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黑额头浮现三根黑线,满脸疑惑。
“大人?”
“浪漫?”
她欲言又止地盯着我的身体,让我一阵发毛。
良久。
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你和那个丑八怪,存在生殖隔离的…”
幽幽的声音如同勾魂弥音,吓得我枪都没拿稳。
“咳咳,别在意那些小事…”我红着脸,心跳都加速了一下,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
“对了,北方,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人,凯莉丝和蒂娜,你能找到她们不?”
短短几个月,如同几十年般漫长,关于她们的记忆都有点模糊。
我挖掘意识深处的图像,共享给黑。
“韵,你啊,”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拇指和食指掐了掐鼻梁尾椎,哀叹道,“竟然留了这么多弱点……”
“你是觉得敌人拿不动刀,还是你膨胀到飘了?”黑如同看着不争气的妹妹般,老气横秋地说道。
“之前,我又不知道自己被世界意识盯上!”我尴尬地顶嘴道。
“无论敌人是谁,只有你一人,我可以保你无虞,但其他人,难免出现瑕疵。而些许瑕疵,对于至高者而言,非常致命。”
“我知道,”我沉着嗓子,眼神复杂地看向北方,“但我不想放弃!”
如果没有凯莉丝她们,我就一直会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感受不到任何人性的温暖,或早或晚会成为人类的公敌,最终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者消灭。
但是,我和她们相遇相知。
在这个无可救药垃圾般的世世界,人类大多数很坏,却也有几个,值得守护一生。
这是强者的职责。
我的责任。
“如果有一天,我们和她们,人类和魔族,只能存活一边”黑阴冷地说道,“你怎么选?”
“那当然是……”我盯着黑的眼睛,将我的信念告诉她。
“那好,我去找她们。”
“防止夜长梦多,最好现在就去。”
“好!”黑干脆地说道。“离别之前,告诉你一件事——世界意识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事物……”
“擦亮眼睛,遇见,你就明白……”
嗯。
轻轻地点点头。
嗖嗖嗖。
两道残影,一南一北,自虚空一闪而过,如同离弦的弓箭般速度极快,秒速已达到因素的三倍多。
哗啦啦。
二人过后,狂暴的气浪袭来。
沿途的树木如遭遇暴风席卷般扑倒一片,轰隆隆滞后的音浪声才姗姗来迟。
确认勇者逃跑、未知的世界守卫力量也没有再次袭来,我和黑抹除掉战斗残留的痕迹,防止有心人通过痕迹、魔力推算出我们的行踪。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可不防。
例如,森精灵丽的占星术,仅仅通过星座位置和对方的私人物品,就可以无数防御结界,直接锁定对方位置。
要不是勇者这类bug无法被观察,我早就和黑冲上门永绝后患。
趁你病、要你命。
这可是战场上的不传之秘。
我遗憾地收回那些心思,与黑分离,朝着乌托邦遗址飞奔,搜寻四散的眷属。
之前,自乌托邦的监狱中,我大概救出了一百多名被人类欺压的弱者。
经过与护卫军、神国的骑士团、人类贵族保镖等等的殊死战斗,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十不存一。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现在,聚集在我身边的人,究竟有几个,是值得信任的呢?
——哥布林之王皮丘。
他是我的剑,我的爪牙。
超过两米的身材如同高山般无比健壮,举手投足充满狂暴的力量,一双锐利的鹰眼暗藏着精光。满脸刀疤,长相异常狰狞,恍恍惚如同一位绝世大恶魔。
面对危险,皮丘往往身先士卒,而且心思缜密,不会无脑莽干,是个忠心耿耿的眷属。
然而,在他沉稳冷静的身躯下,隐含着狂风暴雨的仇恨,是一个随时爆炸的隐患。
这柄随时脱离掌控的双刃剑,是继续使用?
还是飞鸟尽、走狗烹?
