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感觉全身像是在被烙红的铁烧灼一样。
无法呼吸,缺氧窒息;四肢无力,不能自理;头晕眼花,无情吃瓜……
等等,无情吃瓜是个什么鬼?!
“咳咳……咳咳咳……”
该死,咳嗽的力气要都没有了。空气在肺叶狭小的空间内快速流动,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呼呼声。
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虽然看不见,却能听见旁边有人在……看电视?
“少年郎……你爸我从小在草原上长大。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蚂蚱……”
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味,这看的都是什么啊。。。
“……不是所有的鸡,都叫时—光—鸡—!”
这还没完没了了?
她心里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耳语,有些湿润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上,痒痒的。
“哎……也没见你好点……”
?
这是什么意思?她很好奇。
而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三天以来天天给你输血,虽然脸色好了很多,也还能咳两声了,但是把把脉看,气息还是紊乱的……果然还是靠你的运气了啊。”
“没办法,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来的战争得靠你自己去打了。奥利给!”
那声音说着,越来越渺远,直到最后的一句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奥利给?
而她还在细细品味这句奥利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感受到她的嘴唇被什么东西润湿了。
甜甜的,暖暖的……和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一样来着。
她努力的回忆起,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不过那种感觉简直是甜蜜。她动了动嘴唇,渴望得到更多。
“我没眼花吧,你刚刚是不是动了一下?”
她想要说话,却只能是动动嘴唇,而这似乎引起了那声音的注意。
“我总觉得你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啊!尽管现在说这话,似乎早了。”
她还想在心里吐槽两句,但那声音没有给她机会。
“我也帮不了你了,就给你唱一段歌吧。”那声音说着,终于把旁边不停响着广东话的电视关上了。
【洗耳恭听】她默默思忖着。
“When I was young~I write the story it's about pain and want~”
“Then I grew up~I fallen the story is wrong~”
“As you go~I painful~What you wanna is strange~”
“The wall was hurt~And no one was still reall~”
很简单的几句清唱,却别有韵味。
“真好听,还有吗?”这原本是她心里想着的,但是不知道怎的,语言功能恢复了,便下意识的说着出来。
“你说话了,”那声音笑了笑。“我已经12年没有唱过歌了,你是从‘那’以来第一个说我的歌好听的。那么,可以试着把眼睛睁开,看看我吗?”
话语里有很多要素,她都一一察觉到了,但她并不想继续思考——她觉得那个声音对她没有恶意。
“我……我尽力……”她确实只能尽尽力。
“嗯嗯!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她在鼓励之下很快睁开了眼睛,虽然强烈的光芒差点刺伤她,但她依旧享受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光明。
望着立在床边的那个一头灰白色短发,身着白大褂的少年。她明白:那个声音就是他发出的——她正躺着的床边除他空无一人。
环顾四周,这是个小单间,四面的墙壁着淡青色的墙皮。对面的墙上有一台电视,机顶盒还闪着红色的光。
“嗯呐,是淡蓝色的眼睛,很漂亮呢。”
“谢……谢谢,”她的身体机能毕竟刚刚开始恢复,说出来的话语时有断续。“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喔,我是赵四,姓尼古拉斯。”望着少女脸上诡异的表情,他哈哈的笑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嘛,其实我叫筱白,刚刚那只是开玩笑的啦,不必介意~”
筱白努力憋住笑,继续说道,“还没问呢,你叫什么名字鸭?”
少女表情满脸复杂,但还是答到“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叫……雨……”
“诶?只有名没有姓的吗……”
“啊啊,只是因为他们使唤我的时候都只叫我的名,然后现在我就只记得名了……”雨很惊讶,她会说出这种话来。这只是潜藏在她脑海中记忆碎片的一小部分,此时此刻却突然蹦出来,变成了话语倾诉了出去。
筱白皱皱眉头,“真是个奇怪的‘他们’。不过,比起名字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更好奇的是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他也明白关于雨的先前经历肯定是一大段不好的回忆,所以他还是很自觉的转移了话题。
“我的来历的话……我也不清楚……”
“唔姆,”筱白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看来是我没有和雨讲明白啊。也罢,那我来叙说一下雨出现的经历,看看能回想起来什么,好吗?”
“嗯!我尽力!”
“奥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