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
黎星霜吐出的话语让赛伊心中的不安一点点地放大。
‘我难道不是和小零一样的[魔像]吗？还有刚刚所说和那些尸祸相似...奇怪，虽然它们这回有冲着我和小零这个方向来，但是之前我经过的时候都是被它们无视的，难道说...’
赛伊的大脑快速、但慌乱地运转起来。同时由于黎星霜的质问，其他两人也跟着看向了她。
“我，我...”
“星霜姐，算了吧...刚刚如果没有赛伊的保护的话，我正处于‘铅’的精炼，尸祸刚刚扑过来那下我可能就...”
听到楚洛零为自己辩解的声音，赛伊那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神情又重新变得稍微明朗了一些。
‘没错，这也是为了保护小零才下意识显现出来的！既然这能够保护她的话，这个能力的本质或者自己是什么东西的也就无所谓...不，虽然如果发现和小零不是一种存在的话还是让人很难过啦...’
但是黎星霜却好像不怎么领情，摇了摇头。
“之前我就在奇怪一件事情。为什么赛伊昨天晚上才刚刚与我们遇到，就对小零一下子抱有好感——一开始我只当作是，她因为被小零当作是同族收养了、而自然对小零产生的情绪，也就没有多在意。可是，对于赛伊我一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并且就在看到她长出和尸祸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爪子之后，有种要应验了的感觉。”
说罢，她伸出手，指向赛伊。
“我想听听看赛伊为什么会和尸祸有这么相似的地方。”
“哎呀...算了算了，贫道完全没有发现赛伊小友产生过恶意，既然她看起来也不知是怎一回事，不如就此揭过？”
“嗯，而且昨晚我确定过自己的启明术对赛伊有效，说明赛伊应该就是魔像了，至于那个爪子是怎么回事，之后我再查查看那些嬗变术也来得及。”
赵道人和楚洛零忙出来打圆场。同时，楚洛零还挪了一步，正好挡在赛伊之前，不经意之间又提高了赛伊不少好感。
“可是...”
“既然这样的话，还有个解决办法，正好也算是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千冰雪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记事本。
“啊。”
黎星霜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吸血鬼事件结束之后，千冰雪上门时、要求她和楚洛零进行超自然相关人口登记的时候用过的本子吗！
“对耶，还有这个！不过，那不是W市的...”
“W市的早就归还了，现在这个是在SH市范围内使用的。”
说着，千冰雪直走到被楚洛零护着的赛伊面前。
“无论是什么，只要在这上面登记就能大致看出来。你好像也在疑惑自己究竟是什么存在吧？只要集中精神、把能量注入这里面就行。”
——将记事本摊开。
“唔...”
赛伊对此仍然感到十分的不安，可她的心中也同时产生了对自己本质的好奇；于是伸出手去。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本子上面不明原因地闪动两下奇异的光芒之后，逐渐显示出了赛伊的信息。
‘赛伊，女，受造者，弗兰肯斯坦，三阶（2）。’
“...受造者？”
第一时间凑上去看的黎星霜似乎有点无法理解这个词。但是后面的分类写明了是魔像之中的世系‘弗兰肯斯坦’...也就是说果然和魔像的关系还是很紧密的？
“嗯，‘受造者’这个词在水银记忆中的解释是常见于魔像的自称...也就是说赛伊是可以信任的同伴啦。”
不过为啥不写明清楚是魔像，还非要用‘受造者’这个词啦...黎星霜仍然在纠结着上面的用词问题。
而看到了结果并且听到楚洛零解释的赛伊，内心当即好像有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禁显露出安心的表情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楚洛零。
“并且我和小零还是‘一样的’，对吧？”
“嗯。”
在确认的询问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赛伊又将手臂上的力道加了两分，同时凑过去蹭了蹭楚洛零的脸蛋。看到这个场景，反倒是赵道人和千冰雪有了表示。
“咳咳咳...贫道在感情关系上尚且还算守旧，虽然不忍打扰气氛正好的两位，但是...”
“现在还是在调查中，请稍微收敛一下。”
于是赛伊不情愿地放开双手，同时对着黎星霜的方向，像是挑衅一般地伸出舌头、用手将眼睑向下压，“呸——”了一下。
这家伙...黎星霜强行压下内心不爽的感觉。
接着，众人继续向管理员的居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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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千冰雪和赵道长，辛苦了。”
“这里的现场保护情况如何？”
“是，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辛苦了，你们先在外面等候吧。”
在进行短暂的交接之后，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员便立即离开，只留众人在此处调查。
管理员居所十分简陋，看起来也就是由一室一厅改造的配置——而且和厨房合一的客厅小到不应该算作是客厅，而在这样狭窄的空间之中还多开了两个小房间，可能就是从应该是客厅的位置挪用的地方。
房中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摆设，一切的生活用品都被限制在了最低水准。众人稍作搜索了一番，能发现被用作‘卧室’的、也就是至少放置了床铺的房间有两个，还有一个房间...大约是书房。
粗略地看过一番，血迹是在书房之中，并且放置在角落的桌子侧面，窗户已经被打破，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玻璃。书房这里基本就是一桌一椅、还有一个架子；它们都有一些凌乱，上面几乎放满了各种记事本与用废了的笔芯。
除此之外，两间卧室都有最近被使用过的痕迹，原本是卧房、现在可以看作是主卧的地方还放着一些管理员需要用到的工具；另一间则是看起来被当成杂物间使用过，现在倒是被搬的很空。
“赵道长，请。”
千冰雪有点生硬的做了‘请’的手势之后，向后退了一步。
赵道人则是扫视了两眼书房里面的东西之后，开始掐诀念起咒来。在这回十分简短的一两秒之后，黎星霜能够看到从赵道人的身上散发出一些灵光，随后迅速消失——
什么也没有发生。
“怪了...”
