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那些成功通过第一条考验的人们。现在,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者,来品尝一下这块烤饼,抹去心中的所有不快~”
太阳之神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手中的盘子逐渐飞向空中,一个个烤饼落在诸位信徒的手中。众人闻着香喷喷的烤饼,如同被上面充盈的正面能源给影响了似的,发出了大孩子般的笑声。月之女神紧握着法杖。
“第一条考验结束,该考验足足有1800人成功通过。你们如实展现了自身的成长。下一个考验很快开始。”
太阳之神“第一条考验“成长”。我们不评判你们在直面负面情绪时,表现出来的善恶观。而这一次不同,主题为:引导。”
月之女神“世上本无善恶,只因评判的角度,看待事物的方式不一样,不一样的善恶便诞生于世。”
月之女神“判断善恶的往往是依靠对事情的了解程度,评判善恶之人的往往是第三者。”
太阳之神“打个比方,你在城内看见一个偷盗的男人,他无所不盗。”
参与者A“那么这个就是恶了吧?”
太阳之神“进一步挖深这个男人,你发现他有一个身患疾疫的孩子,他需要钱来治疗孩子,这也是他偷盗的理由。”
参与者B“可是这也掩盖不了偷盗的恶吧。”
太阳之神“这次扩展到他偷盗的人里。那些被盗者,都是对城内贫穷人民施压和剥削的高官人士。而男人本质是个……你们地上世界称其为义贼”
太阳之神“男人将高官剥削施压的钱,都交还给了被剥削但不敢出声的下等阶层人士。而他治疗孩子的钱财,源于下等阶层人士的捐献。”
月之女神“你说此人为善,他本质就是个盗贼,无所不盗,挑战上面人士设置的律法,危及到他人的财物安全。
月之女神“你说此人为恶,他始终没有抛弃自己的孩子。他也没有独吞被压迫剥削者的财产,而是选择归还。治疗孩子的钱财都源自于归还者的捐献。”
“善恶本质,实为局外人的理解与评判。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并不顾虑在场所有人善恶观,而一视同仁的缘故。”
“新次神的引导能让他人走向不同的极端,有善亦有恶。每一位次神的引导都不一样,但都是为了让被引导者重拾生的希望、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未来、勇于面对过去的所作所为……为了【那位大人】能够继续完成研究,观测地上世界——众生在大是大非面前,会做出如何的抉择。”
“!!!”
周围突然卷起一片黑烟,夏恩虽然感到惊讶,但是尝试着冷静下来。
她举起圆盾保护自己。周围不断传来厮杀的声音,空气中环绕着失败者们的狂怒。
“你们这些混球!我要是当不成次神候选人,你们也别想!”
空中跳出一个男人,眼见夏恩就要被钉锤砸在脸上时,胸甲内散发出一道白光。
杰克的守护之灵瞬间出现在夏恩面前,并承受住了这近乎致命的钉锤。
“杰克!”
【快举起圆盾,这人的钉锤上沾染了圣术,我的灵魂体要被这光芒吞噬掉了!】
男人的钉锤再次举起,一道圣光炸开,守护之灵化作一片灰黑色的泡沫。夏恩举起盾牌。钉锤把圆盾砸得乒乓作响。她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是最初被判定失败的鲍文。
“鲍文!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判断为失败了!”
“我并没有失败,我只要把你的皮肉剥开,然后穿在身上,我就能够变成你继续参加考验了!”鲍文的双眼中透露出疯狂,他像是露出獠牙的猛兽般,朝着夏恩面前的圆盾猛攻。
“鲍文,即使你化作了在场第二个人的模样,失败的考验也无法再次重来,就像你那些过去的回忆一样。”
她把另一只手手伸向腰间,腰部的灵魂块逐渐延伸,依照她的记忆碎片重现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太阳直剑。她迅速拔出长剑,挑开钉锤之后,用那铁手套紧紧握住剑身,转身用剑柄砸在鲍文的头盔上,他受到了冲击,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并因眩晕而蹲下身躯。
夏恩“我和你无冤无仇,并不打算对你下狠手。听我说鲍文,失去的东西无法再拿回,失去的人也无法再回到身边,你也许没办法在这一次成为次神候选人,但你现在并没有失去一切。”
鲍文“我为了这一次候选倾注一切,我每日念诵《太阳教义》,为了收养院内的人每日任劳任怨地工作,我浸没在充满正面能源的氛围中,并不断调整自身的状态和心绪。好不容易才被太阳之神选中。结果就告诉我——“你失去了资格”?!”
鲍文“太阳之神瞎了眼了!他的裁决和考验就是个笑话,而你们这些人也许连整本太阳教义都无法背诵,但是我可以!”
鲍文“我为了今日的考验,准备得比你们所有人都多,看看你们的模样:收养院里面的嘴脸我一眼就认出了好几百个,身着平民装束的普通人,还有和你一样身着盔甲的士兵。而只有我身穿太阳信徒的灰白色长衣,我难道这么多天的付出,还不如一个在外征战,整天计划着作战的士兵吗?”
这时候,夏恩的脑海中闪烁过无数个画面,那些都属于曾经的鲍文——这是他过去的记忆。
夏恩“对,你的考验也许并没有通过,但是你的所作所为让你得到了太阳之神的认可。你想想,你从上百万人之中被挑选出来,说明你至今为止都没有做错。”
夏恩“你会错失这次机会,是因为你属于【重新再来】的人。你是和其他人一样,打算抛弃过去,重新面向未来生活的吧?”
夏恩“月之女神重现你过去的记忆。并不是为了让你再次感受到痛苦的回忆,而是为了让你能够用崭新的目光来面向过去的负面记忆,直面不回避,并且从中成长。”
鲍文“哇哦,好有说服力啊!局外人在告诉我,她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你那么棒,你来参与我的考验啊!”
