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其中一道像是将自身穿透的强烈目光——
动作有些僵硬地转向目光所视的源头——是香央里。
香央里:“啊——……真是的——……”
“……”
绕过周围的同学,香央里径直向我走来。
她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明朗,反而更像是暴风雨到来前般积蓄的低沉。
大概是被误以为我在欺负由佳吧。
四周的气氛顿时变得相对沉重。
香央里:“慢着,驱君,你对由佳做了什么?”
香央里所上班的气势几乎将我压倒,使我没有勇气对视那双被染上愤怒之色的眼睛。
稍微有些理解,匡面对香央里时的心情了。
“不,什么也没……”
香央里:“总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就哭了吧?”
“……”
这确实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由佳:“呜……不是的……”
本来想好好解释清楚,但哽咽的声音实在无法让由佳清晰表达。
香央里:“由佳先安静……!”(然后再度看向我)
香央里:“你又冷漠地对待由佳了吧?为什么你总是不了解呢……”
……
总是不去了解他人的心情,只会按照自己的观点判断……特别是由佳。
……
香央里:“你呀!装酷什么的,真的是这么重要的大事吗?!要一副懒散样是你的自由,不过你有想过跟你在一起的由佳吗?”
匡:“喂,香央里……!”
站在一旁的匡终于选择站出来,想要制止这样凝重的气氛——
香央里:“匡闭嘴啦!我虽然原本是想说一直支持由佳……但我已经忍到界限了。”(如同字面上的表情)
像是注视污秽一般的眼神——
香央里:“女孩子哭的男人最差劲了!”
“……”
香央里:“你自己应该也知道由佳喜欢你吧?”
“……!”
与由佳相处的时间里,或多或少有过这种臆想。由佳对我关心和照顾的程度,已然超过青梅竹马的范畴。但是,我并不愿意相信。因为,这样的我啊……没有资格拥有被人爱着的幸福。
所以,只好含糊地忽略她的心情。
香央里:“明明是这样,你为什么不了解由佳的心情?!为什么?”
“……”
无法再用语言回应香央里的斥责。强烈的气势,使我连沉默否定都做不到。
由佳:“香……央里……”
香央里:“由佳稍微安静一下啦,不说出来,我不甘心!在由佳照顾驱君的旁人看来都觉得心痛了……,为什么你都不去试着了解由佳呢?!”
匡:“驱他啊!……他也很辛苦的,稍微体谅一下他吧!”
谢谢你,匡。不过,香央里说的确是事实。我一直只是自私地单方面在意自己承受的苦痛,从未顾虑过他人的情绪,就连去世后,对姐姐……最后也一无所知。
香央里:“我当然知道……,是驱君的姐姐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呢,由佳为了能让驱君你打起精神,可是一直,一直很努力哦?驱君应该是对这件事最了解的吧?明明你都知道了……一副只有自己有过去的样子……。只是在折腾由佳而已吧!”
“……”
无言以对。
香央里的每一句话就像脱弦发射的利矢,连续向我刺了过来。
香央里:“你回答啊!”
“……”
香央里:“如果你心中觉得情绪没有起伏的冷酷性格很帅的话,真是太可笑了!跟你比起来,虽然是笨蛋,但对自己老实的匡更帅一些!……我到底在说什么啊,真火大……”
振动的声带带着些许啜泣之音。
那个开朗的香央里……哭了?
因为我这样的人……而伤心哭泣。
这份来自香央里的温柔,如同黑泥般堵塞住自己的心扉,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
香央里:“什么我要说这种事啊,真是的!无论由谁来看,都会觉得由佳喜欢你的说……为什么连我都哭呢……,真的最差劲了……”(香央里擦了擦眼泪)
“……”
香央里:“由佳,走吧!这种人就别管他了!”
匡:“等一下啦,香央里!”
香央里:“走啦!”
香央里顺势握住由佳的手,想要将她带离教室,由佳却一动不动杵在原地,有些飘忽的视线望向我。
这种时候,我也希望由佳被香央里带走吧。
由佳:“香……央里……”
香央里:“走啦!跟他在一起,对由佳没什么帮助的!”
由佳:“香央里!!”
香央里:“……!”(有些惊讶,睁大眼睛)
由佳挣脱对方的手,并用衣袖擦掉剩余的泪水,面向香央里。
由佳:“谢谢你……,但是,不是这样的。”(声音重获明朗)
由佳:“驱君对我说【一起去新绫女】……。然后我太高兴,所以就哭了。”
香央里:“……”(一动不动,像是愣住般。脑子还未消化对方的话。)
由佳:“我是因为太高兴才哭的喔,因为驱君最了解我了!”(会心微笑)
香央里:“诶……?”(回复的声音在此刻失去了全部力气)
由佳:“原本还想说要快点说出来,但是眼泪一直止不住,说不出口……是吧?”
香央里神情有些呆滞,接着缓缓看着我。
“……”
香央里:“那个……那个……,诶诶?!”
“……嗯。跟由佳说的一样。不过,香央里也没说错什么。……??”
香央里:“呜嘎————————?!”
“啊——?”
香央里的表情瞬间丰富多彩,如同换脸一样——明天气比喻的话,晴阴雨雷,快速交替变换。
大概,后半句应该没听进去吧。
香央里:“讨厌————!真是的————!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满脸通红,抱头痛声)
然后开始敲打自己的脑袋。
匡:“呜啊——!香央里坏掉了!”(惊叫)
由佳:“哇哇?!香央里,冷静点——!”
香央里:“你让我说什么……不对,我说什么啊,真是的……笨蛋笨蛋笨蛋!”
匡:“叫你冷静点啊!”
想要阻止香央里继续暴走的动作,结果……
香央里:“都是你不好!”
香央里瞬间改变攻击对象,就如同棒球全垒打,强有力的拳头精准无误的击中对方的腹部。
同行伙伴「匡」受到会心一击!「匡」倒地不起!
是否要对伙伴使用复活草?
没有什么必要吧。
之后会去教会复活你,匡。安眠吧。
否。
匡:“伮咕……跟我没关系吧……?”
香央里:“笨蛋—!笨蛋—!笨蛋—!”
继续向已经晕倒的匡全力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