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本书收益惨淡,在考虑要不要开个新坑)
我诞生在和平之中,
失去所有温暖。
我曾经生活在温情中,
现在我只有她。
我精疲力尽,
我无能为力,
我脆弱不堪,
我痛苦万分。
但我必须坚强,
但我必须勇敢,
哪怕前方是地狱,
哪怕前方是深渊,
我也一定要,绝对要,必须要,
即便遍体鳞伤,
即便面目全非,
即便遭受劫难,
也要闯过去,
带着她一起,
活下去!!!
随着少年的书写,笔与墨铺开一层回忆的画面。
【我叫艾克,艾克•扎伊切克。
1996年8月18日,我出生在俄罗斯的一个军官家庭里。
父亲名叫阿列克谢•扎伊切克,中间的名字我并不知道。母亲的名字叫亚历山德拉,中间的名字和她原本的姓氏我同样不知道。
印象中,我的家庭与其他军人家庭一样,父亲坚毅刚正,母亲则温柔体贴。在他们的关照之下,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直到现在,我依旧怀念着双亲仍在的时光。
但是,那段日子很快就随着那场灾难而结束了。
那是2000年年初的一天,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灾难——第二次崩坏爆发了。我和母亲收到了避难指示,但是我们并没有决定立刻离开,母亲选择了等待父亲。
那一天,我们没有等到父亲回来,来到我们家的人是一个金发的女军人,她开着父亲的车来到了我们家,并用枪胁迫母亲带着我离开。那时候的母亲怀有身孕,再加上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妇女,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就这样,我们被那个金发的女人带走了,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家,也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
依稀模糊地记得,在逃离的路途中,我们遇到了很多的崩坏兽,幸好一个自称是女武神的白发女人救了我们,这才让我们得以安全撤离危险区。
后来,金发女人把我们送到了避难营,便离开了。她的容貌我已经不太能想起了,但我总认为她和我今天的妈妈可可利亚长得很像…
我们在避难营熬了近一个月,直到第二次崩坏的结束。
再后来,我们领取了天命的资助,又接受了父亲故友的帮助,这才让我们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父亲的故友也是一位军官,他拥有着好几套房子,其中最为偏远的那一套送给了我们,还专门雇佣了一个保姆来负责照顾她,正因为如此,妈妈很感激他。
那位保姆的名字……我记得应该叫阿蒂?她是个勤快的人,性格很好,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话,还常常安慰母亲,说父亲总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
就这样,我们在那位军官的帮助下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半年的时光,这段时间里,父亲的故友并没有来看过我们。
母亲怀着孩子的肚子越来越大,我知道,我的弟弟或是妹妹即将要出生了。】
手上抓着的钢笔骤然停顿,执笔的少年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窗外,又或者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距离那场灾难已经过去了十二年,那种对于亲生父母的思念在艾克的心中依旧有增无减。
黑色的字迹中隐隐浮现着消逝在过去的温情,但是轻轻触摸后,那也不过是一行俄语字符罢了。
零碎的记忆透过倒影在他眼中放映着,思绪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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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说里面的孩子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呢?”我趴在床头向妈妈询问道。
“那么,你是希望要一个弟弟还是妹妹呢?”妈妈温柔地道。
“当然是妹妹了!”我抬起头毫不犹豫地道,“妹妹多可爱啊!”