在这一瞬间,夏恩面前的景象逐渐变化。鲍文全身化作了透明状,他露出一脸轻蔑的表情望着夏恩。
周围变成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夏恩望着旁边的镜面,自己的灵魂体已经变成了鲍文的模样。她望着地上倒着的艾德,一大片回忆的景象从自己的脑海中相继涌现。她有些迷惑,但想起太阳之神的话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太阳之神“每一位次神的引导都不一样,但都是为了让被引导者重拾生的希望、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未来、勇于面对过去的所作所为……”】
夏恩坐在充满血腥气息的房间内,地上躺着一具男性尸体,而门外站着一个目光充满恐惧与疑惑的女人。尸体突然活了过来,双手抓住了她的咽喉,而女人则在门口落泪着。
艾德“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你这个杀人魔!”
女人“为什么,鲍文你要这么对哥哥……”
鲍文“来嘛!您不是特别会分析和‘引导’吗,你来通过这种考验啊!”
【太阳之神“你能够坦然面对过去,并用崭新的目光来接纳那些不好的回忆吗,你是否对过去的回忆还耿耿于怀。”】
“我很抱歉,艾德。”夏恩强忍着紧勒脖子的疼痛感,尝试冷静地望着面前的艾德。
“什么!?你以为仅仅一句抱歉就能够得到原谅吗?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到最后就是往我头上来一记酒瓶来感谢?”艾德怒不可遏地咆哮着,手上的力度逐渐变大。
“来!勒死这个臭女人!”鲍文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幸灾乐祸地朝着夏恩大骂道。
夏恩“我知道你是无法原谅我的所作所为,说到底我的举动无疑是未加思考的冲动。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即使身边的朋友都在告诉你,鲍文.艾尔登是不值得信赖的人。虽然你口上说着不愿意,但是身为兄弟,你依然为我宽限债务,提供小仓库为我的住所。”
夏恩“我这边的时间为10年后的935年。你也许不相信。但都是事实。”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在那之后,我决定洗心革面,将所有的钱交付给了妹妹莉娅。”
“安顿好她的生活后,我便加入太阳神教,在日炎司祭的帮助下,我进行了赎罪仪式,并住进了收养院内,为贫困的人们服务。”
夏恩“我把你安葬在收养院附近的墓园内,每日都会在你的坟墓前清扫和独自交流。”
“我想念你,也渴望得到你的肯定,假若有一天我能够成为次神,我就能够使用圣术让你复活,虽然到那时候,我们也许都不相识。但我想为此赎罪。”
“我为此抱歉的原因,除了过去一时冲动杀了你外,还是因为我可能无法成为次神的候选人并为你赎罪。我很抱歉,兄弟,如果你仍然为此而愤怒的话……”
夏恩从身后拔出那把剑,并双手放在艾德的面前。
“就用这把剑了结我的性命吧。”
女人的目光中充满恐惧和疑惑。恐惧是因为觉得艾德会动手杀人,疑惑是因为对鲍文(也就是夏恩)的话语真实性感到怀疑。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也已经太迟了!”
艾德抢过他手中的剑,并把夏恩按倒在地上,反手抓住剑并把锋刃指向她的眼睛。随着剑锋一刺,女人尖叫着跑到两人身边,咔嚓一声,夏恩目不转睛地望向他的剑,直直地刺向她脸旁的地板上。
鲍文“为什么不动手!艾德那家伙明明是那么……”
艾德“哼,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否真假……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情,艾德.丹利卡他并不是一个杀人狂。而你再怎么垃圾,再怎么人渣,你也是我独一无二的弟弟。”
艾德“母亲临终前跟我说过,我们三人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而我是年龄最大的一个。
“我要带你们一起生活,一起成长。假如你说的是真话,你说自己在10年后的世界里生活着,你在我离开后第一个想到的是我们的妹妹……”
艾德“我是看在你没有忘记我和母亲的教诲,才决定饶你一命!这笔账,你得抢到候选人之位,帮我复活来偿还啊!”
“那个如此挑刺毒舌的哥哥,他竟然……”鲍文双膝跪在地上,眼眶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鲍文,说他是善。这家伙之前是个烂赌鬼,杀死了自己的哥哥,是个垃圾人渣】
【说他是恶也不太对。在事情发生后,他将自身所有的财产托付给了三人之中最小的妹妹,并安顿好她个人的生活。他来到了太阳神教收养院,平时为贫困的人们服务。】
【世上本无善恶,只因评判的角度,看待事物的方式不一样,不一样的善恶便诞生于世】
【这就是次神的责任,引导人们直面负面记忆,然后......】
“我都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畏惧过去的缘故,才让我错失了候选人的位置。”
鲍文如梦初醒。
“我曾经因为酒桌上的赌局失去过一切,在冲动杀死艾德后,再次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妹妹便成为了我唯一的陪伴,即使她憎恨我,我还是将所有的一切交付给她,并安顿好居所和后事。便加入神教洗心革面,决定忘记过去。”
鲍文长吁一气。
“我原以为抛弃过去就能获得新生,结果自己还是畏惧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每当自己回过神来,都是在艾德的坟墓前自说自话。”
“我失败了,夏恩。我对我的无礼表示道歉。”
“你值得这个候选人的位置。”
鲍文的身影逐渐消失。艾德松开了直剑,并朝倒在地上的夏恩伸出了手。夏恩从地上站起来的那一刻,周围的日光逐渐变得耀眼,自己回到了神域内,手上仍然拿着咬了一口的烤饼,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状况。
周围的失败者其实早已经离开了,刚刚看到的幻象其实都是月之女神塑造出来的幻境。
太阳之神“干得好,孩子……”
太阳之神“你已经通过第二条考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