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与主教的第一次会见
天命在第二次崩坏之前就已经研发并制造了浮空岛，以防备地上的崩坏兽并作为新的总部基地，在第二次崩坏的前后，浮空岛已经可以实行，被主教下令安置与地中海的空中。
至此，天命组织结束了一千多年以维也纳为总部的历史。
浮空岛上有着天命组织最为尖端的科技武器与各项设备，并且天命的各大高层的会场也在此地，是天命的行政中枢与研究中心。在经历了六年的搬迁、建筑后，浮空岛已经初具规模。
据说，天命制造的战舰也即将得以使用，到时候，每一个支部都会配备上至少一艘的战舰和至少两艘的运输、护卫舰。
这就是天命的实力，一个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庞然大物的实力。
“嗖———”
在空中进行了数次空中检查扫描后，我所在的战机驶入了总部的空港。
战机降落在浮空岛的空港上，然后逐步减速，直至停止。
我从战机上下来，落脚的地方是用不知名的金属打造的，在上面走路的声音很奇怪。
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
哪怕在巴比伦塔，那里的设施也绝对没有总部一半的水准——我仿佛进入了科幻小说里。
天空中飞驶着数架巡逻用的战机，它们经过的地方有数十米高的不知名塔状建筑，那些建筑又耸立在宽大的空岛上，空岛也是由不知名的金属材料和其他东西所构成，岛与岛之间设有浮空的架桥连接，道路上则有各样的识别器与检测器，运输机器人来来往往，在远处还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天命标志。
这个时候，前来接待我的人到了。
那个人是个穿着秘书制服，有着卡斯兰娜家族特有的白发，双目上戴着一副金色护眼框，面容姣好的女子。
“很高兴见到您的到来，卡斯兰娜家族的少爷。”白发女子向我致敬道。
之后，白发女子向带我来到这里的人下了几道命令后，便带着我走向浮空岛的一个传送点。
“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琥珀就行。”琥珀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对我道。
“能给我介绍一下总部吗？”我四处张望，这里的高度比起史蒂芬大教堂显然要高的多，从这里往下看，也只能看到地中海海面上零星都岛屿，甚至有些地方干脆被云层遮住，看不到浮空岛下面的景象。
对于这座浮空岛，我有太多好奇了，但是今天我并不是来探究浮空岛，我是来见主教的。
“一片浮空岛群，是根据主教大人亲自给出的构思与设计方案来建立的。在设计上，它有九个浮空岛，但是现在只完成建设了五座，估计其它四座会在今后几年的时间里完成建设。”琥珀在前去的路途中不断地为我讲解着这片浮空岛群的信息。
直到她讲到名为【约顿海姆】的一座主岛。
“这座约顿海姆是总部的工业研发中心，和巴比伦塔一样是研究所，不过现在这里没有圣痕实验，主要用于研制武器与生物应用等。”
我眼神一凛。
“那……k423实验体是在那里被齐格飞抢走的吗？”我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向琥珀问道。
“是的，就在今日凌晨，齐格飞劫持了一架战机，潜入实验室把还在实验中的实验体k423给抢走了。去向不明，我们没有找到他的行踪。”琥珀平静的回答道。
“这样吗…”
我也不去多想，毕竟有些事情想也没用。
跟着琥珀来到她口中所谓的“主教接见您的地方”————一个小餐厅。
小餐厅里自然只有一张圆桌，很明显是专门为谁用的，椅子倒是有两张——估计是临时加上一张，因为我能观察出来两张椅子的质感和上面木质的光滑程度，并且它们的尺寸明显不一样，但是却用的是同一种款式与同一种雕刻。
餐厅内是我熟悉的欧洲式风格，譬如屋顶散发着柔和光线的水晶灯，以及餐厅里的镂空花雕。看起来低调实则每一处都很精细。
小餐厅里并不只有一个门，不过这也不奇怪。
另一道门打开，一名金发绿瞳的俊美青年从中走出。
“哦？哈哈哈……”青年见到我后，十分爽朗地大笑起来，“你就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少家主吧，很高兴你能应邀而来。”
同时，青年向我伸出了手。
看来这位应该就是天命的主教了，我倒是没能想到主教会看起来这么年轻。
“您就是主教大人吧，我也很荣幸能收到您的邀请。”能和主教共进晚餐的人可不多。
我握住他的手——我只在双方不戴手套的情况下握过两个人的手，一个是符华，一个则是主教。
