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逐渐崩坏的日常

作者:HASALYSAS 更新时间:2013/1/5 12:52:35 字数:0

【禽兽,一直盯着人家却一句话不说可不好呦?】

[...]

培音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此刻他的害羞值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MAX状态,他从未对一个女孩子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不,应该说除了很早以前遇到过的一个比他还“禽兽”的女孩...

不过培音由长期独身状态下培养出的冷静在这时候帮上了他的忙,他瞬间理好了思维,清了清嗓子,下定了决心,尽量装得严厉的样子说道: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 ... ... ...手没事吧...?”

...

完全架不起那份气势...完全的萎了...培音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他有史以来感到最不好意思的时刻,没有之一。他从始至终都不敢直视桂琴那清秀的面庞。

【孬种...】

[没办法啊...谁让我推倒了她...而且...从这距离看...发现她其实还真是满漂亮的...]

【哎呀哎呀我亲爱的小音居然也开始对女性抱有这种不纯的欲望了呀~~呼呼~幸好当时我没让你

看清我的全貌呢,否则谁知道你会在那片森林里干出什么禽兽般的勾当~ 】

[对不起,我不是姐控,更不是像高板〇介一样会对亲人的“表白”而手舞足蹈地抛弃青梅竹马并每日幻想着与其跨越那条禁忌之线的变态,再次重申一遍,我,音无培音,对亲人是不会有那种欲望的!]

【亲人...吗...】

[嗯...?怎...]

“手没事就怪了!...算了,反正随随便便就跑进你的屋子里也的确是我的不对,但主要是因为我刚刚看到你头上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地进了公寓,所以感到担心又怕打扰到你才会以这样的方式跑过来看情况的啊。”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正门难以直接突破进来。桂琴没把真实原因说出来,看着貌似在进行不明碎碎念的培音,桂琴放下了生气的样子,装作叹了口气,如是说道。

[刚刚...?佐伊,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刚才在那个地方待了起码有4、5个小时啊...]

【佐..?...嗯?啊,那个,在睡梦中人脑的运转速度是平常的几百上千倍哦,也就是说,看似我们在那待了4、5个小时,实际上我们在现世中过了还不到1分钟左右呢。】

刚才心中貌似莫名地掠过一种小小的失落感,但培音只是疑惑了下便不再去在意了,毕竟,还有个妹子正正坐于他面前等他开口呢...

“啊那真是对不起劳烦您操心了...其实这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那个可恶的中二女...诶不对等等等等等等............你说你刚刚才看到了我,但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进到了我的阳台...难不成...”

“啊!...这个...啊...哈哈...”

桂琴从未想过自己的突破会被发现,刚才的那个临时的借口也早已耗费了她大量的脑力,却仍旧是百密一疏,将一个十分重大的信息遗漏给了培音。可恶,这样以后岂不是情报啊什么的都更难到手了么,监视也更难进行了啊...如是想着的桂琴,咬了咬嘴唇,不得已,只好自己说了出来,但还是略去了很多关键信息。

“对的正如你所想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201号室。”

培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是住在隔壁房,为何房的门牌上没写着她的姓氏或姓名?为何之前按门铃想拜访下邻居时没人开门?明明是同校,上学路线和时间应该都是差不多的,但为何这近一个月来,在公寓里一次面都没碰上过? 而且是直到在学校内才有第一次接触,而且她还貌似对自己很熟络的样子。疑点太多了!但培音不好直接说出来,于是便先深深地藏在心底,待以后再做更多的调查。

【这个女人...不简单...】

[佐伊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啊...]

【...嗯...】

再次感到一阵奇怪的失落感,培音也无法无视了。

[怎么了...?你的感觉可是都传达到我这了啊...]

【没...什么都没...】

虽说是自己的右半脑,但奇怪的是,很多时候佐伊的内心活动却无法准确地传达给培音,尽管对佐伊来说也是如此,有时候培音一些模糊的猜想或者是上课时学会的东西,佐伊也很难明白。

但现在不是去在意这些的时候。

“哦是这样啊,居然是邻居呢,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名字了啊。啊再次感谢您的关心,但正如您所见,我的伤没什么哦。所以,不用担心了,请回吧。哦对了以后请光明正大的从正门敲门后再进来,可以吗?”

