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妈妈，圣诞节，维也纳
1999年12月25日。
回家已经二十天了，我的生活也步入正轨。我也享受着这本就拥有的生活，看书，修炼剑心决，锻炼（玩），虽然在此期间大姨妈又帮我约束了一次崩坏能，不过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崩坏能对我身体的压迫感已经开始减少。
说明符华老师所教我的是对的。只不过，她给我的那本心得我实在看不懂，出了排版，里面讲的都是文言文，而且还是用我看不懂的书法写的（虽然很好看）。
“小少爷，您托我找的书我在神州的一个朋友给我寄过来了。”年轻的管家哥哥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放到了我房间的桌上。
《神州古语词典》
“然后，您那本书的写法，按我的朋友说，是神州一种叫做‘行书’的书法，过段时间他会再寄来一本字帖。”管家彬彬有礼的说道。
“噢，那太棒了。”我翻开那本《神州古语词典》，里面的字自然是汉字，都有黄豆大小，密密麻麻。
“另外，关于您今天的安排———”管家说话时顿了顿，“夫人说要与您一同出行，请准备好。”
“咦？”
平常出去玩不都是一家人的吗？至少在这二十天里是这样的。
“夫人昨晚同老爷做了个抽签，今天每人各带一个孩子，而夫人抽中了少爷您。”管家说。
“哦…”原来是这样。
“另外，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家里其他的佣人都放假自己休息去了，所以现在由我来服侍您。”
毕竟圣诞节是个很隆重的节日，别说我们家，就连组织高层的一些人都会把组织今天的事情推掉————二爷爷是这么说的。
我在管家的帮助下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了我们家的车库前。
“爸爸…还有琪亚娜！”我朝抱着妹妹的爸爸打招呼道。
“儿子，要不要和爸爸坐一条车啊？”爸爸将琪亚娜抱进轿车里的儿童座椅上，然后回头对我笑道。
“哇！哇！”琪亚娜也在座位上向我挥挥她的小手。
“不行哦，今天阿冷是要和我一起的。”我的妈妈——塞西莉娅这会也走了过来。
“那我们先走一步了，你们也要玩的开心。”爸爸将车门关上，启动了汽车，在轰鸣声中驶出了卡斯兰娜家的大门，同时也不忘把手伸出窗外向我们招手道别。
“那我们也出发吧，上车，阿冷。”妈妈用戴着手套的手摸摸我的头。
“请，夫人。”管家尽责地拉开后车门，等我们都上车后，把车门关上，然后上了主驾驶位。
汽车启动，扬长而去，坐在车后座的我能看到汽车行驶入我们家的专用道路，然后再行驶进维也纳的郊外公路。
一会，我把鞋踢掉，站到了车座上，向车窗外看去，即使汽车的车床玻璃遮挡住了一些光线，但是依然能够看到公路旁的景色。
“很美吧？”妈妈说，“这里是我的家乡，也是你的家乡，妈妈从小就在这片地方长大。”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调皮而制止我，而是很温柔的向我说着这座城市。
“维也纳处于盆地与平原，这里的道路都很平稳。”
是的，汽车行驶中，我一直没有感觉到有多少上下坡。现在的车窗外逐渐出现了一片平原，还有人们种植的花田，打开车窗，狂风呼啸而过，我眯了咪眼，眼前的色调愈发的丰富。虽然现在是冬天，没有那么多鲜艳花朵的花海，不过留给我欣赏的时间还很多，我可以等到春天再来看。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将天地分割开来的是远处矮矮的丘陵，视野极为广阔。
关上车窗，我又把鞋子给穿上。
“妈妈，你平常不是很忙，都要上前线吗？”我向妈妈问道。
妈妈点头说，“是啊，平时我都要上战场，可是最近一个月里，欧亚两洲的崩坏事件都很少发生，就连主教大人都把这次圣诞节称为：‘安静的圣诞节（Ein ruhiges Weihnachtsfest），因为崩坏事件的减少，总部很多人都可以回家过圣诞节，就比如我还有你爸爸。”
“安静的圣诞节吗……”我轻轻地念一遍。希望以后的圣诞节都这么安静。
汽车还在飞速行驶。逐渐可以看见延伸到维也纳大森林的外城路，道路旁种植或是天然生长着大量的树木，形态秀丽，树荫密布。
“知道吗，阿冷？这片维也纳森林里，曾经居住过许许多多的伟人，就比如音乐家贝多芬、舒伯特、约翰•施特劳斯，还有许多的画家，诗人，这片大森林就像多瑙河一样，是上天给予维也纳的馈赠。”妈妈看着那片森林，在说话的闲余不知道想着什么。