“是么?哈哈,那就希望她是个妹妹吧。”妈妈笑着说道,“但是,如果出来的是个弟弟,你也要好好照顾他哦。”
“嗯!我会的。”我用力地点头,随后又说:“爸爸一定会回来看她的。”
“对,你爸爸一定会回家的。”妈妈轻轻摸着我的头。
——————
“唉……”艾克深呼吸一下,思维回到了现在,握着钢笔的手又继续写下他的往事。
【后来,正如我先前所讲述的那样,父亲并没有回来,从始至终,直到母亲也离开了我。
2000年8月18日
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也是我最难过的一天。
或者说我本应该高兴,却在一瞬间跌入悲伤的深渊中。
婴儿的哭声伴随着的不是欢声笑语地迎接,而是手忙脚乱地抢救。
保姆不停地找着止血的药剂,来止住母亲难产后的大出血,鲜红的颜色在床单上扩散,母亲的脸色愈发地苍白。
由于那个时候的物资缺乏与技术限制等等原因,母亲显然是救不回来了。
我与保姆同样手忙脚乱地寻找着药物,可是,当我们将母亲的状况控制住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时候,在母亲的床前我只是哭泣,不停地哭。
“艾克……不要哭。”亚历山德拉苍白的脸庞上十分艰难地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无神的双眼望着我。
『妈妈……不要走……』
“妈妈不会走的,妈妈会一直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你们。”
『呜呜呜………』我再一次地哭泣了。
一年之内,父亲走了,而母亲也即将离自己而去。这对当时只有四岁的我来说,无比残酷。
“记住,艾克,你已经…是哥哥了…”母亲用尽全力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我的脑袋上,虚弱地说:“今天是8月18日对吧,真是巧呢……”
“妈妈祝你们兄妹生日快乐,对了,妹妹的名字,就叫……就叫……”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无神的眼睛即将被渐渐垂下的眼帘所闭合,因为失血带来的虚弱即将夺走她的生命。
我没有听到她给妹妹取的名字。
在最后一刻,亚历山德拉,我的母亲,用自己所有的期望对我说道:
“活下去。”
这句话,就像是她所给予儿女最大的期望一样,坚定而又沉重,她用尽了自己仅存的所有力气与生命,来传达一个自己最后的愿望。
“——————”
她永远地阖上双眼,宁静的脸庞就像是熟睡一般,那位温柔的女人,她再也看不到她的儿女长大成人了,当她的双眼阖上时,我就知道,母亲再也不能拥抱我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抱一下妹妹,便猝然长逝。她的魂魄去了哪里?但愿上帝能让她找到父亲,不让母亲在天堂中孤单。
这一天是8月18日。母亲的忌日,妹妹的生日,同时,也是我的生日。
当我每一次抱起妹妹时,我都能感受到怀中的婴儿很轻,也很重。
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挣扎与奋斗的目的,是我的所有。
除了她以外,我一无所有。
——————
之后,我们在屋子外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我每天都去对着它自言自语。
在无声的悲伤中,一转眼便过去了三年。
三年中,在精心呵护下,妹妹健康地度过了婴儿时期,我也给她取了一个名字。
布洛妮娅【Броня】•扎伊切克。
在我的母语中,【Броня】是装甲的意思,也是我所赋予妹妹的名字的意义,我希望她也能拥有一颗坚硬的心。其中,我并没有在中间加上“阿列克谢”,因为我不想让她在长大以后疑惑于自己的姓名中为什么会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名字。
艾克•阿列克谢•扎伊切克,布洛妮娅•阿列克谢•扎伊切克,让这两个全名在我脑海中遗忘吧。
当然,为了避免名字的奇怪,对于妹妹的名字,我采用了英文名的发音——【Bronya】
这可比那些什么娃什么娜的名字好得多了,对吧?这可是我可是冥思苦想了一年才给她取的名字。
当我把这个名字给她时,妹妹非常高兴。头一天吃饭不用保姆喂,晚上睡觉时也不用我去哄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想到。即便母亲、父亲都已经不在了,我也能和妹妹很好地活下去。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在心中无数次地安慰自己道。
然而,这个简单的愿望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摧毁。
父亲的故友……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他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们,哪怕母亲的逝世。但是总有例外,比如躲避追杀的时候。
某一天,他突然很紧张地入住了这里,然后甚至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出门。
我察觉到了这一份怪异,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然后,一群人在他入住的十天之后毫无征兆地闯进了这里,并且杀死了他——还有这座房子所有的成年人,比如保姆阿蒂。
最后只剩下我和布洛妮娅了。
那天晚上,我抱着布洛妮娅躲在衣柜里,外面不停地传来惨叫的声音,极为凄厉。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可是我依然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去安慰着妹妹。最后,我们依然被那群歹徒发现了,他们将我们拉了出去。
中途,我看到了父亲故友以及保姆的尸体,殷红的鲜血已经流成了一个血泊,恐惧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袭击的可怕。
对于当时还是一个幼童的我而言,这一幕惨案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即便到了现在,我也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幕。所幸妹妹当时还没记事,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我当然没有被杀死,妹妹也是,我们被那群人打晕后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一个非正规的军事基地,除了我们以外,那里一共有着一百多个孩子。那些人的目的是把我们培养成冷血的杀人兵器,然后再为军阀和官僚进行罪恶的政治资本服务。
一切的不幸,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
ps:板鸭的全名: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在俄语中是重装小兔的意思,就是拿着“装甲”和“兔子”两个词语拼在一起(bushi)然后再谐音,就成为了一只板鸭。好孩子可不能学米忽悠哦!
ps:关于板鸭父母的事情,可以阅读一下第二次崩坏的漫画。