其实完全解释不了,因为培音压根就没在房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但他如今只是想快点把这个名为小野寺桂琴的家伙赶回去好思考下原因以及对策罢了。此时,培音对这名少女的羞愧感早已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长期独身生涯所给他带来的对外人的猜忌感。

“嗯啊可以啊,给你带来烦恼了真是抱歉,那,我就先走了...”

“嗯请走好...诶等下!请从正门出去...”

“哦哦哦差点忘了实在是对不起...”

正这么说着的少女满脸通红的从刚爬上去的阳台围墙上爬了下来,一路小跑地到了门前,但在离去前貌似颇有深意地望了一下培音。

【总感觉...她】

随着一阵轻柔的关门声。培音迅速从正坐状态起身,开起灯,开始检查阳台的木门。还好,锁还没被破坏。

“乒啉!”

培音感到脚上貌似踢到了一个什么金属制品,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T字型的闪着金属光泽的管状物体。培音他认得这个东西。便摇头感叹了一声:

“这个白痴...撬锁工具居然带错带成偷自行车的了...”

【也就是说,这的确是她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喽?】

[不,不一定,这顶多说明她以前都没从阳台入侵过。但她也有可能曾经从前门突入进来过。这个T字形的撬锁工具对这种老旧木门的锁没什么用,但和自行车锁十分相似的这种比较老旧的铁门的锁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并且基本上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你看,这边这个是可拆卸的。诶?它这端居然还藏有两根铁丝。]

如此说着的培音,从中空的T字型器具内用小拇指勾出了两根细长的铁丝。

[用铁丝撬锁对锁的伤害是最小的...原来如此还真是这样啊...]

【哇...你懂得真多...难不成你以前干过这种事?!】

[喂喂喂你好歹也一直在我身体里难道我干了什么事你还有不知道的吗?]

【嗯...的确是这样...毕竟我也是会打盹的嘛...】

[真是稀奇...]

如此感慨着的培音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戒。他将房内的一盆十分大的盆栽搬到了靠近201号室的阳台围墙上,这样就算是小野寺桂琴想从阳台那边翻过来也肯定会把盆栽给碰倒。看到刚才小野寺笨拙的身体协调能力的培音如此断言道。接着,他走至门边,打量了一下,心说,预计这几天她是不会再过来了。于是便做好了计划,暂时未做任何手脚,回过头倒在了卧室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培音准备上学之前,还特意跑到201号室去按了下门铃。没人回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于是培音掏出口袋中的的牙签和胶带纸,将牙签用胶带纸固定在了自家门的最下方,百叶的旋转处。这样若是有人从正门进入的话,打开门的一瞬间会使牙签折断,这样他就可以判定是否有入侵者了。

但意料之外的事却在进校门的一霎那发生了——小野寺流芳,也就是之前一直在奇怪的保健室里待着的保健老师,站在校门口。在看到培音的瞬间,培音仿佛看到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只见她以极快的速度但又不失仪态地朝向培音走了过来,并一把拉住他,用命令式的语气说了声:“跟我来!”便扯着培音快步走了起来。

培音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了步伐,走到教学楼的拐角处的一扇铁门前,小野寺去掏钥匙让培音站在一旁等待,培音面对着墙壁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突然听到身后的棒球部成员在那大喊了一声“小心!”便感到身后有一阵寒气逼迫,动用全身的知觉,察觉到了,一个高速逼近的物体。培音闭着眼,轻轻地将头往旁边移了一点,只见一个棒球高速擦过了培音的耳边...正当培音的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时,那枚球打在了墙壁上,又以非常快的速度反弹回来了...

“啊!!...”

【啊!!...】

球正中了培音的左眼,一阵悲壮的惨叫声划破了天际...

由于球速过快,培音的左眼瞬间肿了起来,也几乎睁不开了...棒球部的成员在那不住的道歉,培音也不怎么想为难他们,便摇摇手一直在那说没事...小野寺流芳叹了口气,说:

“等会干脆也顺便帮你处理下眼睛吧...”

