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の ,つれなく見えし, 別れより~】」
(五言句译文:仰看无情月,依依悲欲绝。读法为:【ありあけの,つれなくみえし,わかれより】。)
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内,歌牌战争仍在进行时。
光朗读完成上句时,双方凝目紧视双方阵营的歌牌,未有动作,似乎都在等下一句。
「【あ……】」
下句刚读到首音,其中一方便犹如已然蓄势的拔刀斩,在对方猝不及防下,就像疾风吹过草地般令人不禁瞠目结舌的恐怖速度,一瞬便付手将己阵的出札付出境界线外。
「【…かつきばかり ,うきものはなし~】」
(五言译文: 断肠唯此时,拂晓与君别。)
「又输了啊。」
不需要再确认是否是出札——结果不会就此发生改变。
与先前面露强烈的不甘相比,静花反而在此时显得淡然。
竞赛对决到现在,静花本阵的卡牌是二十六的数量,而对方相对锐减至十。被念到的空牌,到目前为止,总共有十八张。
再连续拿到十张出札,士便直接获得胜利。
竞赛的房间内,因为多了四个观战席,终于不可避免地愈发显得狭挤。
「护堂的妹妹现在的状况只能用惨败来形容呢,护堂。照这种势头,迎接败北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知道。但这是静花用个人意志决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她继续。」
这是护堂对双方对决抱有的态度。
「真是温柔呢。坐过来一些,护堂。无论任何时刻,你应该待着的归属,都只是我身边喔。」
艾丽卡像是眷恋主人的小猫般,她伸长双臂抱住护堂的臂膀,企图想让对方的重心倒向自己。
「这里是我家……我的妹妹小光还在房间里。请停止你们两人污秽的举措。」
出现了!就像是夜叉一般面部肌肉僵硬的笑颜!被施以这样的微笑,恐怕小孩子也很容易被吓哭。
「没错……哥哥……请在祐理前辈的家里保持应有的庄重……不要给草薙家还有我丢脸。」
——另外一边来自妹妹静花的视线压力。
「是、是的。艾丽卡,请按照大家的意思保持距离,好吧?」
「是啊。这里确实不是适合亲密的场所。但是不要搞错咯,我对护堂的爱,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哦。」
「我、我知道了,所以不要再胡闹下去了。老老实实看着。」
「好的,我的亲爱的。」
「我说啊……草薙同学和艾丽卡同学,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
见语言还未完全分开两人紧密贴近的身体,静花一脸不悦地站起来,强行挤进两人中间,愤然坐下。
见到护堂因为自己的原因陷入逆境中,艾丽卡的唇边缩放出促狭的微笑,坐回到本来的位置。
「可以视作你放弃了吧。」
敌阵方的士悠然看向脱离游戏的静花。
「……」
「静花……」
「哥哥闭嘴。」
「是的。」
刚准备说什么时,就被妹妹命令似的口吻堵住即将从喉咙挤出的话语。
因为护堂和艾丽卡的原因,静花并未立刻回到选手位,继续竞赛。
「那么,下一位是谁。我会尽快结束。」
似乎看出了少女此刻写在脸上的纠结情绪,于是,士选择用其他方式结束游戏。
护堂的第一想法便是代替妹妹完成游戏——但他并不太了解歌牌详细的游戏规则。
而来自意大利米兰的艾丽卡当然也是相同的情况。
将朗读人光排除在外的话,在场熟悉歌牌规则并且具有一定实力的人只剩——
「请务必让我尝试【歌牌】。」
作声的人是四人中存在感显得较为薄弱的女仆——一袭装缀有布质皱褶边缘的白色素体围裙和戴着荷叶边头饰的女性,主动请求参与到歌牌游戏。
「这份积极的态度——果然对这个游戏颇有心得吧,安娜。」
「承蒙艾丽卡大小姐您的赞美。实际上,由于没有练习的对手,我不擅长歌牌。只不过不想见到各位困扰的模样,因此,想要尝试一番,是否能夺胜。」
被叫做安娜的少女似乎与艾丽卡是主从关系,但彼此间交流的语调却更像是亲密的朋友。
「请问,我能以对手的身份参与吗?」
极有礼貌地向士询问。
「啊,谁都可以。」
「谢谢。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艾丽安娜•羽山•阿莉阿鲁迪】,请多关照。因为祖父是日本人,所以对祖父的国家的事物很感兴趣。」
安娜向士施以无比温和的微笑。
容貌更偏向于亚洲人的原因大概率是血脉的缘故。
「啊。」
「大哥哥,用这么敷衍的回答方式很失礼喔。」
在旁旁观的光,不禁出声提醒。
「我也没有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祐理姐姐的妹妹万里谷光。请多多关照。」
像是意识到了,光转向安娜,用同样的端正姿态打招呼。
「请称呼我安娜就好。也请您多加照顾,光小姐。」
「嗯。安娜小姐是真正的女仆吗?」
「是的。严格讲是艾丽卡大小姐的随从,顺便也负责照顾生活起居。」
「是这样啊。像女仆这种很有浪漫色彩的人我只在时代杂志刊物上见过喔。还有……」
「真是的,小光,别在自身所处的职位上分心。」
祐理阻断了光渐渐喋喋不休的言语。
「对不起,姐姐。不小心就投入了。第二场,女仆艾丽安娜•羽山•阿莉阿鲁迪小姐对门矢士大哥哥喔!追加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额外的十五分钟内,安娜将在这期间记忆及再重设摆置己阵卡牌。
待准备就绪后,身体前倾的候补者与士再度展开较量。
结果自然未迎来转机。
士从己阵对夺取了一张出札,从敌阵得到三张出札。也许是同为初心者,两人进行交换后,安娜跟静花一样,在出札的争夺战中,并没有特别出彩的表现。
只不过,熟悉歌牌规则的安娜极少触犯【误触】——对局中,深切知道速度与反应力比不上对方,确定没有机会时便放弃抢夺出札。
即便未在本阵额外增加歌牌数量,但整场局势依旧不乐观,甚至用被压倒性碾压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个男人整体的实力不可小觑呢。安娜没有什么剑与魔法之类的才能是公认事实。虽是这样没错,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赤铜黑十字所属的见习魔女。体能素质的方面,没怎么训练过的一般人不可能跟她相提并论。
坐在一旁保持观望的艾丽卡,浮现以上的想法。
「请让我参加。」
胜方与败方正在短暂休整期间,从坐到这个房间注视三人竞争全过程的祐理,像是再也无法忍受继续坐视这场不公平的对决,她忽然抬手示意。
「……姐姐也参加?」
光表现出不解的模样。
「嗯。您是叫做门矢士先生吧?明明知道静花同学和安娜小姐对歌留多【决定字】一无所知,为什么还是选择不对等地比试?」
「【决定字】?」
静花重复喃语祐理提及与歌牌相关的新词汇。
「……」
没有作答,也没有避开对方像责难般锐利的视线。
「安娜小姐,请让我跟这个人歌牌对决。」
对此有些生气的祐理向安娜提以请求,与士进行最后的歌牌对战。
「好的。万里谷小姐。」
离开疊席之际,安娜看向士,说出「是我的完败」的由衷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