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如何了呢？”
楚洛零的话语将赛伊的意识重新拉回现实中来。
“啊...嗯，没事了。”
没错，现在不是震惊于那个人竟然没死这种事情的时候，至于自己刚刚出现的状况也可以等有时间再慢慢细究。
赛伊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对真切地关注自己状况的少女挤出一个略显勉强的微笑来。
“我们先跟着千小姐回去吧，毕竟这种事情...主要还是在她的工作处理范围内。所以回去的时候就将这日记交给她，她们应该会负责搜查程畴现在的位置，然后捉拿他归案的。”
“嗯。”
黎星霜给出的建议也让赛伊的状况更加稳定了下来，同时三人开始迈步向公墓正门口方向移动。
“那赛伊呢？她们会怎么处理赛伊的事情？”
熟练地向等候在外面的两位警员挥手打了个招呼道别，楚洛零随后低声向黎星霜问道。
实际上她之前在吸血鬼的事件结束之后就自己去了解了不少关于恶燥的东西，发现恶燥只要不在荒芜区域之内就不会造成严重的污染、并且对短暂相处的对象几乎没有影响之后，也就放开了许多、能像这样和其他人好好交流了。
至于黎星霜，现在作为法师掌握了心灵奥秘之后也就基本不会中招了，完全不必担心。
“这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但是这上面有提到程畴有意将赛伊‘处理’掉的话，按照一般的情况来看赛伊属于自卫行为吧？这样应该不会对赛伊进行多严厉的处罚就是...话说赛伊又是为什么知道这种事情的？”
黎星霜想起之前看到日记的时候，感觉到赛伊好像挺惊讶的样子。
“...那个人有自言自语的习惯，虽然自以为在我面前藏得很好，但只要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当中，始终是会被抓住马脚的。”
“这样啊。”
黎星霜点了点头。
“话说我们是不是还漏了一件事情？”
楚洛零这时候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啊。”
“被程畴杀害的白迟，灵魂也不在住所里面...”
似乎事情变得有点麻烦起来了。
说着，三人走到公墓的正门前，只见千冰雪惯常开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外，她本人则是站在外面，双手抱腰靠在车上。
“都来了吗，上车吧。”
看得出来比之前相处时还要严肃，毕竟发现尸体并非当事人程畴、而是被他用法术伪造出来的样子，无疑表示着事件变得麻烦起来了吧。黎星霜这么想着，三人随即按照来时的位置上车。
理所当然的，能看到赵道人坐在副驾驶处，虽然没发一言，但也能看出来他在思考着什么，大概是程畴的去向之类的吧。
“刚刚关于程畴的情报我已经在电话里说了。”千冰雪也上了车，并拉起安全带。“你们这边能查到什么吗？”
“是这样...我们在相对隐蔽一些的地方发现了这几样东西。”
黎星霜将一直保管在自己那里的匣子和日记本递给千冰雪。后者接过之后，先是将木匣打开来，检查了一番里面的针筒；又是打开日记本快速地翻看了一会之后，将它们放在侧边的置物栏。
“行，这两件证物我带回去之后再进行检查。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查到了的吗？”
说着，千冰雪将轿车发动。
“先前有个名叫白迟的法师在管理员的住所被程畴杀害了，这点在日记上面有记录。但有点奇怪的是，之前赵道长不是说过死者的鬼魂一般会停留在死时所处位置附近吗？但是我们在搜查的过程中完全没有见到过白迟的灵魂。”
黎星霜说到这里转向了赵道人。
“赵道长知道会是什么原因吗？”
“这个...”赵道人下意识地捋捋胡子。“修道者的魂魄与常人不同，很少有人知晓这些修道者的魂魄在身后去了何方，但若有外道学了搜魂的术法，说不准会将其他修道者的魂魄盗走。”
“也就是说，不排除被程畴带走的可能？”
“是了。不过哪怕有外道将其捉去也很难以使用，否则的话二十年前便...”
