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未逝之人
2002年
距离第二次崩坏父母牺牲后已经过了两年了，我五岁了。
在这两年里，我了解到自己确实比同龄的孩子甚至是比我大五岁的孩子都要成熟——我不知道我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琪亚娜会叫哥哥了，也可以在花园里、房子里到处跑了，看着妹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我也很开心。
只是每当她问起“爸爸妈妈去哪了？”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说：
“爸爸妈妈在前线战斗，等你长大了我们再一起去找他们。”
善意的谎言，又能支撑多久呢？我只希望在妹妹的童年回忆里，不会有父母牺牲的阴霾。
三岁那年，我曾勉强和二爷爷学习枪斗术，可是那个时候我连一把正规的手枪都举不起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学习，尽管身体还没有力气亲自练习，但是我通过观察二爷爷演示的动作和他讲解的要点，已经在脑海中记下了，等到我可以亲自练习时，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很快掌握住的。
可是，当初那个说要等我五岁后亲自教我枪斗术的人……又在哪呢？
当然，这两年一来我的心蕴也一直没有放下，在我完全能看懂符华留下的心得后，我很快就达到了第二重境界：无尘。
并且，在那本心得中，我还看到了一些符华没教我的东西——寸劲。
寸劲在狭义上是一种拳法，但是在深层的蕴意里却是一种运用力量的技巧，而拳法，只是用来领进寸劲真正用法的大门。但是我的身体实在太过弱小，还是要等我长大一些才能练习。
随着体质的增长，太虚剑气的掌握，我体内的血脉力量突破约束的频率已经开始减缓，虽然平均只少几天，但是我认为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现在我的身体应该已经达到学习枪斗术的最低标准，我可以开始练习了。
“砰砰砰——”
在卡斯兰娜家族专用的训练场上，我持着专用的训练器游走、奔跑、翻越与各个障碍之间，同时在射击靶出现的那一刻将子弹射出，力求命中靶心。
“踏踏踏———”
“砰砰砰———”
“哈哈哈———”
开枪声，奔跑声，喘息声，一同汇聚在一起，这边有一道障碍要翻越，但是那边又出现了一个靶子，可是如果要翻越障碍就必然会失去射击的机会，就算是射击，就算是命中了靶子又会消耗掉一点时间，从而错过下一个靶子的出现，并导致整个流程的错乱……
不敢迟疑，迅速在脑海中做出判断。
体力逐渐不支，但是整个流程才进行了一半，卡斯兰娜的成员决不能半途而废。
“呼……哈……呼……”呼吸声不断加重，肺部也隐隐作痛。
不行……还有一段路……还有靶子出现……我这么想着，努力继续跑下去，再用逐渐颤抖的手臂朝远方的靶子射击，可是原本命中率还可以的我到了现在甚至连靶子都打不中。
“砰！”
这是最后一个靶子。我没有打中。
“呵…哈…”筋疲力尽的我瘫倒在地上，等到稍微可以站起来时在再用专门的调息法恢复体力。
这时一股冰冷的感觉涌进我的四肢百骸，那种舒服的感觉我难以形容（ps：夏天跳进泳池里的感觉，阿冷是不能游泳的，所以他描述不出）。
血脉的力量很快让我恢复体力，喝水休息一会（我一直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喝下去的水不会像与皮肤接触的那样结冰），管家哥哥告诉了我这次的成绩。
“23.6分，用时五分四十三秒六。”
这么差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能感受到我训练时的多次失误，还有这个训练场的难度。
“不错嘛，23.6分。”二爷爷欣慰地走到我的身旁。
“这也能算是不错吗？”我不解。
“呵呵……”二爷爷抚了抚胡须，并没有直接说明，而是说起了训练场的历史：“这座训练场是凯文老祖宗给初代家主设计的，后来初代家主有钱有势之后雇了非常多的人修建了这个训练场，给自己的八个孩子在其中训练，在家族记事里，这座训练场最大规模的时候可是能让数十个人同时训练，并且需要上百号奴仆帮忙运作。”
“这么厉害？”