在他的手上，我感觉不到温度，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适。毕竟作为主教，他肯定充分调查了解过我的资料，也肯定知道我的常年体温——零下十五摄氏度，没错，在我成长的这几年里，我的体温已经低过零下十五摄氏度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与我握手，肯定是他有所倚仗。
“对，我的确是主教，我的名字叫：奥托•阿波卡利斯……”握手完毕，奥托与我收回了各自的手，“不过，未曾听说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家人如何称呼你呢，卡斯兰娜少家主？”
我挑了挑眉头“家人们怎么称呼我便怎么称呼，至于主教大人……您只需直接称呼我的姓氏即可。”
“哦…这样吗…”奥托笑容不减，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旁的琥珀为我拉开椅子，让我坐下。
我向奥托点头致意，坐上椅子。
不得不说，主教在对待客人这一方面准备得挺周全的，这个椅子坐起来格外的舒适，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一样。当然，就算再舒服，用端正的坐姿以保证礼仪不失也是必要的。
我坐下后，奥托也坐到了我的正对面，与我一样坐姿端正。
“今日我邀请卡斯兰娜少爷前来，主要是想与下一位卡斯兰娜家主共进晚餐，顺带交谈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奥托言语温和地道，也行放在外面无论那个人都会认为眼前之人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吧？
当然我知道，吃饭才是顺带的，“无关紧要的小事”才是重点。
可是对于已经有一天没有进食的我，吃饭也是很重要的。
入座之后，琥珀很快带着已经准备好的晚餐走进来。
第一道菜是头盘，是一道以蔬菜水果与海鲜做成的色拉。
第二道菜是汤，根据味道来判断应该是法国洋葱汤。
第三道菜是煎鳕鱼，淋上一点柠檬汁。
“听闻卡斯兰娜少爷最喜欢吃北欧的鳕鱼，为此我特地准备了最新鲜的鳕鱼。”奥托手持一个装着三分之一白葡萄酒的高脚杯轻声细语地道，随后轻呡一口。
他说的没错，鳕鱼确实是我最喜欢吃的。哪怕在家里，我也是隔三差五地吃。
“那就多谢主教大人了。”轻轻地，礼貌地切开白盘子中的鳕鱼排，然后再显得很有风度地吃下去。
鲜、香、嫩，这三点都达到了顶端。我不禁想起了妈妈做的煎鳕鱼……
第四道菜以及之后几道菜都是主菜，现在是一份牛扒。
第五道菜是……
“对了，卡斯兰娜少爷，你能喝酒吗？”已经换上红酒的奥托问道。
“家教甚严，不能。”
“哈哈哈……”奥托笑了笑，轻轻摇头，“那就喝果汁吧，我很期待你以后能与我对饮美酒。”
最后一道菜则是甜点，看着像是一个吼姆的冰激凌。
晚餐很快结束了，琥珀也很快将餐桌收拾干净。
“我先行告退了，主教大人。”琥珀行礼致意，离开了餐厅。
现在这里就只有我和奥托两人了，也应该到了交谈“无关紧要的小事”的时候。不知为何，气氛突然有些压抑。
奥托率先开口了，“听闻卡斯兰娜家主齐格飞在今日凌晨闯入了总部的实验室，将作为实验体的K423带走了，这一行为已经背叛了组织。”
他重新倒入三分之一杯红酒，在手中微微摇晃，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晃动。
“不知道卡斯兰娜少爷的父亲做出此举，作为儿子的你如何看待呢？”奥托嘴角泛起一抹弧度然后将红酒饮下一口。
“哦…你说的是那个齐格飞吗？”我学着奥托的举动饮下圆杯里的果汁，“齐格飞已经被逐出了家族，他和我已经不是父子了。”
“这样么…能在双方感情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断绝父子关系还这么平静的人，估计卡斯兰娜少爷是唯一一个了。”
“就算是亲人，但是齐格飞已经做出了背叛家族这种事，已经越过了我与他之间的父子感情，越过了我的底线，那么就算我和他的感情再好又能怎么样？齐格飞注定是要一生背负着这种罪名，永远无法被家族、被我所原谅。”
“即使情感再好，触及底线后也会果断一刀两断吗？呵呵……”奥托眼神微咪，似乎在回忆什么。
“哈哈哈哈！”奥托用手扶额，再次大笑道，“不愧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少家主，你与你家族的那些一腔热血战到底的先辈都不同，在小小年纪就懂得认知大局，这点我不如你。”
虽然他在笑，但我却听出了嘲讽的意味，是嘲讽对父亲态度冷酷无情的我？还是嘲讽一腔热血走天下的家族前辈？又或者是嘲讽着他自己呢？
“主教大人，请不要再提及齐格飞那条丧家之犬了，我们卡斯兰娜家族会尽快将它抓回天命的。”我皱起眉头，厌恶地说道。
“那么，说回来，齐格飞带走的K423实验体对于我来说，对于天命来说，甚至对于抵抗崩坏的所有人类来说，都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奥托再次将酒杯扬起，遮挡了水晶灯的部分光照。
