跟团,你放心!安全得很。”
“就你们几个?成年人都没有?”老妈用坚决反对的声音质问着我。
“妈,我们几个再过几个月全都成年了!”
“那不行,没成年就没成年。”
这时,坐在一旁的老余也说话了,“凡凡都快十八了,有自己的处事能力了,这么多人也都有个照应,放心让他去吧。也算一种人生历练。”
听到老余这么说,以前不觉得老余有啥用,今天倒觉得他挺可爱的。“是啊是啊!你看老余都这么说了。再说我又不是个几岁小孩了,放心吧。”
老妈还在做着思想斗争,“我保证每天给你准备报告平安!”老妈这才恩准放行。
“要多少钱?”老妈还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担心我钱不够用。
“不用,我奖学金还有几千块。你留着钱给老余买几件亮光点的衣服呗,穿得太朴素了。”说出这句话我都不敢相信,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继父的我,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提议为老余买衣服。老余也抬了抬黑框老花眼镜,“小凡出去玩别省着,该花得花。不够打个电话我给你打钱过去。”
这天晚上,我感觉我心里也在慢慢的接受着他,虽然我仍无法从口中喊出老爸。
蔚雪听到消息后,虽然有些隐隐地不太开心,但是终究也没说什么。我们敲定了后天一起出发,买好了机票,做好了攻略。我们四人一大早一人拎着一个行李箱,蹦蹦跳跳地到了长乐机场。忙了半天,终于登了机,这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激动心情可想而知了,左看右看的兴奋得不行,他们几个好像坐惯了的样子,找到座位就乖乖地坐下了。
“小凡你屁股长钉啦?”他难得看到蔚雪开玩笑,他看着我在座位上动来动去
“嘿嘿,我激动么,长十八年来第一次上天啊。”
“呵呵,十八年的老王八终于飞上天了。”后排的旻嘉突然蹦出一句,我伸手就把手里的好丽友扔了过去。
“谢谢王八网友送来的好丽友。”旻嘉还在嬉皮笑脸的贼笑着。苏宇也在一旁开心地看着我们,从前的蔚雪在我心中永远是淡淡的微笑,今天发现原来蔚雪笑起来这么迷人。
“这是晕车贴,我给你贴上。”
“坐飞机还晕机的?”我疑惑的说道。
“嗯,不管晕不晕贴上也舒服点。”得坐3个多小时。
呵呵,她对我真好。我美滋滋地想着,跟他换了位置。一路上她有点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我看着靠在我肩头静静睡着的女孩,想到现在是在天上,我和他一起飞呢,这么想着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轻轻沉下肩膀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然后转头看窗外大团大团的乳白色流云和蓝的像是水彩画一样的天空,心中盈满了幸福的感觉。
以后,永远会这样吗?至少,他现在在我身边吧……
这么想着,我也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