“对，这座训练场考验了体力、眼力、灵活、调节、反应、精准等很多能力，而在对抗崩坏的前线，这些能力只要锻炼一项，就有了存活的资本与建功的能力，我们应该感谢老祖宗，是他设计训练场让我们卡斯兰娜家族能在一千五百多年里培养出这么多的战士。”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第一次到这个训练场训练时，只走了四分之三的流程，而且最终的成绩只有10分。”二爷爷有些自嘲的笑道，“你爸爸齐格飞被称作天才，他第一次进入里面就完成了流程———实际上第一次进入训练场能够完成所有流程并得到15分以上的人都能被称作天才了，齐格飞第一次也只得了18.3分，而他最高的记录是83.7分。五百年前的绝世天才卡莲，她第一次的分数是24.1分，而她也创下了除初代家主以为的最高记录——86.8分，在家族历史上，鲜少有人能达到80分，八十分往上，每0.1分都是一个天埑，因为它太难了。”二爷爷说，他的话中包含着深情与怀念，也行这座训练场就是卡斯兰娜家族能够在一千多年来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有一点，他们都是六岁后才用这个地方训练的，按记录来看，你应该是使用训练场年龄最小的人了，老夫我也感肯定，你以后绝对能达到90分以上。”二爷爷笑道。
“初代家主是多少分呢？”
“95分。”
我不由得肃然起敬了。
在科技的增长中，这座训练场也在不断地更新，它的设备越来越精准，省下了许多人力，但是它的难度没有增加，虽然每一个地方在我看来都很现代化，可是身在其中而，我又能够知道训练场的那种历史感。
“我休息好了，我继续训练了。”我说，然后提着枪再次走进了训练场。
————————
午饭时间，管家哥哥给我递来一封信，据说是一个不知名的人拖他交给我的，那个对他说了一句卡斯兰娜家族的暗号，所以可以相信。
“这里面写了什么……”我把信拆开。
【卡斯兰娜意志的继承者啊：
你已经被“座”选中了，你将要成为这个崩坏世界的拯救者，如果你对此有向往，或者想要成为与你父母，与你们家族众位战士一样英雄，那么就请你于凌晨零点与卡斯兰娜家族公墓念出这段咒语吧！
———————————
（署名）英灵座
（时间）现在】
这是什么整蛊信…让人大半夜去墓地的……不过，既然管家哥哥说了他可以相信，那么我最好还是去一趟。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用卡斯兰娜家族的名义来开玩笑！
21：00
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我用滚烫的热水洗完澡后待着房间里，写完今天的日记，阅读着家里的藏书。
可能是今天训练比较累，我睡得比以往要早。
一会后，我莫名地醒了，看到钟上指示的时间，离零点还有十分钟。
差点忘了……猛的想起今天看的那封信，我戴上手表，迅速换了衣服走出家门。
“少爷，您要去哪？”
“睡不着，出来走走，不要跟我。”
“好的。”
“………”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皎洁，让我不需要灯也能看清道路———实际上是有路灯的。
来到卡斯兰娜家族的公墓，其实家族的公墓不止这一个，但是片墓地是历史最悠久的，也是安葬者最多的————圣女卡莲（卡莲的尸体没有找到）和圣女塞西莉娅的墓碑也在这里————我的父亲也是。
我父母的尸体也没有找到，所以只有墓碑。
既然没有找到尸体………人总要有些幻想的。
不过据说每年到了卡莲的祭日她的墓碑前就会摆上鲜花，不知道是谁放的。
这几年，我但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和爸爸妈妈说说话————哪怕他们无法回答我。
虽然都是墓碑，可是我并不害怕，反而有种亲切的感觉，在此安息的人都是家族的英灵，都是我敬佩的人，都是我的族人。
看着手表，掐着时间刚刚到零点，我在墓地前缓缓念出信中所说的咒语：
“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从英灵座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行世间之善），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吾镇万世之恶）。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异变徒生！
“嗡嗡嗡！！！”
那是有什么东西在颤动！
“刺————”
一道亮光在我眼前出现，让我短暂地失去了视力，一会后，我看到了一道人影自光芒中走来！
那个人身披斗篷，身材高大，看不清面容，他来到我面前，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
“您果然来了，我的Master，您的Servant——参上。”
我怔怔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是卡斯兰娜家族战死的灵魂所凝聚而成的英灵个体，我的名字并不重要，称为为Servant即可。”
“我将亲自教导你卡斯兰娜枪斗术，让你成为守护这世界的英雄。”
（疯狂玩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