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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很快。
只一个上午不到的时间,全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麻冰子是新一代的‘SUN’”的消息。
因为我的原因,我班里的女生们都很沉默,没有任何行动。
同年级的其他班的“SEED”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到我的班里,来到麻冰子的身边,问这问那的。
由于,麻冰子一直抱着我的左臂,习惠美一直抱着我的右臂,所以,我们三个一起被包围在“SEED”之中。——事实上,我和习惠美一直被“SEED”们无视着。
“SEED”们个个都是美女。
换个角度看,我被一大群美女包围着。
幸福感,不敢享受。
尴尬感,倒是十足。
我俨然成了一块木头。
最后,受不了了的习惠美拉着我的右臂,准备逃离这个“困境”,但是,麻冰子紧紧地抓着我的左臂,不舍放开。
结果,我们三个一起被“SEED”们追逐。
……
“这边!这边!森林哥哥!”
当我们被追到操场旁的体育馆时,麻冰子开始主动负责为我们带路。
“就是这里。”
“这里是……”
“喂,胆小鬼……”
“好了,快点吧。”
“那个……这个……不太好……”
咔嚓!
“呼——这样就没问题了。”
麻冰子松了一口气。
“唉——胆小鬼,你……”
习惠美有些无奈看了看麻冰子,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应该是因为我很少来这里,所以,我不知道体育馆的厕所会在这个位置。
没错。
这里是厕所,而且是男厕。
我们现在在男厕里,最深处的一个狭小的、封闭的空间里。
“森林哥哥,放心吧。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的。所以,很安全。”
麻冰子自信地竖起了大拇指。
“可……男厕……你们进这里……不太好吧。”
“为什……”
“现在这种状况,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习惠美打断了麻冰子的话。
“因为‘SEED’都是女生,所以,不会来这里。”
绝对安全。
“对,对哦。小冰子真……”
我不自觉地想伸手去摸麻冰子的头,但在未接触之前,停住了手。
“真……厉害……”
“哇啊。我被森林哥哥夸奖了。”
麻冰子高兴地搂着我的腰。
“喂!别乱动!”
习惠美斥喝了一声。
“呃?”
麻冰子一脸茫然,很无辜的样子。
“可恶!看我的!”
习惠美用力地抱着我,并将我往麻冰子的方向推。
麻冰子被我的体压在了墙上。
“可恶!你可别后悔。看我的厉害。”
“哇!”
“嘻嘻!”
“别小看我。”
“哇!”
……
我成了“她们互相挤压对方”的武器。
狭小的空间里,好像变得更挤、更热、更吵……
幸好没有被“SEED”们发现。
……
不知过了多久,体力不支的她们,终于停下了这场游戏。
她们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头晕乎乎的我,也开始,渐渐恢复正常。
我低头,看了看习惠美。
她今天的打扮还是那么花俏,身上的香水味充满了这个狭小而密封的空间。
我又看了看麻冰子。
不合身的校服还真的非常适合她。
(都还小呢。
一个天才。
一个是“SUN”……吗?……)
“小冰子是……‘SUN’……”
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自觉地、喃喃地说着。
麻冰子听见了,抬头,微笑地看着我。
“对哦。小冰子是‘SUN’。校长先生一见到我,就决定是我哦。”
“诶……这……这样……”
(一见到?
校长那家伙……)
“别太骄傲,胆小鬼。你知道校长先生看中你什么吗?”
“哼。你是嫉妒吧,庸俗女。”
“呵!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老实承认吧。你不是也想成为‘SUN’的吗。可是,却连‘SEED’也不是。校长先生很不看好你呢。”
“真的吗?不对吧。”
习惠美摆了一个魅惑的pose。
“那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比起成为偶像,校长先生觉得我更适合成为一名学者。”
“嗯。嗯。”
麻冰子手拄着下巴,由下至上再由上至下,认真地打量习惠美。
“干、干嘛?”
习惠美迅速双手抱胸,生气地看着麻冰子。
“你的打扮,不管看几遍,都是那么庸俗。让人觉得很不爽”
“要你管。”
“如果你的打扮能正常点儿,说不定,我能让你加入我的‘TREE016’哦。”
“呵!不需要!”
习惠美突然搂住我的腰。
“对吧。森林。”
“……”
(“打扮真的很过。”……我不能说出口……)
我抬头,又低头,心虚地看了习惠美一眼。
心事似乎被看穿了。
习惠美鼓着嘴,气呼呼地盯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把视线投向麻冰子,右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后脑勺。
“小……小冰子……”
“什么,森林哥哥?”
“‘SUN’不是……一旦被决定的话,会立即公布的吗?……为了能更快地完成团体的建立……”
“嗯。”
“那为什么直到今天?……小冰子不是一转到这里,就被决定是……‘SUN’……”
“这个,因为小冰子当时并没有答应校长先生啊。”
“诶?”
“其实,如果没有昨天的事,小冰子也不打算成为‘SUN’的啦。”
“诶……”
“这都是为了森林哥哥哦。我要为森林哥哥报……”
突然,习惠美用手,用力地捂住麻冰子的嘴。
(报?……)
“唔——唔——干、干什么?”