也许妈妈也经常到维也纳森林里游玩吧。
汽车里的音乐也十分合景的播放到了《维也纳森林的故事》这一首圆舞曲，它就是约翰•施特劳斯续《蓝色多瑙河》之后的另一传世作品。
通过外城路，我们逐渐驶入市区。眼前的车辆和行人也在增多。
道路很宽，大约有五十米吧，道路两边同样是种着一排排的树木，虽然在冬天有些树的叶子已经落光了，但是也自成一番景色。
“好了，我们下车吧。”管家将车子停在了公共停车位上，下车帮我们打开车门。
下车后，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因为圣诞节的到来，大街上处处都有着圣诞节装饰，彩灯、圣诞树、拐杖糖，以及随处可见的公共钢琴————人们正在弹奏的曲子几乎都是那首“圣诞节”的经典曲（金钩拜）。
在繁华程度上，我还见过更加繁华的神州天穹市，但是在音乐气息上，维也纳独占鳌头，毕竟是早已公认的【音乐之都】嘛。
“阿冷，有什么感觉吗？”妈妈拉起我的手。
“很漂亮，很干净，很动听。”我说。整条街上看不到一点垃圾、污渍，行人们也衣着得体，街道上行驶的汽车也几乎没有噪音。
“是的，妈妈从小也一直这么认为。”她说。“在维也纳，这里的楼房建筑有的很古老，有的也很现代化，有差别，但是从整体来看却异常的融洽。”
“维也纳的冬天虽然很冷，但是却又比奥地利其他的城市要温暖。”
“这里处于维也纳的环形大道和另一条环形路直接的中间层，这里主要是商业区和住宅区，宫殿、雕像之类的景物也夹杂在这里，你想先去那里玩呢，阿冷？”妈妈边走边向我介绍着这里的环境与各类名胜，“这里的名胜有阿尔贝蒂娜博物馆，史蒂芬大教堂，霍夫堡皇宫，美泉宫，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或者我们可以回去看大森林，也可以去看多瑙河。”
“唔……我想先去史蒂芬大教堂！”我思索一番，选择了它。
“好啊，你选了个不错的地方。”妈妈笑道，“我们坐马车去吧。”
“马车？”对我来说，坐马车是一项新奇的体验，不知道马车有没有汽车快呢？
管家很快找到了一辆出租的马车，向车夫付钱后，我们便坐着马车朝老城的史蒂芬大教堂而去。
赶路的两匹骏马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大的多，同体棕色，车夫坐在车前驱赶着用缰绳驾驭住它们。上了马车后，明显发现视角要高的多，前方车夫的缰绳和和黑色的马尾上下起伏。
“好好玩！”我说道。
“比坐汽车有意思吧？以前有钱的人都是这么出门的。”妈妈说，“不过，在汽车的高速便捷下，马车还是被淘汰了，现在只有在大城市才会有这种专门给我们坐的观光马车。”
马车的速度比汽车要慢的多了，但是听着马蹄“咯噔咯噔”走路的声音也格外有趣。
妈妈在马车上给我讲解着沿街的建筑都分别是那种类型，经过的雕像又是哪一位名人的，穿插在现代建筑中的古迹又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是谁下令建立的……
“妈妈，你懂的真多！”我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呵呵…”妈妈轻轻的笑了，“你的妈妈，塞西莉娅•沙尼亚特，可是一位土生土长的维也纳少女呢！”
“我小的时候，我的家人一直不让我离家太远，就算是出门一下，身边也有很多保镖跟着，所以妈妈那个时候就把维也纳逛了个遍，不管是大教堂还是大森林，又或者是大博物馆，妈妈都去过很多次。”
妈妈的眼里充满了怀念与热爱，也许每一个维也纳少女对这座城市的感情都和妈妈一样吧。
“妈妈，当女武神很辛苦吗？”我问道。
“当然辛苦了～妈妈即使是现在，每天都要训练很久，可是为了保护你们，保护这座城市，保护这个世界，妈妈还是会一直作为一个女武神，与崩坏战斗。”妈妈的声音虽然很温柔，但是却非常的坚定。
坐在车前的车夫听到了妈妈的话，“原来这位女士还是一位女武神啊……我不应该收你们钱的。”
“不用了，我们现在也只是普通的市民而已。”
“那好吧。”车夫也不继续执着。
车外行走的行人不断往后退去，古朴的建筑与新生的建筑刻入我记忆中。圣诞节的欢歌，在我耳中渐渐变小。
妈妈抬手指着前方说道：“阿冷，前面就是分隔老城与外城的多瑙河，沿着多瑙河还能去著名的多瑙公园。”
我看到了，那是一条略显蓝色，宽约百米的河流，河流两岸的建筑有些差异，对岸的房屋有一种古朴的感觉。
经过多瑙河上的桥梁，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得狭窄，就连地面的路都与外城的不一样，全是用卵石铺路。
