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这种话。」
静花双眉倒竖以表示抗议。
「这副表情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在想什么。」
「……」
从这层面来说,静花无可辩驳。或许由于性格的原因,她不擅长掩饰面部表情。
「歌牌的规律…是什么啊。」(极不情愿询问)
说出这番话语,绝不可能毫无来由——除却记忆力、反应力、专注力以外的因素,也就是【歌牌】规则以外潜在的规律。
「现在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按照游戏中的【误触】规则,这张歌牌给你。」
敌方上段左方的一张卡牌,从疊席擦过,经过竞技线,挪到静花面前。
「…………」
【误触】——在竞技中,无论任意哪方阵方只要将出札外的卡片击出境界线都视为误触。当然,如果击出的卡片中含有出札,则不触犯【误触】。
静花显然是前者。
失去出札,再加上自己【误触】到其他卡牌,等于一口气让对方减少两张牌。
竞争到第三局时,对方阵营剩下二十二张卡牌,而己方却已经增加到二十五张。己方与敌方,静花与士,胜利的平衡已然偏向后者。
静花这手贴在膝盖上,尽管看上去面露镇静观察双方阵形,但手指却微微在发抖——她明白,这一局后双方相互的落差愈发扩大。
但并不是无可挽回的绝境。
只要在后面的竞赛中拿到胜点,便能追上所拉开的差距。
必须比刚才更加集中精神,更加专注……只要拿到出札……
「这次是……【わが袖は ,潮干にみえぬ ,沖の石の~】……」
(全五言句译文:两袖无干初,谁知此恨长。 滔滔潮落后,礁石水中藏。读法为:わがそでは,しほひにみえぬ,おきのしいの。)
至关重要的后句,首音是在哪排音行?
虽然之前按音首排序的阵型顺序已经紊乱,但歌牌大致分布的位置没有过多变动,仍然可以按照五十音顺序找寻出札。
首先是首音……
「【人……】……」
ひと?!
凭借之前的印象,静花反射性扫视向处在已方阵营右上段第二列,带有【ひと】黑体文字的卡牌。
汲取了上一局的教训,静花没有即刻付手拍向歌牌——而是耐心等待决定内容后面文字。
「!」
像是不等朗读人发出第三个音,对方的手如同正在挥斩的太刀所展现的残影般从眼前划过,眨眼间便将原来是静花己方阵营的【ひと】出札,连同周边歌牌一同斩出竞技线外。
这一系列的举动仿佛暴风雨般突如其至,当【人……こそしらね ,かわくまもなし~】朗读完后,静花才有所反应。
「【ひとこそしらね ,かわくまもなし】的出札在里面找到了喔。」
光高举手臂,向双方展示被击出去的出札。
那张出札毫无疑问是静花方一开始便盯上的卡牌,但却因为担心【误触】,持以了等待的态度,导致又度挫败。
毫无疑问,这一局也是士获胜。
静花垂低脑袋,大概是从刚才的对决中获受打击,脸庞立刻浮现些许低迷的神情。
「稍微有些多啊。这张【ひと】,还给你。」
对方将己方阵营另一张带着【ひと】字样的歌牌交给静花。
顺着对方递来的【ひと】歌牌,潜意识下,目光缓慢向敌方阵营游移,紧接着,犹如阳光的照射下溢出翡翠般光泽的瞳孔无意识下缩放。
「【ひと】的歌牌,还有三张……?」
加上这局的出札,总共存在于场上的首部分是【ひと】歌牌有四张。静花己阵唯一一张带有【ひと】是出札,而剩下的三张全部置放在敌方阵营。
跟前一局是相同的结果。
如果说二分之一的概率砸中头奖是因为幸运在眷顾,那么这一次,全场【ひと】卡牌里拿到出札的概率仅有四分之一。
为什么这次同样也准确判断出了哪一张是出札。
如果再用运气这种毫无根据的理由解释,实在过于牵强。
【歌牌隐藏的规律】……才是真正决胜的重点。
歌牌水平仅仅只是业余程度的静花,并不知晓歌牌隐藏的规律是什么。
的确有相当规模的竞赛,只不过歌牌并未在国中女生的群体里有过流行的浪潮,充其量也只是偶然与朋友打发时间、加深友情的程度,这种事也无可厚非。
经过这几局较量,静花或多或少清楚对方的水平,也明白面对与职业选手无异实力的士基本没有赢的可能性。
但静花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老实认输。
就像自己的哥哥草薙护堂——即便在训练中受伤,被迫离开棒球队,注定了与甲子园无缘,但是他依然没有真正放弃过棒球。要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完全康复后,他肯定会重返棒球队。
(护堂成为弑神者之后,原来的旧伤早己痊愈。之所以没有重回棒球队,最大原因是因为不想让静花以及与此事无关的亲人、挚友得知自己是魔王的事情。)
她端正坐姿,透露出坚强的视线在己方与敌方阵营巡视着,默然铭记双方的和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