“嗯...谢谢老师...”

其实主要让培音心烦的不是棒球部那无休止的道歉也不是眼睛上的疼痛,而是那个坑爹姐姐狂轰滥炸般的抱怨...

【小音你这小子没事干耍什么帅啊!!好好地躲过去不行吗?!!为什么偏要学电影里的那些白痴们做这种动作啊!!!!还有!!你怎么能就这样放过那群混蛋呢?!揍死他们啊!!这可是老娘我唯一的一扇心灵的窗户啊!Bingling Bingling闪闪发光的窗户啊!你这叫我等会看什么啊!黑暗很可怕的啊!!!失明的痛苦你能体会吗?!!!】

[别说的光是你的事似的!这不也是我的眼睛吗?!!!]

【小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想,我...】

[给老子闭嘴啊啊啊啊!!......等会帮你擦窗户可以了吧?!弥补你心里的空隙可以了吧?把你心中的黑暗驱逐掉可以了吧?我会不停的和你说话,让感觉告诉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可以了吧?!就算眼睛稍微瞎那么一会,但你还有我啊!!!]

不知怎么的,培音在心中如此咆哮一下,佐伊突然间就沉默了下来...

...

【你说的,是真的?】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喽。]

这时,流芳也打开了铁门,看了一下培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虽说不知道你在傻笑着什么,但能否请你进来了呢?”

“诶诶?哦好的...”

我有在傻笑吗?没有吧。

培音摸了下嘴角,却发现,自己的确是处于一个微笑的状态...

...

【这女人...好可怕...不过怎么总觉得她的声音那么熟...】

[嗯啊啊我现在也这么觉得...]

【唉,刚才一直没去注意她的脸啊...】

不知怎么的,看着把自己抓进保健室后便在一旁的大型仪器那忙着的小野寺流芳,培音就感到全身有阵莫名的颤栗,而这份颤栗貌似也传达给了佐伊...

[原来那个铁门是直接通向保健室的啊...]

“好了,培音君,过来一下。”

培音把书包放下后,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总感觉...这个女人正在散发着一股十分强大的气场...

小野寺流芳先是拿出了医用酒精和棉花,先处理了下培音的眼睛,接着解开了培音头上的绷带,观察了下伤口,再次消毒了一下,拿出干净的绷带绑上。

[不愧是保健老师...]

培音如此感慨着...他突然觉得,小野寺流芳现在仿佛是像一个艺术家正对着她的艺术品一般,给予了非常人所能给予的用心呵护。

【嗯...就算是医院的护士貌似也没这么专业啊...】

然而,让培音没想到的事,处理完这一切后,小野寺流芳招呼着他坐到一个仪器上。那是一个十分巨大的仪器,在躺床的尽头处,是一个巨大的纯白环状物体。然而培音对这个仪器却不陌生,毕竟之前住院时一直有用这个仪器进行检查。

“这...老师...这不是核磁共振仪吗...”

“嗯是哦。”

“老师...我只是撞了几下树...应该没必要用这个吧...还有为什么学校会有这种一般医院都很难有的仪器啊...”

“谁说的?一些必要的检查还是需要的。诶等等...撞树是什么情况?”

“啊什么都没有...那就检查吧...”

总有一种不检查就得死的感觉...培音颤抖着躺在了床上,被推送进了那个巨大的环圈内...

[密闭恐惧症...么...]

看着这个狭小的环境,培音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了从前,回想起了音无教授的笑容...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小野寺流芳的嘀咕虽说不大声,但却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培音。

“老师...出了什么事?”

“诶?啊!没什么事哦。哦对了,以后你每3天都得过来一趟,没有为什么。”

培音被以一脸惊讶的表情推出了巨大的环状扫描仪,刚想问的话就这样被小野寺流芳给阻断于了喉咙之中,只好咽了下去,一脸复杂地点了点头。

“那个老师...”

“什么事?”

培音背起书包,临走之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老师,你认识小野寺桂琴吗?”

...

一阵不该有的沉默出现了。

“不认识呦。”

“ 哦是这样吗?好的我了解了,老师再见。”

如此说完的培音关上了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那两个人肯定有某种联系。】

[嗯。最近的烦心事还真是特别的多啊...真是痛苦呐...]