赵道人说完，再次念咒。
但是依然什么效果都没有。
“怎么了吗？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法术，好像生效了但是...啊。才想起来，这里好像没有看到过任何人的鬼魂，难道...”
黎星霜皱起了眉头。
“贫道用了召来鬼魂的术法，但如各位所见没有阴魂前来。”赵道人也有些疑惑地捋着自己的胡子。“此处乃是那程畴散尽魂魄的地方，若是在此处施术的话，哪怕是能任意离开此处的恶鬼也会前来才对。”
“赵道长的意思是程畴还没有死？但尸体已经被确认死亡送去解剖了，而且那边至今还没发来过关于尸体情况有异的信息。”
说着，千冰雪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同僚们发去了‘注意关注尸体情况’的信息。
“难说。差人可否送贫道一程？贫道打算去看看尸体，不过其他几位...”
“我想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关于程畴的线索。”“我也要留下来！”“小零要留的话我也待在这。”
黎星霜等人趁这个时间表态。
“嗯。既然外面那些叫做尸祸的东西很可能与程畴有关系的话，这里可能会有与它们的制造相关的线索。”
千冰雪表示同意。
经过了简单的议论之后，大家十分干脆简单地分成了两边。千冰雪先带着赵道人前去查看尸体，而剩下的这三人...
楚洛零集中起圣火，将自己的精炼再度进行切换。这一次，她的胸前显现的是，代表着‘铜’的印记。
“开始搜查吧！”
说着，她拉着赛伊跑去别的房间搜寻线索了。
“一如既往的用力过猛啊...”黎星霜无奈地笑了笑，转向书桌和架子。“好像我也就这两个地方好找一些，行，就看看这里的记事本都记着什么吧。”
说罢，她首先伸手去翻找书桌旁边的架子。
架子上除了先前看到的记事本和笔芯之外，还露出了一些书的轮廓。于是，黎星霜将记事本和笔芯挪开，观察着那些书的书脊。
《光辉之书》、《炼金术概论》、《卡巴拉秘术的构成》...
“意料之中都是些和炼金术以及造人相关的书啊...唔？”
《理想的人类》，《思维蓝图》，《论生化技术在人类上的应用》。
“越来越奇怪了...”
书名能给的信息毕竟有限，黎星霜只能感觉到程畴似乎是想制作一个人类出来...虽说魔像是有成为人类的可能的，但这个人更可能是想要一步到位。
她又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记事本，翻了起来。
只见上面都是些繁杂的算式，中间时常夹带着一些似乎画着人体的插图，至少黎星霜能够很确定一件事情：这些她都看不懂。
放下、再拿起一本、翻开，又是相同的结果。
“啧...”
这样翻了好几本之后，才发现了应该是记录成果笔记的本子。
前面写的东西都是诸如炼金术的‘黑化、白化、黄化、红化’之类的内容，对于黎星霜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就干脆的将它们跳过。
“嗯？”
突然，笔记上有一个部分吸引了黎星霜的注意力。
‘据目前所知，已存在的魔像往往都是没有‘自己’内核的人偶，而只是通过模仿和学习人类来获得所谓的情绪之类。魔像比起哲学僵尸可能为数不多的区别就在于可以通过模仿获得自我...但这样真的算是自我吗？
（用另一个规格的笔芯）以上作废。经过长时间研究，发现魔像往往都有着一两个核心的概念驱使它们行动。魔像貌似认为这些核心便是通往成为人的契机，而且还另有在陷入困顿时类似故障而展现的单一情绪。’
“魔像有着核心的概念吗...”
黎星霜联想着楚洛零与赛伊。
“小零应该就是...‘热情’？赛伊的那个感觉，该不会是‘爱’吧...”
这个说法似乎很有趣的样子，而且往后翻，能发现笔记主人的成果越来越多，大量的错误被修正，直到...
“唔，最后一例也是‘失败’啊，而且没有看到赛伊相关的记录。”
黎星霜颇为遗憾地合上笔记本，将它拿在手上。对她来说，这个笔记本不仅仅是与程畴有关的线索记录，它还是应该对自己有一定帮助的研究笔记——说不定研读完这本笔记之后，就能在相关的奥秘领域中前进一步呢。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星霜姐，看看这个——”
楚洛零和赛伊都跑了过来，将一个木盒子交给了黎星霜。
“盒子？”
黎星霜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针筒。针筒之中存放的，便是泛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液体。
“这是...水银？”
而且是一般意义上的水银，也就是汞。
“竟然装在针管里面...天知道这人是怎么办到的，不对，跟有狂人法师嫌疑的家伙好像也没什么现实逻辑可以讲吧。唔。”
黎星霜注意到了针管上面隐隐约约的用油性笔写着一个符号：Ω。
“这啥意思？”
“不知道！”“我也看不懂。”
“好吧...我这里也没找到什么，就是疑似程畴的一本研究笔记。”
黎星霜摊开手。
不过这样的话到这里也就没有更多的东西了，要不等那两位回来之后把这个针管给他们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很快楚洛零又有了反应。
“星霜姐，好像桌子前面的墙里，藏着什么东西？”
“咦？”
黎星霜看向了几乎没有任何异状的墙壁。
————莉话————
今天在别的群里愉快地迫害群员~
但是为什么别人都还好，偏偏叫我毒舌口牙！（摔）
顺便还第一次和小伙伴拼了字——
今晚这个拼字房怕是完成不了了（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