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曦现在有些郁闷,她翻进墙后找了秦竹半天,可半点反应都没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眼。
——
一个时辰后。
洛曦现在有些尴尬,在她多翻寻找秦竹无果后,最终决定回房休息。
然后,她就见到了令她尴尬的一幕。
床上有个被被子罩着的人。
那个人是秦竹。
被点了穴绑了身堵了嘴。
再然后洛曦就想起了被她遗忘的事——今早为了安静的出门把人秦竹打晕了,自己回来却又埋怨秦竹人间蒸发,然而那个时候秦竹已经醒了,听着自己喊了半天她的名字。
怎么说呢…
你说尴尬不尴尬?
而且洛曦还鬼使神差、迷迷糊糊的替秦竹松了绑,取出了她口中的布。
现在的状况就成了…秦竹用着老生常谈的口吻说教洛曦,洛曦则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屁孩——不过确实做错了事,她乖巧得坐在床榻上。
“小姐啊,你不仅把人绑了,竟还翻墙?!且不说绑人这事吧,光是说翻墙这件事。您说说您这像是久居深闺里的良家少女该做的事吗?若是传了出去,你还怎么嫁得出啊?您看看您,要胸没胸,要贤惠没贤惠,除了脸蛋看的过去些,您还怎么跟人家比啊?!”
“…然后呢?”
“然后?”秦竹不可思议乃至难以置信的看了眼洛曦,道:“您还敢问然后?!哦对了还有,您知道您把奴婢打晕一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么?夫人中途来了!!摸着奴婢的头说了好一段话,惊得我一身冷汗直流,全身又动弹不得,要不是小姐您把被子捂得结实,就被夫人认出来了,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奴婢我啊!!还有……”
“……”
不管秦竹后面说了什么,洛曦都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并不是她真心悔过什么的,而是她开始后悔了,怎么就忘了早上吧秦竹绑了这茬?关键忘了也就罢了,还发神经的把秦竹给放了,这不摆明了想让人家唠叨么?
都是自个儿做的孽啊。
现在她也没理可说,只好老老实实听着,秦竹有时候唠叨起来可不比南初晴差劲,听得她一阵头疼。
所以秦竹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见,甚至开始想怎么脱罪了。
看到秦竹说的几乎要进入尾声了,洛曦找准了机会打断道:“不,等等,你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秦竹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洛曦。
您现在装傻有用么?要装也该从一开始就装才比较有说服力好嘛?!
可洛曦却是毫无半点羞耻心,反而义正言辞的无辜起来,
“秦竹,我觉得你现在对我可能有些误会,我现在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
“不,不需要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一时间洛曦也噎住了,半晌后她才继续的‘讲故事’:“是这样的,昨日我不是去了唐棠那么?然后就在昨晚我回来时迷路了,再然后我就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呵呵,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今早醒过来时被人绑在了一个小巷子里,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开绳子回来。”
“那绑您的那伙人呢?”
“不知道。”洛曦摇了摇头,“可能是有大侠路见不平把人引走了吧……”
语音刚落,洛曦还做出一副‘心有余悸嘤嘤嘤我好怕啊’的表情。
秦竹嘴角以肉眼不可见的抽搐了两下,“所以……?”
说到这洛曦表情突然间严肃起来,认真的直视秦竹的眼睛。
“所以根据你方才的说辞,你今早遇到的那个绑你并翻墙的人不是我,那么,看起来是有人冒充我!”
说完还不停的颤抖起来,仿佛见了鬼似的紧神经崩不敢动弹。
秦竹对此呵呵两声冷笑,“呵呵,那咱得去六扇门报案啊,大将军的女儿被绑架又有人冒充可是个大问题,说不准有人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洛曦一听便急了,“别别别!我已经去过六扇门了他们还特地护送我回来的。”
秦竹闻言更是笑得灿烂,只不过洛曦对此感到毛骨悚然,“那咱的提上谢礼去谢谢人家呀!”
“他、他们…我已经给了谢礼了。”
“哦?”
秦竹眉毛一挑,“小姐您不一向是‘零钱少我很穷’的代言人么?怎么会有钱付谢礼呢?”
“我…我,谁、谁说谢礼就一定得是钱的?心意到了不就行么……”
说道后边儿声音越来越小,小得跟蚊子声音一般。
——
两人“惊险刺激”的对话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持续了很久——其实真正觉得惊险刺激只有洛曦,跟坐过山车一样的一上一下搞得她心脏病都快犯了。
直到两人睡得口干舌燥洛曦才进入了正题。
“秦竹。”
洛曦十分认真的看着秦竹,“帮我查查唐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唔…大慨是指……?”
秦竹很少见洛曦如此认真严肃的样子,态度自然收敛也认真以待。因为她相信,这件事对洛曦很重要。
“她身边的人,或是她自己。”
这时,洛曦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都要。”
——
秦竹得知后就出去了,洛曦则一人看着窗外发呆。
两个时辰后。
秦竹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在洛曦旁耳语了几句,之后看着洛曦毫无变化的作态不由的心下一紧。
“小姐,你……”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好在洛曦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她。
“出去。”
“小姐,你冷静下吧。”
“出去。”
洛曦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可这一次,尽管洛曦语气平静,却让秦竹感到身上结上了一层冰霜沁人心肺。最终,她叹了口气,漠然无声的走了出去。
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谁身边都是一种不幸,要说谁跟艾素关系好,除了唐棠就是秦竹了,秦竹心中的难过愤恨不比洛曦少,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人家不过是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奴婢,难道那些官员会为了一个奴婢死了而受罚么?
答案:当然不会。
想到这里秦竹无奈地笑了笑。
待秦竹走远后,洛曦眼眸变得越发深邃,也扬起了笑容,只不过笑得狰狞。
“呵,宾部尚书。”
洛曦眼光直刺前方,仿佛要将一切洞穿,“呐,说来这个李伟洪经常跟我爹作对,现在又动我的人,看来——是活腻歪了。”
秦竹想得没错,没人会让官员为无关轻重的奴婢去死。
可是……
刺客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