麻冰子推开了习惠美。
习惠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麻冰子,然后,靠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女生间的悄悄话。
我立即与她们保持了一点距离。
很好。
我没有听见她们悄悄话的内容。
“咳。咳。”
习惠美轻咳了两声。
“胆小鬼的意思是,为了保护森林。”
(保护?……)
“森林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
“这个……”
我思考了一下。
“哦。是那个啊。”
“嗯。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森林的日常生活。让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确实,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SUN”。——我班里的那些女生也一样。
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似乎烟消云散。
“谢……谢谢你们……”
如果没有习惠美和麻冰子,我现在可能会在绝望的谷底吧。
我看了看习惠美和麻冰子,又看了看周围。
狭小又封闭的空间。
因为麻冰子成为了“SUN”。——是因为我,而成为了“SUN”。
她本不想成为“SUN”。
我想也是。
“SUN”的责任、压力,绝对不是一个不满10岁的小女孩所能承受的吧。
现实已经无法改变。
我决定,一定要为麻冰子做些什么。
……
“走吧,森林。差不多,该上课了。”
“哦……哦……”
“等……等等。森林哥哥。”
当我和习惠美走出这个狭小的空间时,麻冰子仍停留在原地,手拉着我的衣角。
“呃?怎么了?”
“那个……这个……那个……”
麻冰子红着脸,低着头,做着“X”的腿型,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我……我……忍不住……”
“诶?”
(该不会是……)
“嘻嘻!”
习惠美一脸坏笑。
“那还不快点去女厕。难道你还想在这里……”
“哼!就是!怎么样?”
麻冰子恶狠狠地瞪了习惠美一眼,又转而泪光闪闪地看着我。
“森……森林哥哥……忍……忍不住了……”
“诶……哦。哦。哦。”
特殊情况嘛。
我不停地点头。
“一定要等我,森林哥哥。”
“哦。哦。”
麻冰子松开了我的衣角,然后,关上了门。
“不要偷看哦。森林哥哥。”
“哦……哦。”
……
因为上课的时间就要到了,所以,“SEED”们都暂时放弃了追踪我们。
在回教室的路上,习惠美牵着我的右手,麻冰子牵着我的左手。
习以为常。
我的脸还是很红,整颗心还是很澎湃、很紧张。
该怎么说呢?
我一直都认为“SUN”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给人的感觉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在“SUN”的面前,我会觉得自己会非常的渺小,如同巨人脚下的一只蚂蚁。当然,不夸张地说,我可能会因过度紧张、过度自卑,而不知所措,而无地自容,而晕倒。——这是“我幻想和我喜欢的上橘爱在一起”的一种想象中的感觉。
因为“SUN”是麻冰子,而麻冰子还是小女孩,所以,我才没有那种感觉——起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
“ZZZ014”是一个由81名少女组成的偶像团体,也是现今最具人气的偶像团体。她们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家庭,身为“SUN”的上橘爱,则是这个家庭的妈妈——刚出道的时候,在“ZZZ014”的宣传片里,80名成员都这么说:“橘爱是我们的妈妈哦!暖洋洋的!”。
不满10岁的麻冰子,应该不会成为妈妈般的存在吧。
难以想象,或者说,十分期待。
麻冰子的“TREE016”会变成怎样的一个偶像团体。
“呐……小……小冰子……”
“什么,森林哥哥。”
“那个……我们班的‘SEED’……你……会选择她们吗?”
这是我十分在意的一件事。
“森林是想让那些烂女人进入‘TREE016’吗?”
“这……”
“老实说,森林哥哥。那些坏蛋们,都被选中了,都在212名的候选名单里。”
“是……是吗……”
“真搞不懂校长先生怎么想的。哼!”
麻冰子一副不满的样子。
“胆小鬼会让那些烂女人加入吧。”
习惠美拉了一下麻冰子的衣角,并用眼神示意麻冰子。
麻冰子看了看习惠美,又看了看我,犹豫着,在思考着。
“我……我……我觉得……只要有实力……”
不是为我班的“SEED”们说话,其实,我在为自己说话。因为我不想“她们因为我,而没能加入‘TREE016’”……我只是不想内疚而已。
“小冰子,能公平吧。”
麻冰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森林哥哥,原谅她们了吗?”
“这个……我没有资格原谅她们。因为,原本,就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摸摸地看她们。”
对。
事实上,我也已经知错就改了。
我不会继续做着“趴在桌上,把头埋进双臂中,只露出右眼一角,偷偷‘欣赏’女生。”的行为。当然,自卑的我,也不会光明正大地盯着美女看。所以,我只能选择:不看,趴在桌上,就只是趴在桌上。
“……”
“森林果然是这个样子呢。嘻嘻。”
习惠美神秘地笑了几声。
“惠……惠美……怎么……什么……我这个样子?……”
“森林真的很喜欢女生。不管是什么样的错误,责任都不会往女生身上推。”
“是……是吗……”
(真的被惠美看透了呢……我。)
“我知道了,森林哥哥。”
麻冰子坚定地看着我。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公平的。只要她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嗯!……对不起,森林哥哥。这个条件不能告诉你。”
“哦……哦。我知道了。”
麻冰子能明白就好了,毕竟,她是“SUN”。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公平”,是绝对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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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还算安好。
不怎么痛苦地度过了这段时间。
只不过,我有些在意叶由可。
因为她自从离开教室后,就没有回来。据班主任说,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没有成为“SUN”。
一定,心情,很失落。
另一方面,麻冰子似乎渐渐明白“SUN”的责任。
所以,在最后一次的下课时,麻冰子独自留在了教室,我和习惠美则去了楼顶,度过这次的时间。
对于麻冰子所说的那个条件,我想我知道了。
……
下午放学的时候,班里的27个女生,一个一个来到我的面前,向我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