“我们已经进入老城区了，老城区里的建筑大多是房屋，而且都不会太高。”妈妈朝车外看去，“你看那———”
我朝着妈妈说的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座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外表古朴沧桑，但是尽显威严，从我们刚刚来老城就能过看到它了。
史蒂芬大教堂。我来到维也纳第一个想去的地方。
马车在教堂前的大广场停下了。
“旅途愉快！”车夫留下话后驾车走了。
虽然今天是圣诞节，但是来参观的人也不在少数。
“哇……”我仰头望去，在远处看，这座教堂完全没有直面时的那么壮观。
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大教堂的威严古朴。以至于，我只有说“哇”的余地。
“史蒂芬大教堂是维也纳市的标帜，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哥特式教堂之一。还记得两年前吗？一九九七年，也就是你一岁的那一年，史蒂芬大教堂庆贺了它八百年诞辰的纪念。当时我还带你来过这里，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它那一百三十七米高的尖塔是继乌尔姆教堂和科隆大教堂之后全世界第三高的教堂尖塔。”塞西莉娅也抬起头仰视着史蒂芬大教堂。
“走吧，在里面，你会更惊讶。”妈妈神秘的笑了笑。
“好！”我兴奋道。
从人工设立的铁门径直走入，当我看到教堂内部时，我又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
“哇！”不愧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哥特式教堂之一。
每一个走进教堂的人，都会为其建筑的浩繁和精美所折服。两排哥特式的柱子，把教堂的正殿隔成三部分。放眼望去，从圣坛背後唯一的两块免遭摧残的玻璃窗画射进了一缕缕五彩缤纷的光线，为巴洛克的圣坛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氛。
教堂内人流涌动，可以见到一些天主教信徒在做祷告。
我们在教堂的底部里转悠了好久，见到了由尼可拉斯·格哈德·凡·莱登（Niclas Gerhaert van Leyden）设计建造的国王弗里德里希的红色大理石墓碑。以及教堂内北侧厅由安顿·皮尔格拉姆（Anton Pilgram）设计的布道坛和管风琴脚，在这两件作品上还有作者的自画像。
并且，在左侧布道台的“倚窗眺望人”（Fenstergucker），是教堂内最精美的一座哥特式艺术品。“1515年，教堂建筑师皮尔格拉姆不仅把四个布道师的半身像塑造进去，而且还把自己以一个“ 倚窗眺望人"的形象塑造在布道坛的底部。他在这里开出一扇窗户，自己便半倚在半开的窗上，手中还握著他那把心爱的刻刀。”妈妈介绍道。
也包括在1447年建成的哥特式祭坛————“维也纳新城祭坛”妈妈说，它在1754年成为欧根·冯·萨沃恩王子（Eugen von Savoyen）的墓碑。祭坛内外柱子上的装饰向我们再次展现了昔日皇宫的豪华与奢侈。
“还没完哦～最精彩的东西，可是在教堂的南塔上面呢！”逛完底层，妈妈对我说。
“在史蒂芬大教堂里，最美丽的景观叫‘维也纳’，只有爬上三百四十三级台阶才能见到。如果不想爬台阶，我们可以去北塔坐电梯看铜钟。”妈妈向我说明了最后的两个景点。
“我要看‘维也纳’，我也想看铜钟！”
大人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好好好，都听你的。”妈妈宠溺地说，牵起我的手，朝南塔的台阶走去。
在爬台阶的过程中，妈妈继续为我讲解着史蒂芬大教堂的历史与背景。哪一年教堂刚刚设立啦，哪一年南塔建成啦，哪一年北塔建成啦，哪一年拿破仑打进来啦，哪一年这里被炮轰导致起火啦………妈妈说的很认真，我也听的很认真。
妈妈说，这座史蒂芬教堂是会说话的，它告诉我们流年似水，告诉我们战争无情，告诉我们……完成这座教堂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伟大。
而这么伟大、壮观、精美的建筑，又怎么能让它在崩坏中被毁灭呢？
“到了。”妈妈对我说，我们已经爬完了这三百四十三层台阶。奇怪的是我们三个人好像都不累。
突然，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准确来说，是因为眼前的景观而忘记了开口。