“你应该知道第二次崩坏吧？你的母亲塞西莉娅•沙尼亚特就在与第二律者的战斗中牺牲，当时在战斗中，塞西莉娅不敌第二律者，向总部申请发射崩坏裂变弹，自己拖住第二律者，这才让天命消灭了第二律者。”
我瞳孔微缩，杯中的饮料也开始结冰。
“塞西莉娅牺牲了，我也很悲伤，毕竟当初可是我亲自让你父母的家族联姻的。”奥托摇摇头，似乎在为什么叹息。
“第二律者被杀死后，我们回收了她所有的核心，为了应对以后的崩坏事件，我计划借助律者的力量来打败律者，即——”
“制造出一个律者。”
奥托继续说道，“本来我想要借助你的DNA来克隆出一个适合承载律者核心的宿体，然而他们还在受精卵的阶段就已经死亡了。所以，我借用了你妹妹的DNA来制造克隆体。”我们的主教大人就这么对我轻描淡写地说出涉及禁忌的信息。
“最开始的时候，K系列的所有实验体全部没有意识，直到K423实验体体内出现了脑电波反应。”
“我知道，我成功了。可事实就是那么戏剧性，本来，你的父亲齐格飞可以光荣回归，你的妹妹也不必被带走…”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带走琪亚娜？”我冷眼质问道。
接下来，奥托所说的话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既然齐格飞带走了一个和琪亚娜一模一样的实验体，那么我带走他一个女儿应该也不算过分吧？更何况，琪亚娜的身体里可没有第二律者的核心，齐格飞还算是赚了我一颗核心…哼！”奥托冷笑道。
“所以，我决定让琪亚娜作为下一颗律者宝石的宿体。”
本来，我险些要发作，可是当奥托说出这句话时，我又不由得镇静下来。
奥托可能会这么做，但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对待琪亚娜，那么后果想必就算是他，也不太能接受。毕竟，让他带走琪亚娜已经是家族对他最后的底线，一旦与齐格飞叛逃事件无关的琪亚娜受到牵连，那么卡斯兰娜下一秒，就不是天命的了。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我已经明白了奥托的意思。
奥托将红酒一饮而尽，“duang”的一声放到桌上。
“对于我、对于天命而言，我们失去了一个对抗律者的手段，所以我想让琪亚娜作为宿体只不过是想让这一手段重新拥有……”
“换而言之，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对抗律者的战斗力。”奥托终于是讲出了他的目的。
“当然，在没有到最危机的时候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在此期间，我不会动你妹妹一根头发，也能让她像在家族一样锦衣玉食，你也可以申请去看她。”
“不过，想要带回你的妹妹，那就需要你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了。下述条件你只要完成一项就可以高高兴兴地把你妹妹接回家。”
“第一，杀了齐格飞，把K423带回天命。”
“第二，让你自己作为律者核心的宿体，我会把你改造成为战胜律者的兵器。”
“第三，我安排你上前线，你去杀掉或者擒获三个律者，证明你的实力，到那时我也没有能力阻止你带回琪亚娜。”
“如何？”奥托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
“………”
“好的，主教大人，我明白了。不就是三个律者吗？”我的眼睛与奥托的眼睛四目相对，寒芒四起。
“…………”
良久后，我缓缓起身，向他告别，径直走出房门。
“真想看看您十年之后是个什么样子呢，卡斯兰娜少爷。请记住您的承诺，明天我就会安排您上前线。”奥托第一次对我用了敬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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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利用了他，在坦白需要利用他的事实后男孩依然接受了他的利用。
杀死或擒获三个律者，这是男孩在十岁那年就许下的豪言壮语。
但是奥托隐隐有感觉，那个男孩未来一定能做到这件事，更有可能让自己在完成夙愿的道路上前进一大步。
毕竟那位老朋友曾对他说过，那个男孩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在渊之潜龙。
“且看你能经历多大风浪吧。”奥托眼神幽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