摇着头,培音瞄了一眼表,十分迅速的回到了班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没有散发出与平常不同的气息。事件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那肿胀的左眼...

... ... ... ...

正处于放学回家路上的培音,同往常一般,受到了猫儿们非同一般的亲睐,如同魔笛的故事一般,吹笛者在前面走着,而后面跟着一群的小动物。与童话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跟在后面的排成队列状的既不是老鼠也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大群猫。

[呐...佐伊...我很早就想问了...这也是因为你吗...]

【我怎么知道,不过相比于猫,我更喜欢仓鼠呢...】

摸着已经消肿了但还是残存着一丝痛感的左眼,培音突然看到了一个十分奇特的生物,一直尾随着猫儿们,飞在空中。

[姐姐...你快看...那个...是不是有点像在飞行的仓鼠...?......]

【什么什么?!快把你的臭手拿开,挡住我的视线了啊!诶...我想再次确认一下...你左右眼视力都是5.2吧...?】

[确切的说是右眼5.2左眼5.1,因为手术的些许影响所以我本该是6.0的...]

【STOP!S!T!O!P!现在重点是那只飞行的家伙吧?!】

的确,培音再次注视着那只小小的奇特的生物。但站这么远依旧是看不出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猫军,说了一声“能烦请你们让一下吗?”意料之外的事就这样发生了,猫咪们居然非常听话的让开了道,并且停止了追随,成群结队地解散了。

还来不及惊讶,培音感到一阵特殊的感觉,有点类似于低血压般的眩晕,但却又没以往那般强烈。突然间,他的视野立马缩小了,变得仿佛只有一只眼般,而且身体不听使唤了...培音瞬间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姐姐...你对这只生物还真是好奇啊...]

【嗯是啊...诶?!.....哇哈哈哈哈哈我又可以控制身体了!!!好奇心大胜利!!】

如果接下来的画面被路人看到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吧...如是想着的培音怒吼道

[佐伊快给我停下啊!别再跳舞了啊啊啊!!会给路人造成烦恼的啊啊啊!!还有现在重点是那只小动物吧!!]

【哦对对对差点就忘了~没办法你姐姐我太高兴了啊~~】

[真是的...明明那句台词是刚刚你对我说的啊...]

边叹着息,边为这种奇特的感觉而惊讶的培音,仿佛某著名FPS游戏里的“亡者视角——第一人称视角”般,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同进入了虚无空间一般,没有了控制身体的负荷感,但却依然保有热感、冷感以及触感,犹如解放了身体一般,不知怎么的培音十分享受现在的状态...但他立马就否决了现在的想法,因为,他感受到,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十分变态的样子走向那只迷你的飞行生物...

[佐伊请你别这样玩了!!!这跟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做些符合我这阴暗男特色的低沉走步法?!!]

【哎呀哎呀花季的少年就应该要阳光点嘛~~~真~是~的~】

培音这时已是欲哭无泪的情况了,但左眼的确是闪现了一丝浅浅的泪光...

小动物就那样,不断地抖动着翅膀,却纹丝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佐伊的靠近一般。直到它的全貌映入佐伊和培音的眼帘时,佐伊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培音虽说感觉貌似知道了这是什么一种东西,但却一直想不起那个名词,于是便无言地用那灰色的左眼盯着这奇特的生物。大小差不多跟网球一样,甚至比网球还小,全身覆盖着米黄色的皮毛,耳朵尖尖的,后背长着的一对翅膀在不停快速扇动着,小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佐伊。就仿佛是长了翅膀的精灵仓鼠一般,却没有给人一种仿佛看见蝙蝠的恶心感。要说这生物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它那仿佛有着关节一般的鼻子,而且只长有一双爪子,没有腿。

佐伊伸出手去,那小家伙竟然直接地落在了佐伊的手上,呆呆地望着佐伊,不,培音的脸。发出了一阵微弱地类似于“咻咻”的声音...

[鼻行类动物...这...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

望着手中这奇特的生物,佐伊伫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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