远远的，在视线的尽头，那是一片绿油油的大森林，近一些，那是外城的高楼大厦，再近一些，那是从城市流淌过的多瑙河与内城的房屋。树木，房屋，大厦，河水，宫殿，街道，无论是星罗棋布，还是井然有序，都在这座史蒂芬大教堂的南塔塔顶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啊……这就是“维也纳”吗……这就是维也纳啊！
冬天的寒风呼呼吹过，妈妈的白发被轻轻吹起，她在那里思索着自己的回忆，向我娓娓道来。
“妈妈来过圣史蒂芬大教堂已经是第五次了，也是第四次登上南塔。”
“第一次，妈妈是是自己成为沙尼亚特圣女的时候，和家族的人登上了这里；第二次，妈妈是在自己遇见最好的挚友——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的时候，和她登上了这里；第三次，妈妈是在自己找到最爱的伴侣齐格飞•卡斯兰娜的时候和他登上了这里：现在，妈妈又和你一起登上了这里。”
每一次登上这里，都是妈妈一生中有大事发生的时候。
“其实，你比你爸爸妈妈都要幸福，你从小不用受家族的命运约束，而爸爸妈妈就不一样了。”
我想了想。
“妈妈，过几年等妹妹长大了，我和你，爸爸、妹妹、大姨妈、二爷爷、还有西琳一起，再来爬南塔怎么样？！”
“当然可以了。”
妈妈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活泼的笑容。
之后我们参观了铜钟。
参观完史蒂芬大教堂后，我们又去了维也纳艺术博物馆，参观了维也纳那浩如云海的艺术史，以及那多如繁星的艺术家。
在再之后，我们观光了美泉宫，到金色大厅里听了几首乐曲，再过几天一月一日我们全家又会来到这里，参加新年音乐会。
我们还吃了维也纳的巧克力蛋糕：乘着小船漂流在多瑙河上，听着在船上的弹吉他老汉所弹奏的民谣……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妈妈救我！”我看着游戏机里即将濒死的角色“奥托”向妈妈呼救道。
现在，我正在和妈妈在一个商店的游戏机前玩着一款据说是由主教研发的游戏——《卡莲幻想》
游戏讲的是女武神卡莲和他的挚爱奥托与宠物吼姆为了消灭崩坏披荆斩棘，打败boss东方邪狐最后终成眷属的故事。
“马上来！”妈妈迅速精准地操作着角色“卡莲”在我濒死前运用高不可攀的连招很快将boss“东方邪狐”给压制住，最后解决。
“Spiel gewinnen（游戏胜利）！”
“圣诞节礼物：圣诞吼姆兑换券请收下！ヽ(○^㉨^)ﾉ”
走在大街上，拿着妈妈给我兑换的圣诞吼姆，我不禁感叹道：“真没想到妈妈打游戏也这么厉害！”
“嚯嚯，妈妈还把这款游戏的排名打到第一名呢！据说之前的第一名可是主教大人。”妈妈现在仿佛小了十岁，得意满满地说，随后又有些失意，“然后我的游戏账号就被冻结了……”
“噗…”我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
“好了，夫人，少爷，我已经把车开过来了，我们回家吧。”我们的轿车行驶到一旁的路上，管家哥哥打开车窗对我们说道。
“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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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错了。”
我们刚刚回到家，爸爸就向妈妈低头认错了。
“我不应该说孩子很好带，我错了。”
“噗……”我看着爸爸狼狈的样子，差点就忍不住了，但是爸爸那凶悍的眼神把我的笑声硬生生摁了回去。
爸爸的衣服上满是食物和饮料的污渍，就连头上的头发都乱糟糟的，可想而知爸爸今天经历了什么。
“哇哇！”“凶手”———琪亚娜在妈妈的怀里兴高采烈地咿咿呀呀。
晚上的晚餐我们已经请了厨师帮我们制作，就如所有家庭那样的火鸡、树桩蛋糕、火腿等等。
晚餐后，妈妈弹起了钢琴。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而她所弹奏的乐曲从手指与琴键之间如溪水那样缓缓地流淌出来，然后又像是涟漪，一波又一波，一层又一层地展开。时而强劲，时而低沉，由高到低，由弱到强，循环萦绕。
那是奥利弗•图森所弹奏过的《爱的协奏曲》。
“圣诞节快乐，阿冷！”
妈妈弹完曲子后对我说道。
“圣诞节快乐，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