偶尔,我意识深处,会冒出非常残酷的想法。
——混血魅魔伊芙。
她是我的贴身女仆。
长得格外娇媚,仅仅是素颜就将邪魅表现得淋漓尽致;身高大约170cm,整体非常纤细瘦弱,可是胸部发育的有点离谱。
刚开始遇见她的时候,性格懦弱、患有人类恐惧症,经过长久的调·教,啊,不,培养,现在她杀伐果断可惜,在魅惑人类这些方面是非常厉害的狠角色。
她存在让人无法释怀的小缺点——说话不过脑子,非常欠揍。
看着她脱线的样子,我总感觉拳头非常痒,不打一顿心中不痛快……
我和伊芙的关系有点难以启齿。
我们明明都是魔族,却如同主人和宠物般,处在一种不健康不平等的关系。
因为我救过她的命,而且比她强。
她把我当成避风港。这是一种弱者抓住救命稻草不放手的本能。
她近乎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违背她的良心。
事实上,
我救她,却只是一时的随性之举……
——森精灵丽及其6位同类。
精灵族一个个俊俏无比的超级尤物,男女莫辨、长幼难分。
擅长射箭,在森林中格外精通隐蔽和疾行,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幽灵,穿梭在盘根错节的树林中,对着敌人就是一同万箭穿心,令人防不胜防。
丽作为我的奴隶,如同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般,理所当然地遵守我每一条命令。从灵魂契约的约束力来看,她不可能违背我的意识,危害我。
不过,其他精灵就难说。
我能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中,明白他们都很害怕我,平日里一个个沉默寡言,生怕引起我的注意。
而且,时常谋划着逃跑……
我无法安心把后背交给这群养不熟的精灵,决定之后将他们全都送回精灵之森。
在我内心深处,却有着更加阴暗的想法:
我想趁丽不注意,将他们全都杀了,防止自己的一些底牌被他们暴露。
——3位矮人。
我的搬家工具人。
满脸胡子,一米高的小个子,浑身腱子肉,力气很大,脾气很随和,嗜酒如命。
出乎我的意料,这群人没有一个擅长打造兵器,建筑能力也菜的离谱,既不坚固,又没艺术素养。
矮人擅长铸造,不过是人类以讹传讹的谣言。
对于这些纯粹浪费粮食,而且混吃混喝的存在,我早就有将他们弃之不理的念头。
多一个人,多一分危险。之前就有很多人叛逃到人类侧。
对于他们的处理方式,要么丢进阿瓦隆的亚空间,永世不得外出;要么抹去记忆,随便找个山疙瘩丢下……
总而言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更何况是这种时刻。
——暗杀者。
他作为我的眼睛,监视着我的眷属。
他是一名蒙面男子,神神秘秘的,身材非常平均,放在人群里,就完全没有任何特色。
感知非常灵敏,是队伍中的斥候。
和丽的待遇一样,他也是我完全支配下的奴隶,说往东绝不往西。
……
……
脑海中一一回想他们的容貌,眼神中若隐若现一丝丝的冷气。
不可靠因素,还是早早排除比较好。
自从意识到世界意识对我不怀好意之后,我整个人都杯弓蛇影。
但小心点,总比事后后悔不迭好。
我展开大范围的搜索。打算先寻找散落四地的眷属,然后再返回的阿瓦隆城堡。
一股浩瀚凶猛的神知铺天盖地袭去,如同一张张疏而不漏的巨网,网罗方圆数万米的一切信息。
毫无色彩的感知世界里,万物如同三维模型般,每一棵树木的茎叶、每一粒石子的纹理,没一只飞鸟的羽毛,一切都秋毫毕现。
嗯,那是?
感知里出现熟悉的曲线,我诧异地启动魔神异瞳,锁定乌托邦北方原始森林边界,奔跑的速度再次飙升。
……
……
铛!铛!铛!
森林边界,响起无处刀枪碰撞的声音。
几位衣衫褴褛的人背靠背挤在一起,神色严峻,手持利器怒视四周。
只见,通往中央联盟的小道上,满是身披附魔铠甲、手持斩马大刀的悍匪。
黑压压一片,约有百人,一个个身强力壮、剽悍不已。
“小妞,这一次,看你哪里逃?”色眯眯地眼神没有丝毫忌惮,恨不得从粉红女孩身上挖下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