二十年前，差不多千禧年前后。黎星霜这个听到了令人十分在意的词汇，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二十年前？”
“之后有机会再谈吧。”
赵道人很少见地将话题略显生硬地岔开来，即便黎星霜对那个时间段发生过的事情再好奇，也只能就此作罢。
她想了想，又换了一个问题。
“道长刚刚说法师的灵魂与常人不同来着？这个是怎么回事可以讲解一下吗，我一直以为所有人的灵魂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这个我也想知道！之前父亲给我留的书信里面也说过，灵魂这方面的东西可以让赵道长来解说，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讲？”
楚洛零也凑了过来，但是不知为何赛伊没有像大家习惯的那样与她紧贴着，反倒由于这个动作往黎星霜那边挨了一些。虽然让人感觉有点奇怪，但到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
“也好，那贫道尽量用现在常用的词句来讲与你们听吧。”
赵道人清了清嗓子。
“包含修道者、亦即法师在内，现在被称为超自然生物的异于常人者，魂魄状态都与常人不尽相同，但大多都从凡人的魂魄中来。因此根据诞生或转化的原因，可以将它们分为天生与后天两类。”
这第一个概念讲出来，就让黎星霜和楚洛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了，因此两个人都将自己的手举起。
“提问——也有不是从凡人的灵魂变化的对吧？这些就是所谓的天生了？比如小零和赛伊这种魔像的水银就是天生的灵魂咯？”
“有哪些灵魂不是从人类的灵魂中转化的呢？”
她们提出的问题不尽相同，因此赵道人稍微思索了一番来决定先回答哪一方的问题会比较好。
“非也。天生指的是作为凡人自然诞生、之后便自然转化为超自然生物的灵魂，而后天则是通过某些存在自行制造或干预才造就的。”
“也就是说魔像的灵魂是人工创造魔像的结果，应该算到后天类型去了？那天生的超自然灵魂大概有哪些？”
黎星霜恍然大悟。
“贫道回忆一下它们现在常用的称谓...本身这样划分并不严谨，只是为了让入门者方便理解才如此讲的。法师、狼人是完全可以套入的，妖魔与换生灵的话勉强能算吧。这些魂魄原本便有转化的可能在，只需一个契机便能变化——法师与狼人是自然觉醒，而妖魔与换生灵类似，都是因自己相似的生物的作用而转化。妖魔是被名唤恐惧的妖灵吞噬灵魂但从此合二为一形成的，换生灵则是被妖精掳去后在其仙境自行转化。”
讲到这里，黎星霜又有了个问题。
“这样的话...吸血鬼不应该也是类似的情况吗？为什么没有被放进天生的类别中？”
“这正好和其他后天魂魄一起讲。”
赵道人继续讲下去。
“先说问到的吸血鬼，大多人都会以为他们只会被吸血鬼通过名为初拥的仪式进行转化，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咦？”
看到黎星霜那预想之中的反应，赵道人笑呵呵地又捋了下胡子。
“实际上吸血鬼还能通过一种方式进行转化，这点妖魔与换生灵可做不到——那便是通过名为锚定的技术将死者的魂魄强行固定于其体内。此外还有被称作缚灵的，则是某个拥有意识的魂魄附身于他人身上与其共生而成；木乃伊尚且不明，但推测也是通过特殊的仪式进行转化变来的。”
果然很神奇啊...黎星霜心想。其他的基本都在预想之中，毕竟与俗世之中流传的那些传说是十分贴合的，但吸血鬼还能用那种方式制造是真的没想到。
“至于洛零刚刚问的，完全脱节于凡人灵魂的生物也存在两种。通过人为制作赋予生命的傀儡、亦即魔像，以及起源尚且不明但确定无法由人类转变的恶魔。事实上这些仅仅是目前官方纪录上存在的种类，世上还存在一些未被记录的稀少种类、或是未被他人认知的神秘存在。”
对于最后一句话黎星霜也感觉在自己的料想之中，毕竟就算是官方的记录也并非完全详尽，这么多种民俗传说也未必能全都跟这些种族对上号，肯定还有一些没有被记录过的。
不过有一点她很好奇的是，如果随着新种类的传说出现，会不会出现新的超自然生物？
“原来如此...不过水银记忆中有说魔像可以变成人类，那获得了人的灵魂之后，有可能变成其他生物嘛？会不会只能变成后天种类的超自然生物？”
“如果没有什么荒芜恶燥之类的麻烦的话，一直当魔像多好，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想舍弃掉这一身能力呢。”
黎星霜在旁边打岔。
“洛零提的问题贫道不太清楚...但是贫道见过成为人的傀儡。”
“什么？！”“有见过嘛！”“我也想知道。”
这下就连赛伊都不免凑上来听了，整得后座的三位女性将前后座之间的过渡空间基本挤满。
“贫道与其并没有深交，仅是见过几面——那人平时与平常人别无二致，只是在被人袭击时，此人突然便、应该说是取回了，傀儡所持有的那些威能，而且丝毫没有引发被称为荒芜与恶燥的现象。”
“...！！”
后面的三人一齐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即便是成为人类，魔像原有的能力也不会消失，更像是‘沉睡在’获得新生的魔像体内。
完全克服了自身的缺陷，但是身为魔像的能力尚存。除此之外，身为人类还拥有近乎无限的可能性。
这，就是魔像的终点、也是另一种开始，它们的目的、以及原因。
还没等她们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只听轿车发出一阵刹车声。
“到了，你们下去吧。”
经千冰雪出声提醒之后，她们才向旁边的窗外看了过去——是楚景皓借给她们的别墅所在之处。
“...咦？”
三人还有点点发懵。
“接下来不是应该一起去提交证物，还有...”
“要交换的情报以及要讨论的内容基本也就我们之前说过的那点东西，已经够了。而接下来我是要回去与其他人商议对程畴的去向、进行进一步搜查的事情。总之，赵道长以及各位辛苦了。”
“这样的话，贫道回去之后也要与宗门讲一下当心不明人士、特别是注意可能会有左道狂人出没的事情，还麻烦差人送一下了。”
“这，这样啊...”
于是，后座三人纷纷下车。
在目送千冰雪将轿车开走之后，黎星霜才转向其他两人。
“看来今天要办的事情就这样了，要不要再去逛逛？”
————莉话————
总之十分感谢千冰雪的5k券+10月票打赏——（好出戏呀）
就当作自己欠了两个加更好了，加更进度0/2
啊...好想赶紧结束第二卷开始写第三卷，我想写轻松愉快的后宫剧情——
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落泪）
顺便今天试着烙了用菠菜汁弄的饼，感觉味道果然比起南瓜还是逊了一点，虽然放红豆馅也还是不错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